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鸟 -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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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最熟悉温明惟的顾旌,也很难说清自己的上司究竟有什么目的。

    当然,“立场”是能讲清的,也有明确的“打算”。

    ——阻止一个政客上台的最佳手段不是一直给他使绊,而是培养另一个政客,取而代之。

    温明惟有自己要扶持的人。

    他的势力远比谈照想象得大,元帅对他的忌惮不仅来自当年和温氏沆瀣一气时那数不清的黑历史,也来源于反复试探、多次调查依然摸不透的,温明惟今天的底细。

    但这些事有什么必要告诉谈照?

    温明惟站在浴室门,不回答刚才的问题,委婉:“了解我对你没好,谈照。”

    他笑了笑说:“我知你继承你爷爷的遗志,不想涉足政治风波。那你应该明白,我和元帅的区别只是一团风波和另一团风波罢了,你都应该远离。”

    温明惟说完,大少爷脸黑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追我?”

    “因为……”

    他顿了顿,没想到谈照会这么问,“我只是想跟你谈个简单的恋,不影响别的。”

    “‘简单的恋’?‘不影响别的’?”

    谈照无法苟同:“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了,怎么能不影响生活和事业规划?难在你里只是无关要的玩乐?”

    “……我没这么说。”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谈照脸一沉,好似被踩到某个雷区,突然生气地关上浴室门,“嘭”的一声响震起温明惟鬓边发丝,漂浮两秒才重归原位。

    ——谈话告终,心失败。

    少爷闹别扭了。

    温明惟听着浴室里持续的声,摇了摇,抬手解开礼服上绷的衣扣,换了一家居便服,回卧室打电话去了。

    说是打电话,其实温明惟只是把手机开机,然后等待几分钟,元帅的电话就自己打了来。

    “老师。”温明惟问了声好,坐在窗前遥望层楼繁华的灯火。

    他后卧室门闭,有家政机人帮忙站岗——如果谈照洗完澡回来,它会声提醒。

    郑劾很不兴,开门见山:“明惟,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温明惟轻笑一声:“怎么人人都我要解释?不了解我的就算了,您这么了解,还要我解释什么呢?”

    郑劾:“正因为了解,我没想到你今晚会这么格的事。现在不同当年,你的份怎么能随便暴?对我怎样无所谓,对你自己也太危险了!”

    “还好,只是一条手链罢了。”温明惟平静,“或许会招来一些猜测,但也只是猜测,能说明什么?”

    “……”

    他浑不在意,郑劾却麻烦得多,然而现在远远不到撕破脸的时候,元帅沉得住气,声调一转笑着说:“所以你今晚公开冒险,只是为了保护谈照?他值得你这么再二再三地跟我过不去吗?”

    “他值不值得您明白。”

    “我不明白。”元帅像往常一般叹息煽,“我大概能猜到你的心思。以前青铮对你好,你没怎么回报过,心里有亏欠,想补偿给他。可谈照不是青铮,你对谈照再好有什么用?青铮活不过来,享受不到,如果他在泉有知,说不定还会伤心——”

    元帅了解温明惟,知怎么说最伤他。

    “青铮是希望你好,但他宁可看着你移别恋,去过新生活,也不会愿意看你把对他的寄托到一个毫不相的男人上,这么,不是对你们多年的侮辱吗?”

    “……”

    “明惟,再有几天就是青铮的忌日,你不会忘了吧?”

    温明惟攥着手机,手指又松开,几乎没有血的面孔在灯光泛着一层沉默的青白,但他的声音平稳如常,说:“不会,我打算跟心宁一起回新洲,今年再修修墓地,添东西。”

    “哦,我好久没见心宁了。”元帅说,“听说她最近谈了个男朋友,是从政的?公律党?”

    温明惟一顿:“青年才俊,心宁喜。”

    “原来是她喜,我还以为她选男朋友只会选你喜的呢。”

    元帅意味:“心宁是青铮的妹妹,脾气也像她哥,事事都以你为先。可她到底是个姑娘,婚姻大事不能草率,政坛里好男人凤麟角,你可得好好帮她把关。”

    “……”

    温明惟脸沉冷,声音依然平静:“您放心,心宁跟谁在一起当然是听她自己的,我不会预。好坏也没什么,大不了换一个,谁敢欺负到她上?”

    元帅应了声,稀罕:“哎,我也不愿总跟你提往事。但人年纪大了,前路短往事多,未来哪还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东西?回看才心酸,原来半辈都过完了。”

    “……”

    温明惟皱起眉觉元帅今天的叙旧让人格外难忍,不耐:“您正值壮年,这辈才刚开始,路还远着呢。”

    “但一个人走有寂寞啊,明惟。”元帅说,“除你以外世上哪有理解我的人?”

    温明惟不声。

    元帅说:“不胜寒,人生得一并肩知己难于登天。我们才是彼此永远的盟友,对吗?”

    这么明显的示好和拉拢,温明惟听得来。

    元帅说温明惟懂他,可惜他早就不懂温明惟了。盟约的破裂不在一朝一夕,互相猜忌这么多年,要重建信任才是真正的难于登天。

    温明惟避不回应,借一如既往:“我现在多愁多病,能活几年还不清楚,想帮老师恐怕也是有心无力,让您失望了。”

    电话那沉默良久,元帅说:“那你早些休息,我们改日再联系。”

    温明惟放手机,心里一阵疲惫。

    ——不胜寒。

    以前他许愿飞鸟,想要越飞越的时候,的确不知位是什么滋味。

    但人之所以有愿望,想继续往前走,无非是因为没验过,想把幻想里的好和坏都亲验一遍,然后,那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温明惟不喜缅怀,尤其没吃药的时候,思绪到即止,不再想。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一会儿楼的万家灯火,突然听见门外的家政机人“汪汪”两声,发警报:谈照来了。

    “什么鬼动静?”少爷打开小机人的主控面板,“它的机格是狗吗?谁设置的?”

    ——声音如常,看来刚才的别扭已经消化完了。

    温明惟回:“你洗完了?我去洗一吧。”

    “又不是只有一间浴室,你刚刚怎么不洗?”

    谈照还是有脾气,没碴也要找,但温明惟没接这句话,绕过他往浴室去,说:“累了,洗完睡觉。”

    谈照没阻拦,冷着脸蹲在机前,捣鼓它的系统设定。

    因为对狗不满意,在温明惟洗完澡来之前,他把机人的格改成了老鼠模式,怕光不黏人,不会抱主人大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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