与君同 - 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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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看看后日,若是晴天,我们去看看承明。”

    “后日?”

    “后日二月十五,是他、你的恩师二十五岁生辰。”

    隋棠闻言恍然,“今岁因你,我浑忘了,我寿礼都还不曾备,你怎不早些提醒我的……”

    蔺稷瞧她一副急心无措的模样,嘴角勾起上扬,压也压不住。

    她说,今岁因你,我浑忘了。

    她的世界,因为他,一切靠后。

    他喜又伤心。

    “我都备好了。”他拉她同坐窗前,自己偷闲倚在榻上,要她烹煮一壶庐山云雾。

    釜锅汤翻芽如月,妇人素手捧玉盏,盈盈送君前。

    霾的天空,云未散,难见日光。

    直到十五之日,依旧如此。

    隋棠说,“我一人去吧,午后便回。”

    蔺稷说,“我披件厚实些的大氅便好,再抱个手炉。”

    隋棠想了半晌,勉同意。车一路,一直护着他,不是给他搓手便是查验窗帘封的是否严实,唯恐风寒袭他。

    蔺稷叹气,“我又不是纸糊的,再说很快南伐就要开始了,我没这般脆弱。”

    “南伐且不,反正天寒,就得这般保。我和你说好了,三月旬你去鹳湖督军,我也要去的。”

    “听到没有?”

    “听到了。”

    隋棠满心满都是蔺稷的,然才车,就被他气得不轻。

    蔺稷说,他今日只喝了汤药,忘记用药了。

    “怎么会忘记的?我明明特意递到你手的?”

    “太苦了,我便先喝了汤药,想缓缓再用药,后来殿连换了两衣裙,臣看得久了些,便忘了……”

    “你、你闭嘴。”隋棠本让兰心带人回去拿,又恐拿错,愤声,“你先去,孤亲自给你取!”

    然回来殿,才发现合该她自个回来了。蔺稷说药搁在桌案上,但是收拾屋的侍者们当作残羹已经清理净。

    隋棠再去柜取,打开发现整个空了,这是最后一。如此又奔去医署取备用的……待她重新坐上车,已经大半时辰过去。

    大半个时辰,可以说很多的话。

    何论蔺稷开门见山。

    承明从来低调,鲜少过生辰,今日便也只有丞相夫妇二人。

    只有丞相一人。

    堂左右分席,承明跽坐在右,蔺稷跽坐在左,边空一位。乃是他专门设计让她离开的。

    他说完了一段话,停用了一茶。

    承明沉默看他,回忆他的话。

    他说他病得厉害时日无多,不想让公主步范氏母的后尘,要将她送走。

    “蔺相需要我什么?”但见蔺稷一盏茶就要用完,承明终于开

    蔺稷这会迂回了些,问,“前两年闻殿说,你拒绝舍妹是因有意人了,现如何了?”

    “臣择了来冀州的前程,与她断了,她应该已经嫁人了吧。”

    “你不留冀州,同淳于诩一般守在台城大营,一样前程似锦。何必千里北上,还要痛失佳人?”

    蔺稷饮尽了茶,示意他过来斟茶。

    承明恭敬起

    盏汤至,持壶人正要离去,蔺稷拦他,指着侧空位,“坐”。

    承明迟疑了片刻。

    蔺稷又,“我们话尽前,殿到不了的。”

    承明坐来。

    “说说吧。”蔺稷轻嗅茶,“分明有两全法,怎就需艰难抉择。”

    承明垂睑,“蔺相有话,可以直说。”

    “前些日,你给殿拜帖。从洛到冀州,这是五年来一回吧。可是因为那日清晨,在医署遇见我取药,思来想去以为是殿伤重,耐不住自己,定要亲见她安好,方可安心。所以破例拜帖,寻了一桩送书单无谓的事,只为匆匆一。匆匆一见她笑谈依旧,行动自如,便安心了?”

    “臣与殿除君臣师徒之外,更有救命之恩。”承明闻到此间,尤觉不对,只匆忙跪来解释,“殿当日救我牢狱,恩同再造。”

    “你九死一生,千里护她来冀州,这恩足矣抵消。”

    “蔺相,从至尾只我一人心思,殿什么也不知。你大可冲着……”

    “你这样说,我方要动怒了。” 蔺稷叹了气,截断承明话语,合又睁,“你让我觉得,原来我这样失败。在你承明,我竟是拈酸吃醋来兴师问罪的!”

    承明抬眸看他。

    “坐。”

    承明从命。

    “拈酸吃醋确实有些。”蔺稷晲他一,“她包的咸汤团,酿的雄黄酒,第一你肚里了。但是我信她的心,如同信你的人品。再者,殿那样的人——”

    蔺稷目光重落承明上,“再多英杰慕她,都是正常的。”

    “我,实乃幸运尔。”

    承明依旧低垂眸光,却是角带笑,话语沉静,“北上冀州,不是两难抉择,是理所应当,是甘心相随。”

    蔺稷笑声,持茶盏碰他盏,一饮而尽。

    “我此来,托你一件事。”至此,蔺稷坦诚布公,“南伐前,也就是旬我去鹳湖之际,我会与殿和离,解除我们的关系。届时劳你陪着她,开解她。她不是没有了就活不去的人,但是总会难过困顿,我不想这样的时间太。”

    “你留,陪她渡过这一段日。南伐,不要参加了。”

    蔺稷顿了顿,“我知,你有仇未报。投在我,一是为殿,二是为借势报仇。而南伐之后,东谷军重回洛,太尉府的那对父,我会为你料理。今日来,就是和你这个易,请你务必留陪她,仇人要活还是死尸只需你一句话。”

    “活。”承明几乎没有犹豫。

    “答应了?”蔺稷只关心这

    承明笑意烈起来,“蔺相,你如此安排,对你自己实在不太友好。来日方,殿或许会上我,我或许可以娶到殿,你或许会痊愈……”

    “或许,或许——”蔺稷连着念了两遍,“是我懦弱,我不敢堵这样的或许。”

    “她还年轻,若来日再嫁,相比我未知的旁人,我宁可是你。”

    承明收了笑,眉目间收敛了片刻前的张扬,只持壶再斟茶,“臣会照顾好殿的。”

    “但是——”承明叹声,“你要如何推开她?若殿知晓你病,即便是嗣艰难,她是不会离开你,只会与你风雨同舟。”

    “承明应诺便可,旁的无需心。” 蔺稷接了他的茶,同他再次碰过,忽闻楼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看着一袭影拾阶而上,海目星眸意汹涌又决绝,“她自己会主动离开的。”

    两人饮尽盏茶,各自起

    隋棠走得气吁吁,怒意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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