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鸟 - 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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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必要走到那步。”温明惟避重就轻,“你不是说过,永远站在我这边吗?这句话是不是真的?”

    谈照撇开脸:“你对我说的话有几句是真的?”

    “……”

    温明惟明白了,半晌:“所以,你的话也没几句是真的,包括——我那句?”

    谈照一哽,从心颤抖起来,极其轻微的频率传递到温明惟上,带着刺人的电,许久才回答:“你觉得是假的就是假的,反正——”

    “你总是在教我,本一也不重要。”

    谈照从他上离开,抄起外门,不知要去哪儿地开车走了。

    玫瑰碎片(12)

    大门“嘭”一声关闭,像一宣布结束的信号,门残存的冷风凝滞半晌,客厅的气,一切重归寂静。

    温明惟很久后才缓缓坐起,想倒杯喝,但茶几上的杯都撞翻了,还有一只摔成碎片,摊在地板上。

    顾旌有地过来收拾残局,想说什么缓和气氛,但被他云雨雾般的表慑住,嗫喏两声没成句

    几分钟后,顾旌迟疑:“明惟……”

    刚开就被打断:“不用陪我了,你去休息吧。”

    顾旌犹豫了:“谈先生呢,用不用派人跟上?”

    “不用。”温明惟冷冷,“白费力气,他有办法躲。”

    “……”顾旌不再多嘴,默然退客厅,让温明惟安静独

    这时已经临近半夜,温明惟走到窗前,园里灯亮着,灯摇曳的玫瑰仿佛聚夜间所有光芒,汇成一片莹莹海。

    这之所以叫“晚灯玫瑰”,就是因为它在夜里盛放的姿态像一盏灯。

    凡是亮灯之,必有人等,有人归,“等你回家”在温明惟心里是比“我你”更切的表白。

    他看着那片海,耳边回谈照的声音。

    ——“你总是在教我,本一也不重要”。

    没错。

    不重要。

    温明惟生在枪林弹雨在风浪尖的一生里从没有哪一刻认为重要过。

    充其量是他不懂得用药时的天然安剂。

    即使是他最沉迷的时期,每每在简青铮的坟前悲伤心碎无法自,也只是因为他病难抑,看破生命之重,为防止无的灵魂飘向虚无,不得不抓住制造痛苦来自救。

    人生如船舶,痛苦是平稳航行必要的压舱

    除此以外,还有什么用?

    温明惟抿了抿嘴,突然尝到一血腥味——刚才接吻时被谈照咬破,伤了。

    他很冷静。

    天塌来也不可能不冷静。

    无论是争吵,决裂,或者更严重的别的什么,造成的生理不适都只作用在他习惯承受一切的上,意志在背后活动,决定他不受任何影响地继续“平稳航行”,直到达成目的。

    一整夜,温明惟没打听谈照去了哪里,谈照也没主动发过任何消息。

    他们在冷战上难得默契,仿佛谁先开就等于认输。

    但温明惟没那么幼稚,不是故意跟谈照较劲,他只是觉得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没有可补充的,接来是谈照决定的时间。

    就在不久前,他还能一看穿谈照,知后者会在什么时间走去什么方向。

    但短短几个月,他在手里的小狗突然不受控了,还有可能反咬他一——连续几天,温明惟都在尽力平复生理不适。

    如果有选择,他无意跟谈照针锋相对。

    谈照大费周章那么多,应该也不可能只是为了给他添堵,必然有其更大的目的。

    答案也不难猜。

    任何一个尝过权力滋味的男人,都不会再甘愿退居位。谈照敢在他暗度陈仓,野心必定不小。

    仿佛为印证温明惟的猜测,谈照很快就有了行动。

    一月末,将近半个月不知所踪的谈大少爷突然登上了新闻条——跟现任联盟主席一起。

    主席池本康,是一位日裔,人民党员,五年前上一届大选获胜,就任时曾公开宣言,要把联盟带上一个新的峰。

    然而,当时的他没意识到,就任那天就是他最后的风光。

    联盟成立至今已逾百年,起起落落不断,从前是在发展,经济速增,直到郑劾联手新洲温氏平,并亲自摆平温氏,随后禁枪,修法条,实现了联盟央政府度集权,社会治安环境好转。

    郑劾当年计划,上一届大选就该他赢,然后推行新政,将他的集权主义发扬光大,改多党制为一党专政。

    但当时联盟正于经济增的末期,巅峰已过。失去经济光环的遮掩,各制度缺陷和陈腐政策遗留问题纷纷浮面。

    从当权者角度考量,不破则不能立,元帅要“立”之建设者,“破”的脏活只好给别人

    因此,池本康上台了。

    这位不知自己是为背锅而生的倒霉主席在任四年多,政绩没多少,天天收拾烂摊,还收拾不明白——那些问题本不是几年能解决的。

    迄今为止,该暴的问题终于暴得差不多了,民众对政府的怨念也集在池本康一人上。今年大选无论是谁上台,都不可能得比池本主席更差。

    这就是元帅期望的效果。

    池本康是个过渡,是个铺垫,是个脚蹬。如果不是温明惟从作梗,元帅今年的胜选之路该多么顺利,多么完满。

    总之,今年大选无论什么结果,都不可能是现任主席连任。

    池本康的支持率几乎为零。

    但就在这样一局面,谁也没料到,谈照突然横一脚——密会主席被记者偷拍了。

    那张照片拍得很有氛围

    在一家档餐厅门外,夜掩映,人过年的失意主席亲手为年轻的财阀之烟。

    镜框住主席切的神和谈照冷淡的侧脸,仿佛他夹在指间的火光能重新燃敬烟者即将熄灭的命运。

    各大媒争相打劲爆标题,默契地传达同一信息:池本康疑似获得财阀支持,连任有望了。

    ——没人清楚真实况,不了解谈照真正的倚仗,但对这场会面隐的意义解读无误。

    谈照以局,加权力之争,他要棋手,再也不当棋了。

    温明惟看完新闻,沉默了有十分之久,然后在简心宁的注视,突然指着照片说:“拍得不错。”

    “……”

    简心宁噎了一:“新闻一上门,池本康就突然开始在社网站上发疯了。”

    “怎么说?”

    “他诉苦,说自己这几年过得窝,好事捞不着,天天替人背黑锅,他不愧对当年支持他的选民,是人民党对不起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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