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在那之前，其实东海和陈塘关之间这
用人牲换取风调雨顺，
海谋生的事早已不是第一次发生？”
“的确如此。”
“那为什么东海会忽然发难，非要
死陈塘关所有人不可？”叶挽秋说完，自己也意识到，“因为悬息？！”
哪吒
：“自古以来，四海之间便一直有个传统。四龙王
坐镇，持龙珠成为四海领袖，担神界之职。但百年前，因为人间与妖
界的界限一直不甚明晰，时常有动
现，神界陨落了不少仙灵。所以，天帝预备将这个原本由四龙王担任的神职彻底定
来。”
“为了能在这次晋神试炼
获取成功，四海龙王都开始想尽办法提升修为。”
“而最快的办法，就是用凡人的魂魄。”叶挽秋明白过来，但又觉得不太对，“可为什么东海非得在三太
你生以后才这样大肆动手？”
“因为悬息告诉龙王，还有比吞噬人类魂魄更快的办法。”
“是什么？”
她问，脑海里却回想起当初青川君说过的，东海发难并非意在人牲，而是冲着哪吒去的。
果然，哪吒
接着回答：“我的本源灵珠。只有我毁去
自尽以后，灵珠才会被得到。”
叶挽秋怔在原地。
梦境再次变化，这次定格在了悬息与一
人家
谈时的场景。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悬息
得不多，但是效果显著，而且手法
净，很是漂亮。”
“在陈塘关，他以龙
使者的份，将随时得以海谋生的特权给了其几人家。时常还有海妖为他们送来海珍宝城售卖，让他们从普通百姓一跃成为家财万贯的富裕之商。”
“有了这样的好
，他们自然不愿意看到现状被打破，也尤为反对我想要推翻东海的举动。”
“而其他人见到这样的
事，自然也想分一杯羹，也就同样学着他们的法。反对我，讨好龙，以求飞黄腾达，攒够钱财从此离开陈塘关。”
“总而言之，谁阻碍我，恨我，谁就能有资格海捕鱼采珠。”
“而那些因为失去亲眷而同样痛恨东海，不愿屈从的人，则会越来越贫穷，落魄。想要活去，就必须听从悬息和龙的命令。”
哪吒看着正朝悬息跪地
谢的人。叶挽秋认对方正是刚才那段回忆里，第一个拿刀刺向哪吒，怒吼他是杀星，是他害了陈塘关的人。
他没有责怪那些人任何，只淡淡
：“毕生活路被他人握在手里，城
百姓自然对他言听计从。”
叶挽秋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
。
“七年时间，我大半都在乾元山度过，随师父去四方历练。等再回来时，陈塘关的人几乎都已经恨透了我。”
“可三太说了，东海只是悬息手里的一把刀。所以真正想要得到三太本源灵珠的人，是悬息自己，对吗？”叶挽秋问，“否则他怎么愿意为他人嫁衣，平白无故助东海龙王登上神位？”
“你猜到了。”哪吒看着她笑了笑，“他知晓我师父是太乙天尊，自然无法直接朝我手。且灵珠只能是我自愿放弃才能得到，所以他
几年时间，在陈塘关布了这样一个局。”
“他到底是什么人？要三太你的灵珠什么？”她皱起眉尖。
面前梦境再度如
墨
，扭散着消失开。他们重新回到总兵府，哪吒曾经所住的屋前。
“一千年前，我和师父在三危山擒获悬息，将他从此关
神界天牢。”哪吒说，“但不
是浮秘镜还是冥界孽镜台，都无法找他的过往记忆与来历。师父说悬息本就魂魄不全，找不也是正常。”
“魂魄不全？”
“他的三魂七魄皆只有一半。”
“只有一半还能保持神志？那另一半在哪儿？”
哪吒摇：“没有找到。所以他所能记得的就只有夺取我的本源灵珠这一件事，再怎么审讯也无从得知另一半有全
记忆的魂魄在何。”
“但他之前在妖界是住在旧墟附近……”叶挽秋沉
几秒，忽然想到，“玉
娘娘？”
“什么？”
“用冰蚕蛊和景煜来寻找逢必，平定天的少年将军，不就是玉娘娘吗？”她说，“而且他们也不知玉娘娘的份，只知要替她找到这么一个人。再加上龙骨石失踪……所有事都是冲三太你来的。也许，悬息的来历也和玉娘娘有关。”
不过说完，她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可是东海之祸时，三太你才刚生。悬息怎么就会指名姓地找上你？玉娘娘也在找你……难是为了给悬息报仇？”
她说的这些，哪吒不是没有想到过。但时隔太过久远，且线索琐碎，千万绪，一时间
本无法查清。
尤其回想起景煜当初刚从镇妖楼复苏，见到叶挽秋的第一
便立刻跪，称呼她为玉娘娘。
因此若真说最让哪吒意料之外也看不明白的，应该是叶挽秋的来历才对。
但他并没有将这些说来，只安静看了她片刻后，忽然转开话题：“陪我去别看看吧。”
“好。”
他们来到总兵府园里，这里的景象比其他地方都要清晰。哪吒望着一凉亭，默然许久。
“怎么了？”叶挽秋问。
“我母亲过去很喜
在那儿乘凉，读书。”
她知晓这是
及了他伤心事，于是想要让他转移注意力，便伸手指了指树荫之后那座瓦墙皆黑的屋，看起来有像是祠堂：“那，那边是什么？”
哪吒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僵住几秒，带着她走过去，将门打开。
“来吧。”他说。
叶挽秋走去，发现这正是之前梦境里，李靖用来关哪吒禁闭的那间屋。
里面空间很大，到摆放着海礁石成的容
。它们
积不算大，看上去只能用来装盛一些草药或酒，但她总觉这里面放着的不会是这么平常的东西。
于是她问：“这些是什么？”
哪吒看着那些海石罐，静静地说：“所有被东海吞吃过的凡人的珠。”
“……什么？”叶挽秋没明白。
“海妖每吃掉一个人，就会挖他的一只珠装这礁石成的罐里，让人送到总兵府门。目的是为了提醒我，这些人都是因为我才会死。”
哪吒回答，声音并不带多少
绪，可那至今未散的恨意却依旧浅淡地
来。
“李靖将这些装着珠的罐放在这间屋里。每次我忤逆他的意愿，他就会让我来这里跪上一天，让这些被我害死的人亲看着我忏悔。”
他说着，又忽然笑起来：“不过他不知。我来这里一次，就只会更恨东海一分，也不断发誓，我总有一天会屠了东海龙族满门。”
叶挽秋望着他。
她能觉到，即使并没有对李靖与东海有任何屈服。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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