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球 - 第50章

    闵瑜会拉着她一二三地把事拆开来看，在“是什么”“为什么”“怎么”三步走之后，她的绪就会被冲淡，然后站起来，让千里之外的事归于远方，前的心还给自己，闵瑜就开朗地继续着接来的生活，去跑步，去学习，去工作，谢安安静静地收拾东西，编织，手工，看书，饭。

    在别人看来，她俩的格是相反的，闵瑜听起来像是一个文静的人，谢该更加恣意潇洒，实际的况反过来，她从小就文静敛，听闵瑜指挥，而忧伤，需要闵瑜这大大方方的小孩引导。

    没有闵瑜之后，她反而加载变慢了，显得没有替别人着急那么伤心，麻木地着该的事，好像闵瑜去世的悲伤没能加载到那片人类的绪网络，她的线路堵住了——拥堵了之后，她就想不开了。然后，李暴力破门把她拉回到现实生活的琐碎里，这是全新的绪疏导方式。

    现在，李和闵瑜都不在，她时间地陷到别人的痛苦去，不知如何把自己拉来。一个故事不需要全貌就足够让人心碎，“早知当初”或者“要是这样就好了”这些话是现实的注解。

    她生来有的直觉把她拉到了这境地。趴在面的年女人划着小船等着把无猜接回家，和自己的吃一顿饯行饭；二孩的妈妈在外面寻找着孩；贪玩的小孩被困在气球城堡接近二十年，忘记了原来的家，但还想要找回自己的；还有个孩因为自己的到来而被咬碎了。

    无猜又是什么呢？她想不无猜了什么，也无瑕去想，痛苦是有形状的，比背包更沉，浸了泪之后就拖着人坠，坠，直到腹空空，饥辘辘，胃里有叫喊，她回过神。

    如果闵瑜在这里，会说，这是无猜的故事，不是你的；这件事已经发生，你无可挽回；你现在应该起来把玻璃球给无猜，拿到鬼信给李一个保障，让你边更加真实可摸到的人有一个好的结局。

    如果李香萍女士在这里，会说，hungry，very hungry，走，eat火锅去。

    谢笑笑，好像有得到力量了，爬起来，四探索一，没找到别的，只能奋力原路返回，这时手电筒暗得看不清了。

    她喊了几声“无猜过来，我过不去”，也没有回应，脱掉袜，大着胆沾了，手上太了爬不上去，沾之后居然就有了一力，在梯上发咯吱咯吱的声音。

    走几步就往一些，走几步就往，她把船和尸都拖过来，把手机取来放兜里，把背包也垫了去，小步助跑，竟然也起到一些作用，猛地一窜，心里想着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锻炼。

    或许这fg过于有效，冥冥之和掌锻炼的神搭上了线，给她一莫名的力量让她的胳膊搭上了边缘，再一使劲儿就翻了去，跌了去，新伤旧痛外伤伤一并发作，她险些过去。

    没有那个时间了，她飞快地顺着宇宙隧钻回去，无猜的哥哥果然没有现。

    走到小公园的时候，她却犯了难。

    去的海绵梯已经被毁掉了，间的横杠都悉数断开，只剩两条海绵像两辫一样晃着。

    而小公园的地面仿佛波浪一般剧烈波动，因为上面有一匹白正在尽撒。

    谢那微弱的手电筒光亮照在白上，泛非常令人恶心的惨白。

    那白并不是真正的白，而是和旁边的玩一般大小，上是一张倒过来的人脸，别扭地贴在的五官上。白的白，不过是尸的苍白，四只蹄分别是人的四肢，却得歪歪扭扭格外怪异，前面是一只手和一只脚，后面是一只脚和一只手，所以撒开四蹄跑起来时晃得厉害，连带着面的地面也无法站人。

    谢知自己不能碰到白，可也没有别的办法。

    哪怕被这匹咬掉一条胳膊她也要取到鬼信。

    这个度，和她从神秘油屋来的度是一样的，算上在宇宙飞船那里，她已经了四次了，上是真的很疼啊，大人也是很脆的，她还动不动就生病，质非常糟糕……这一晚上，或者不知几个晚上，她上蹿，发挥了这辈累计最多的运动量，她是什么，她难是什么武打大片的女主吗？她只是个普通又有懦弱的普通人，难一次又一次去真就大难不死？

    把心一横，她护住脖，纵了去。

    白人立而起，撒开前“蹄”，发剧烈的惨叫，朝着她飞奔而来。

    嗵——她摔来，还好着地，疼归疼，归，还能站起来。

    她刚站起来，咔——白的撞到她的腰，把她掀翻在地。谢跌在地上，地上的波浪起伏让她无法起，白却行动自如，撞到她之后怪笑起来，绕了个圈，让地面起伏更加剧烈，再冲她直奔而来。

    “咦嘻嘻嘻——”明显是人模仿的叫声，尖利刺耳，谢仿佛置怒海，被掀翻多次，无法保持平衡，更别说躲开白。

    白一只脚踏在了她，得意地叫一声：“咿嘘嘘嘘嘘——”

    谢脸发白，翻过，背又被踏了一脚，护着后脑勺的双手被一只惨白的手抓了一，上顿时冷不堪，浑发抖。

    白得胜而去，故技重施，先是开波浪，再借着奔跑的力狠狠撞来一脚，谢仰躺着，像一尸，没有半力气，唯有剧烈起伏说明她还活着。

    白龇牙一个扭曲的微笑，脸颊被拉开，继续乐此不疲地蹂躏这个没有反抗之力的女人，他快跑十来步，飞起一脚狠狠地踏了过去，再从上面跑过去。

    它也是这样的，飞快地跑开，地叫一声：“咦嘻嘻——”

    不对，这个女人抓住了它的后，后面的那只手的位置，那个女人握住了它的手，抓了，被拖几步。它一停，奋力甩开，波浪没有它不断跑动的作怪，变得越来越静，变成了蹦床一样，聚集在小范围的波动。

    谢抓了白的后手——她被自己莫名其妙的用词逗笑了，本就没力气的胳膊被她一笑险些把白撒开。这到底不是真正的，不然速跑动自己早就被踏成了泥，这会儿也绝不可能拽住那只手不放。

    她赌对了，这匹所谓的白也不过只是个稍大一些孩的尸行绷在游乐玩的小上，虽然看着和旋转木差不多大，但尸不是大人，力气差距不会太悬殊，而自己只不过失去先机，还有办法。

    但这几踩踏加上胳膊的咬伤与摔伤，她也无力和白正面打起来，她不会驯，也不会打架，抓住了后手，奋力去够前一只手。

    白不会让她轻易够到，两只脚不断往后踏，胡地踩在她上，手上，让她一直抓不到胳膊的同时，还险些撒开后面的这只手。

    这尸会痛吗？她张对着自己抓到的这只胳膊狠狠咬了去，对方果然没有半痛，只是继续站在原地蹬她，她却趁着咬住胳膊的同时，抬起脚勾脚背，对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