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鸟 -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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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不嫌挤,你在推托什么?”少爷作为尊贵的被追求者,抛诱饵,“今晚给你加二十分。”

    “……”

    温明惟心,陪睡一宿只值二十分,是不是太少了?

    但看谈照现在的状态,如果他不同意,说不定要当场发火,不准他走,还得再调几遍:“我一也不需要你,你别不识好歹。”

    ——温明惟小时候就这样。

    当时简青铮天天跟着他,他东躲西藏,声称烦得要死。但如果哪天简青铮有事没来,和别的朋友在一起被他发现了,他会发更大的火。

    最严重的一次,他有三个月没理简青铮,得后者歉求饶又给他送了一堆礼才作罢。

    当时他的心态是缺,自尊心脆弱,要人家耐心哄着,又不肯承认自己需要被哄,甚至厌恶这样的自己,想行纠正,把这个象征弱的病改掉。

    后来的确改掉了,但一同消失的还有会幸福的能力。

    世上很多东西都是如此,利弊两面一双刃,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谈照虽然不缺,但他以前的十之八九来自谈英卓,爷爷一死,世界空了大半。

    温明惟心生恻隐,如同怜当年那个弱可欺的自己,手谈照发里,摸了摸他:“好,今天晚上我陪你。”

    谈照满意地应了声,拉着他离开沙发,去里面那个小卧室的床上睡。

    温明惟本来想先洗个澡,谈照却连脱衣服的机会都不给,半边沉重地压住他,往床上一倒,把灯一关,无论如何也不准他再动了。

    耶之幕(15)

    第二天一早,温明惟在谈照的怀里醒来。

    虽然不是故意的——

    他被当成抱枕搂着,乌黑发铺满床,有一半压在谈照肩膀,连累主人动不了。

    他叫了声:“谈照。”

    “……嗯?”

    罪魁祸首习惯,手还不松,似乎想把“抱枕”挪到另一面去,动起来才发现重量不对,谈照迟钝地睁:“……温明惟。”

    四目相对,谈照短暂地尴尬了一,打招呼:“你醒了。”

    “嗯,我起床。”温明惟把自己的发从他,垂扫了扫四周,没发现昨晚那条发绳遗落到哪去了,只好披散发床,去浴室里洗漱。

    洗漱用品都是一次的,但没有换洗衣。谈照没彻底睡醒,迷迷糊糊地跟着他来,跟到浴室门,盯着他洗脸,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却迟迟没开

    温明惟问:“有衣服给我换吗?”

    谈照应声离开,去衣柜里找了一自己的衣服给他,回来堵在门,冷不丁冒一句:“温明惟。”

    “嗯?”

    “今晚你也要陪我。”

    “……”

    凡事一旦开,再二再三就顺理成章,谈照很自然地说:“这间休息室太小,而且是在公司,不方便。我在附近有一公寓空着,今晚你陪我一起搬过去住。”

    “‘搬过去住’?”温明惟注意他的用词。

    “嗯,”谈照转开脸,一本正经,“就是陪我几天,和昨天晚上一样,没别的意思。”

    还盖弥彰地加了句:“不算同居。”

    温明惟:“……”

    ——不算同居,只是一起睡,而且不知要睡几天。

    谈照不认为这么有什么不对。

    退一万步说,就算不对,也是温明惟先开始的。如果温明惟昨天在车里没抱他,就不会有晚上那个拥抱。如果没有晚上那个拥抱,就不会有后来的同床共枕,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

    所以温明惟才是始作俑者,是必须负责到底的那个人。

    “好,就这么决定了。”少爷独裁,“反正我看你上班也不积极,不是说公司要倒闭了吗?实在不行倒就倒吧,你来我边工作,每天陪我,我给你更好的待遇。”

    温明惟没忍住笑:“是包养我的意思吗?”

    “当然不是。”谈照一脸认真,“在你的表现分加满之前,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

    “普通朋友”。

    温明惟不跟少爷一般计较,他说是就是吧,但同居这件事温明惟没有一答应,考虑了几小时,午才给谈照答复。

    当时谈照在医院,正在安排他爷爷的葬礼。

    ——谈照不想那么快葬,因为遗一旦火化,死因就被盖棺定论,病发的疑无从解释,没机会找证据。

    为此他和伯父谈翼争吵了不三回,后者认为死因已经一清二楚,医院和警方都给了明确结果,再拖去也查不什么,把遗停放太久反而是对老人不尊重,不符合当地葬仪习俗。

    谈照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姑妈,可惜他姑妈谈璐显然站在自己大哥那边,也觉得是谈照年轻不懂事,劝他别太固执,无论如何先把丧事办了,否则别的先不说,外面满城风雨,谣言压不住。

    谈照一腔悲怒,还有茫然,把自己关车里给温明惟打电话,向他诉苦:“你也觉得是我想太多吗?我爷爷是病逝?本没人害他?”

    温明惟问:“解剖了吗?”

    “……嗯。”谈照还不能习惯“遗”的说法,咙发哽,“我请了几家机构检查,不只这家医院,都说病因没问题。”

    “医院的监控也看过?医生护士,所有有机会接你爷爷的人,都查过?”

    “都查了。”

    谈照攥手机:“假设存在一检测不的病毒,也没人有投毒的机会,我没有证据。”

    “——我没有证据,温明惟。”

    他一回这么孤立无援,抓电话那边唯一的盟友,手指无意识地颤了颤:“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

    温明惟沉默许久,平静地说:“有些事不是我们想怎么办就能怎么办的,如果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就算不愿,你也只能往那个方向走。”

    “你是让我放弃吗?”

    “我是希望你节哀顺变,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

    “嗯,凡是有所图谋的恶行,就算他的作案手法不可察,目的也很快会暴,总有一天你会有机会报仇。”

    温明惟不直说自己对谈英卓死因的看法,但他的安从侧面表明态度:他相信谈照,支持谈照。

    虽然这态度因过于冷静而显得有没人味儿,不是温柔的劝,也不是贴的哄,但恰恰好似一定海神针,谈照无主的六神被镇住,终于找到依靠,沉重而缓慢地吐气,听他的:“……好。”

    当天午,谈照同意家人的安排,把谈英卓的遗送往殡仪馆,准备葬礼。

    葬礼定在7月21日。

    在这个日期到来之前,温明惟始终和谈照待在一起,只回过一次家,取了他的私人电脑,和几本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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