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_玻璃球by时一尔三

谢笑着离开了，真就没有把垃圾带去。

转而回家，脱掉鞋，猫在沙发上卧着，看见她，竖起耳朵似乎有话要说，她把手机解锁了扔过去，猫趴在手机边上。

谢趁着猫打字的时间，从兜里取一个塑料袋，里面是烤好的，五，一小块羊肋排，她烤得殷勤，手上没停，于小心自己都没怎么吃，用平底锅复了一，分门别类地放在碟里，便宜了猫。

猫打完字，谢指指碟没说话，去看屏幕上的字：

你去了哪里？

猫端坐着，又像个公主似的优雅，也不知是不是猫的意识在回来，还是林栖之自己模仿猫模仿习惯了，谢敲敲碟“不是剩菜，是烤好带回来的，我没动过。”

林栖之看着她，甩一，又甩一，很显然是以动作明示她把脸转过去。

谢翻白：“我不看你！我还看过你拉屎呢，我还给你铲屎呢，当猫还害臊起来了……我去跟李跑步了，行了吧？赶吃你的吧。”

她转过去，听见手机的打字音，又停了，转过看，手机上写着：不信

“信不信。”她对林栖之态度恶劣，把五个碟推过来，盘旋在猫边，环绕成一朵，而猫就是其的。

林栖之一动不动，被她摆在央，被烤簇拥着，见她打开相机对着拍了两张，终于不耐烦地喵一声，甩甩让她再次转。

她转的时候，林栖之终于低吃起盘的。

谢转去自己的房间拿纸笔梳理现有线索和思路。

她尊重林栖之当猫的尊严，虽然也没有必要吧，猫小时候她可没少用棉签刺激猫帮助排便……尽说那时候是猫的意识占据主导，不过神胜利法总是有效的，她在林栖之上。

她对林栖之发过那么大一顿脾气，今天反应过来自己又无形被蒙骗算计之后也没有那么生气，她的脾气是一个储蓄罐，没到临界之前都可以温和地容忍，而且事已经说开了，再翻旧账也没意思，能的事就好。

更何况，今天和柳灵杰聊过之后，她是确实很想知林栖之上发生了什么。

把表格导，她发给自己的小号备个份，退时，在一堆服务号消息和李的消息之，她忽然停了。

柳灵杰的像上没有红，但柳灵杰的聊天列表比她印象靠前。

她打开，在十几分钟前，柳灵杰给她发了消息，是一张懊丧的表包和一个聊天页面，聊天页面是他和别人聊天，对方说那你在国多住几天吧，等我回来再跟你说，不着急回来。

柳灵杰还有一条消息：我朋友跟他爸去度假了，我在国多待几天，有空一起玩啊。

这几条消息……她没有读过，但红消失说明已读，间碰过她手机的，只有林栖之。

她从卧室跑去，茶几上排成梅状的五个碟上的还在，只少了两片，酱拖曳在碟边缘，落在茶几上。

客厅的窗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猫不知所踪。

东郭先生03

现成的寻猫启事就在手里，谢贴不去，坐在沙发上愣神的时候，林栖之在不知的角落里离她越来越远。

事是如此发生的，她还原来：林栖之或许有别的话和她说，打开手机，柳灵杰的消息正好发来，林栖之的猫爪贴在手机上动，得知她已经前往柳家公馆，于是问她去了哪里，她搪说去跑步了，林栖之对此不满，摆了合理的猫架把谢支开，然后窗离开。

她的窗，猫是打不开的，她也常陷这类的思维惯——猫无法打开窗并不是力气不够，而是不知窗打开的那个动作意味着什么，而林栖之是个人，或者说，曾经是人，她总是忘记这一，看猫就是猫，和林栖之聊就是林栖之，无法有机地结合在一起，认识到那只壮硕的三猫兼人的思考与猫的灵巧，并且和她看似沟通好实际上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对方离开了。

也证实了一：柳灵杰的确是个关键人。

证实了她已经确信的东西，她真厉害。呵呵。

这猫真的丢了，她象征地在门外贴上，回来坐定，猜想如果自己是林栖之，此时会去哪里。

抛开林栖之作为鬼而自己作为人所不知的分，她有三个猜测，柳家公馆旧址，三洛园公墓，还有居委会。

理说，猫直接离开，甩开她是很好的，这意味着不再像之前那样被潜移默化地夺舍影响。但谢对林栖之的警惕形成惯，她严防死守，并且常常观察自己的生活细节，觉察“谢”什么时候变成“林栖之”，陡然落空，她又没来由地烦躁——她虽然不制定计划，也不计划走，心里却常有一个框架，大概代表着她的秩序，这会儿，又空了，又重建，意味着新的耗与绪，谢不喜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