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同 -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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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还算幸运,不曾像梅节那般年纪轻轻就失了命。”蔺稷拎着扇,“但是话说回来,梅节也是幸运的,她死得脆利落,没有受到来来回回的磋磨。”

    蔺稷目光落在她跪地的膝盖上,以扇间挑起她,“梅洁傲岸之,从来守节而死。梅节是个好名字,她也对得起她的名字。兰心这名字也不错,所谓蕙质兰心,便是赞扬女心洁聪慧,本纯良。我看姑姑还是能待的起几分的。”

    兰心本也垂眸看着自己双膝,数日的恐惧从后背蔓延至周,然闻蔺稷所言,竟一时辨不他的意思。

    说她聪慧,若意思是让她聪明,她便该良禽择木而栖。但是他又赞赏了梅节的守节姿态。她便不能变节,她当守心。

    守心。

    不可变节。

    她不惧死也不贪生,但是实在恐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不杀你,也不要你变节弃心忠于我。”蔺稷施力抬起她,让她直视自己睛,“我只要你惧我,然后——”

    男人的话在这缓缓顿住,似对她的考验,是否当真担得起“兰心”二字。

    侍女看着他,泽堂里夫妻和谐的都从前过,青台曲宴的画面更是在脑海浮现。

    他是真心喜殿,但是这是他的心,他的志向早已天皆知。

    所以,他不要求她择他而忠。

    只需要,只需要……兰心灵台忽就清明起来,俯跪地叩首,接上蔺稷话语,“然后忠于殿。”

    “唯殿一人是也。”聪明的侍女补充

    男人回扇,抚摸着虎上的牙印疤痕,话语低低,很是温和,“去吧,去伺候你的殿吧。”

    我可以受。

    兰心回来的当晚, 隋棠已经彻底清醒,在东侧间窗坐着,案上放着一碗枣泥豆沙羹。

    是兰心素日吃的。

    当是从小膳房炖盅上才端来, 气氤氲,腾腾升起。以致兰心的时候, 一望去,尤觉隋棠面目模糊, 辨不她神

    到底是主,她没有盯看的理, 很快垂了, 拖着步走到跟前。

    “婢给殿请安!”

    兰心话语落,余光还是瞥见了隋棠几分模样。

    她就穿了棉麻衣,外搭一袭银暗纹的披风,齐腰的发散着, 面上一抹白绫覆,安静地坐在榻上。

    得她问安, 却也许久不曾应声。

    兰心的胆在这数日间被吓破,这会见隋棠尤似见蔺稷,竟恍惚觉得人就站在隋棠后, 似笑非笑地摇着一把扇

    “殿恕罪——”兰心“噗通”跪了去,咬住将膝盖的痛呼咽回去。

    “司空大人都让你回来了,就别跪了。”隋棠想一些事有些神, 这会回转神思, 抬首望向兰心, 又半晌方向她招了招手,“梅节死了,你怕吗?”

    屋就只有主仆二人, 隋棠说话没有顾忌。

    兰心摇首,“婢此地,原就有此准备,死是不怕的。”

    隋棠拉上兰心的手,握了半晌,,“孤若此刻放你走,散民间,你能好好活吗?”

    “殿,婢是走不城的,唯有在您边方能过活。”

    “把伤养好,伤好前不必来孤跟前伺候了。” 隋棠气,将枣泥豆沙羹推给她,“人就一条命,好好活。”

    烧累她缠绵病榻的这些日,她并非一直昏迷,起初确实因为急怒攻心,但后来意识回转,她有了思考的能力,虽然并不连贯,但多少想到一些事。如蔺稷所言,是有许多不符逻辑之

    逝者已矣,她顾不上,只能先照料活着的人。

    所以双一睁开,便问兰心生死如何。

    崔芳如实回话,“兰心在政事堂受刑,生死今日而定。”

    如今活着回来了。

    兰心捧过甜羹,哽咽谢恩,退前转达了蔺稷的话。

    “司空说,他明日起一连五日要理军务,整顿军纪,不来泽堂了。让殿静心修养。”

    隋棠听话照

    翌日是十一月初七,逢单日,隋棠如常前往望烟斋学习。

    承明前一晚接到她正常上课的消息,心吃惊,这会看过女郎瘦了一圈的面庞,还是忍不住开,“课业再重重不过自个,殿该多修养一段时日的。”

    隋棠笑,“孤喜学习,且不必赶路求学,就在步履之间,算不得劳累。反而窝在屋浪费时辰,让孤心有不安。心不安而累躯生疾,这才是真的不好。”

    承明没法否认这话,只得笑而称是。

    这日,承明给她讲得是《孟的最后一篇《尽心章句》,容稍多。以至于第二日初八,董真过来时,隋棠捧书卷,向她请教。

    董真的学识,虽不如承明研细究,但教导隋棠还是足够的。隋棠跟着听读,偶有不认识的字便指求问,时不时在书案描写;不懂的字义定注解,反复记诵;可谓聚会神,专心致志。

    反倒是董真,落于她手上的十八菩提手钏,难免失神。的问题几次就要吐,又去。直到两个时辰过去,董真起告辞。

    转院门时,回首一瞥,天家公主持卷在窗,面容沉静,眉宇清宁。仿若前寺一事从未发生,京畿四百余人之死她也从未耳。她于这金阙玉楼,四方锦绣天地里,不问世事,安享荣华。

    董真低往前走去,前来来回回都是那个十八菩提手钏。忽就顿住了脚,想将心沉积多时的困惑寻那公主问上一问。然尊师告诫之语在耳畔萦绕,到底还是忍住了,只得继续往前赶路,回来医署。

    董真一到医署,便有药童奔向她,说是老师林群去了执金吾府上,传话回来让赶送一贴专治杖刑的止疼膏药过去。但他们几人都不曾寻到,让董真帮忙找一找。

    “何人受了杖刑?”董真翻开医药卷宗查阅。

    “是执金吾,据说因在白寺失职,被司空罚了二十军。还有蒙将军也有失职之罪,但为执金吾属,所以被罚十军。结果呢,四夫人说蒙将军之罪乃上峰指挥不善之故,遂由执金吾一力担了。如此执金吾便被罚了三十军。虽说施刑之人手上都有分寸,但怎么说三十杖也够他受的,所以司空专门派了老师过去照顾。”

    东谷军军纪从来严格,这是踩在蔺稷底线上了。

    董真寻到膏药,给药童送去。

    执金吾府,蒙乔接了药给蔺黍敷上,膏药用之发,蒙乔持来团扇轻轻打风,“青台曲宴钱斌被打狱后,妾是怎么和郎君说的?”

    蔺黍蒙不吭声。

    “说话!”蒙乔用扇柄戳他背脊,激得他一阵冷颤。

    “乔乔说,阿兄心悦殿,要为夫不要对殿有想法。”

    “所以,郎君将妾的话放心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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