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球 - 第83章

    谢取个杯倒了一温放在桌上，猫把脸扎去，若不是因为，谁也看不这是一个人的鬼魂在这个猫的里。

    “我听说你以前有功德，是指的什么？”

    猫继续喝，耳朵贴在杯，被拘束得几乎翻卷过来。谢枕着手臂等，猫终于喝完，优雅地端坐，尾绕在脚前。

    “功德是指什么？最后一个场景是你的吧，你总得说说你发生了什么事。我听说风险很大呢，共享一信息吧？”她尽可能和颜悦，即便是反派，了一张猫脸的话也有可原，她恍惚着，语气就变得平静，也或许是林栖之信守承诺没有再继续夺舍她，她绪稳定。

    猫爪扒拉手机，轻轻敲字，因为她敲字速度很慢，谢间总会走神。

    回过神，字敲好了，却不对嘴。

    “你已经去过三个场景了，很有经验。有一个共同，都是小孩，你不考虑去居委会开个幼儿园？提前给自己攒功德。”

    猫爪限制林栖之的发挥，谢确信林栖之如果能用嘴说，一定会怪气尖酸刻薄，现在看也还好，无非是讥讽她去的场景没平，她本人也很快就要嗝了。

    笑了笑：“开幼儿园也好，除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场景，看见其他孩，总觉得像看见自己，帮她们的时候，觉我自己把自己好了，嘶——矫了。帮助小孩也是功德么？”

    林栖之不再敲字，看起来也不想和她分享《东郭先生》这个场景的信息，也或许是像无猜那样，只能在有限的条件侧面给提示，作为当事鬼，林栖之经历了什么，谢自然无从得知。

    就像人家嘲笑的她一样，她接的场景都是孩，孩的怨恨，孩的痛苦，这是第一个成年人的事，谢没有把握，她晚上赶制了一批沙琪玛，打算再去居委会和傀夫人拉近拉近关系。

    第二天一早，李就咚咚敲门，时间比平时更早，一看，六。

    谢睡惺忪，李全副武装：“go，let&039;s go to run，运动运动，增质，走！”

    谢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吃铁板烧的时候顺带答应的那句……说来的话不能吞回去，更何况这话还是隔夜话，更不能吃，她本来就决定稍微让自己动弹起来，壮一些，于是答应着换衣服来。

    李跑到最近的公园绕一圈再跑回来——去的时候，她能跟上，回来的时候，李跑步，她躺在公上不动。

    公还没开走，李隔着玻璃批评她：“就是平时very zy，这会儿持不来！拢共两公里，来！”

    “nonono……”公拖着她虚弱的呼喊远去了。

    李停了停，忽然一拍脑袋：“你坐错车了！！”

    但这话谢就没听见了。

    这趟公，谢没有坐过，之前这个距离都是被闵瑜着骑单车，要么自己慢悠悠地步行，更何况自己也很少到这边来。上来之后，她再次看看站图，没有找到通向小区附近的公，最近的……还不如自己来走更近呢。

    但公站上有一个名字却让她觉得格外熟。

    园南站。

    三洛园是一片区域……三洛园……公墓！

    等一，除了这个地址，她还有一个地址忘记了，是林栖之亲说的，是一个非常重要但自己忽视掉，或者说遗忘掉的地方。而且当时自己还帮林栖之了一件什么事……

    还好公路线足够，足够让她从已经忘记或者被刻意隐藏的记忆堆翻找到遗失的东西。

    两件事被遗忘了，第一，当时林栖之让她在三洛园公墓找几个名字。第二，林栖之让她帮忙收集一些柳家公馆的资料。

    这大概是因为林栖之逐渐侵她的，以至于她不记得这些。

    而且，当时林栖之让她寻找的名字，她当时就不太记得——只记得是林栖之写在备忘录里的。她拿手机翻找，找到了当时的备忘录，标题是：新建备忘录，地就在三洛园公墓。

    然后，当她打开备忘录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仿佛所有的名字都变成燃烧过的飞灰，散落在空气，在她不知的时刻，名字飞走了，只剩一片空白。看编辑日期，并不是她自己或者什么人在什么时候删掉的。

    或者，这些名字从来就没在备忘录现过，在她对林栖之还没有防备的时候，对方的侵已然开始，她一无所知。

    东郭先生01

    “李，我这里有别的事，嗯，路边看到个好吃的披萨店……嗯嗯，不用担心，我一会儿就回去。”

    挂了电话，顺着导航的指引，谢在园南站车，左拐前行12公里，右转600米，再左转，到达三洛园公墓附近。

    目的地在您左侧，本次导航结束。

    她停步，甩去多余的念，顺着记忆的路线三洛园公墓。

    上午太当空，公上人挤人的浪和一路走走停停的颠簸像一风，紫外线格外刺，墓碑的影棱角分明，清冷凄清，人烟稀少。谢往前寻去，打开表格，对着墓碑辨认名字，一个一个记录来。

    说不定哪一个能唤醒记忆，又或者，回去搜索一番，能有什么新发现。

    题海战术总是有效的，笨办法也是个办法。记录生平年月+名字，一二三……她。

    墓碑上还多是用农历年份记录，回去后一键转换。

    走走停停，在每个墓碑前驻足停留片刻，为记名字而有些不好意思。知鬼的存在后，对这些总是敬畏，或许哪一个就在放地徘徊。又或许哪一个已经像闵瑜那样解脱，尘归尘，土归土，一切尘埃落定，只剩坟一座。

    生死界，生模糊了死，死也解脱了生，谢还没开悟，只期盼自己不要太多耗，庸人自扰，能的事。

    在墓碑丛景生地伤一会儿，谢收拾心继续抄写名字，公墓人不太多，偶尔遇见一位老者，看她像个学者，唏嘘几句，不是清明，不是元，这些人都死了好些时候啦！话里话外，意思是慨平时这里人烟稀少。

    走着走着，日偏移，不知不觉到了午两，手机发，电量告罄，她记录一位置，呼一气，觉天黑前可以收集完毕，表格一条，记录着多个死者的姓名。有些死于上个世纪的她也没有遗漏，万一和林栖之有些关系？只是睛有些疼，着鼻梁歇了会儿，去寻个共享充电宝，再吃个饭——肚空空的，李问她午吃什么，她还没回。

    刚起意离开，忽然看见不远有个人影，手捧鲜，站在墓碑前发怔。是她还没记录到的位置，她转离开。

    后忽然喊她：“小，等一。”

    上次被叫“小”还是在大街上被递来游泳健的传单，她停步，对方把放，撒开大步跑来。

    是个年轻男人，面相看着像是刚成年不久的孩，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