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同 - 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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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里寒料峭,亦是公主亲来漳河,督促修建。

    隋棠没有推却,随她们去了,只说让蔺稷见过官员后回去草庐等她便是。

    蔺稷才要言语,想说果让侍者们拿,早些回来他边方是真事,奈何人跑得就快,压不待他言语。

    他尚思她心野贪玩,未几却也明白了她的心意。

    沿河一路走着,很快有监工的官员识他,上来行礼。之后陆陆续续几个监工、领工都围了上来。

    这一段修建乃试,又是第一修建,事关重要。故而用的人手都是东谷军,官员乃皆为洛司空府的亲信。

    这会说话间,诸人便也随意了些。

    一人,“蔺相得空且要多来,如此面与民众前,民心方可得。”

    另一人亦,“蔺相,其实这偶有事端,且其他官员来便可,殿妇人心意细腻些,可伴于您侧照顾,两得益。”

    “其实殿若不辞辛苦,来也无妨。” 又一人接过话,当是见到前有妇人随蔺稷侧并肩而行,动作亲昵,是,“如此番这般帽遮颜便可,毕竟殿玉面尊荣,还是少受风沙侵蚀的好。”

    蔺稷一一听来,又问过程,遂不再多言,只让他们散去,各司其职。

    他牵回去草庐,隋棠已经回来,凭窗见到他,向他展颜招手,“快,我才洗了柿,还煮了红枣茶。还有好多果,我们带回去吃。”

    蔺稷目光落在窗台上的那只帷帽上,缓步走向她,忽有泪意上涌。

    “你是怕他们来烦我,特意的帷帽吗?”他栓好,隔窗咬过她喂来的柿,“二月来这监工,可有人为难你?”

    隋棠,“无非是不让我来,怕我抢了你的风。但我说了,我来都来了,有本事把我架回去。他们没人敢碰我,既没本事,那就不怪我啦!”

    蔺稷的亲信不让她这样的风,是可以理解的。如此可得民心的举措,蔺稷费钱费人后,自己不来那无甚关系。指派来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代表他。

    但唯独隋棠,不仅不能代表他,还会让百姓的目光偏移掉。

    因为她隋,是天家隋氏的女儿,是大齐的公主。她现在这等地方,监督这等事宜,世人见她便如见天

    纵是丞相所为,也让百姓觉得是天令丞相所为。

    蔺稷的属臣心腹,半不希望世人还记得世间有这么一位天

    “你装着不愿先修修伽蓝,以此塑我名声,让世人我。这般从权力到尊荣尽予我,我又如何忍心让你彻底沦为尘埃,如何忍心让你的人再去为难你?”

    隋棠搁,拿起帷幔起,却又掀开帷幔,拢人脖颈圈,亲他甜甜果渍,“今天他们可是满意些了?没太多话聒噪你!”

    蔺稷伸手,将人从窗,又抱回屋榻上。

    草庐虽自二月隋棠榻,一直有人打扫规整。但床榻简陋到底比不得府紫檀木,梨木一应奢贵之,便是灯盏也不过油灯零星几,窗棂更是微微透风。

    于是,隋堂只闻得床榻吱吱呀呀几倒塌,眸半睁见得帘幔人影起伏似发洪的漳河浪

    忽然间风从窗牖,扑灭烛火,妇人惊叫起来。

    “灯灭罢了,别怕,我在。”

    “谁怕黑,是——”妇人又喊一声。

    “轻些!”蔺稷受不住了,捂上她,“不在府里,没有三重门。”

    隋棠住他指,勉哼哼唧唧不再声。

    ……

    漳河回来后,二人又监工金虎台,在那边清理殿宇,住了小半月。监工乃顺带,实则蔺稷在这教隋棠骑

    丞相府也能教,但比不得这地广人稀,遂将初时的一些难要领择在这讲透了。

    早早备的骑装,和心挑来的枣红骏,送与隋棠跟前。

    “我没有哄你吧,实打实给你备着的。”蔺稷持着鞭,带人迎面走去,“学骑一共有十,如今已经完成两项,第一便是着装,第二乃上前的注意事项,千万不要从的正后方经过。因为看不到正后方,所以最警觉,觉到有活后时,会后蹬。故而上前最安全区域,在的肩两侧。

    他说着话,将人扶上背,“其三,脚不要伸镫太了固然稳,但万一落也易造成不脱镫。会被被拖着跑。”

    ……

    “第九,胆要大。最通人,你弱他便,人一上它,它就能据你的坐法判断会不

    会骑。对于不会骑的,往死里欺负。”

    “最后,再明的骑手,都会有掉来的经历。总之不必害怕,来,我抱着你便是……”

    已经十余日过去,蔺稷与隋棠各自骑乘一骑,最后一提醒完,见她蹙眉拉缰就要跌,正去接,却见得一袭红裳飞扬,人从他前过,竟是在前行。

    夕,妇人回眸,杏湛亮,颊生芙蓉。

    烛光里,秀眉吊起,汗香肩。

    “白日里练我都没力气了,你还闹!”

    “我又不用练,我有力气!”

    “你讲不讲理——”

    “自然讲理,我是瞧着董真一路作伴,给你日日备来坐胎药,方这般尽心尽力的。还不够有吗?”

    “……”

    隋棠无惧蔺稷有力气,恨不得他日日气血旺盛,然冬不久,他的又似去岁一般,变得孱弱疲乏。甚至比之去岁,还有严重些。

    腊八节那日,他晨起尚在更衣,她低给他腰封,忽就觉肩一重,他的手搭了上来。

    抬眸见他脸煞白,冷汗从额角落,他张合,话语也艰难,半晌是心疼。翌日开始,便又烧风寒不断。

    如此直养到二月里,才慢慢恢复。

    林群一行,最后会诊是蔺稷质之故,不适冀州气候,尤其受不得寒凉。

    如此,知晓病症,摸索些病因,隋棠遂安心不少。因为能知病因,便能想法对症,总是好的。

    而她除此之外,还心重一事。

    如今已经是朔康九年的十月,她与蔺稷成婚的第五个年

    成婚四年了,喝药调理两年多。

    两年来,世事纷繁无数。

    倒回数来——

    朔康八年四月,蒙乔诞一女,至此儿女双全。

    朔康八年十月,蔺禾与母亲兄摊牌,是离开洛两年,独思淳于诩,鸿雁传书多时,方知归何。于是当年十月,淳于诩北上大婚。蔺稷赐府宅,毗邻丞相府。

    转年朔康九年二月,蔺禾有,是为大喜。同一月,洛皇后诞,封为太,天同乐。

    至此,朔康九年十月,蔺禾女满月,史府宴办了三日。

    隋棠抱过粉妆玉砌的玉团,亲了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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