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自愿成为鬼差之人,都有自已的执念,你也一样,”孟婆淡淡说,“不过是所执之事不同罢了。”
“阿香,你喝的太多了,不要再喝了,”小五与阿香争抢着酒壶,“再喝
去就看不成灯啦!”
“吾乃江东郡主,你是何人?”阿香一把抓住小五的领,眯着
看他,“竟敢抢本郡主的酒,当真大胆”
卷十· 忘记
“好好好,郡主,但是你也不能喝了”小五有些手足无措,却抓着酒壶不松手,“或者我们先歇一会儿再喝吧。”
“呜呜呜为什么不让我喝,”阿香捂着脸哭了起来,“当年他对我说,只要喝了这醉生梦死,便能够忘记世间一切伤心事,可我喝了这么多年,为何还是忘不掉”
“阿香,你当真想要忘记吗?”孟婆走到阿香边坐
,揽着她的肩
,将手
酒壶举到她面前,“我这里有真正的醉生梦死,你可要喝?不过喝
之后,你就会永远忘记那个人。”
“永远忘记”阿香的闪过一丝清明,脸上
恐惧,连忙摇
,“不,不可以,我不可以永远忘记他”
“小五,把酒给她吧,”孟婆似乎早就猜到是这个结果,收起了自已的酒,“今日特殊,不必拘着她。”
“唉,好吧。”小五叹了一气,只得将酒壶还给阿香,看着她举起来便饮了一大
。
阿香喝得大醉,一边笑,一边转圈起舞来,撞到了四周不少来前放灯的魂魄,一个小男孩被撞倒在地,小五赶忙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不过魂魄们都认得,阿香是专司在黄泉与泰山之间送鬼的鬼差,是孟婆边的红人,不敢得罪,只能默默退到一边。
终于阿香得累了,跌坐在地上,从怀里拿
一盏有些皱
的孔明灯,十分仔细的抚平了,才将它放到空
。
“咦,这位的孔明灯上怎么写的是伯言,”一个稚
的声音说
,“不应该是玄德吗?”
“小弟弟,你认得她?”孟婆转看去,是被小五扶起来的小男孩,十一二岁模样,手
拿着一盏写着“母亲刘氏”的孔明灯。
“我当然认得,她说她是江东郡主,那便是孙夫人,”小男孩眨了眨睛,“是昭烈皇帝刘玄德的夫人。”
“所以这个伯言是谁呢?”小五若有所思的看着缓缓飘起的孔明灯。
“我也知一个叫伯言的人,他本名陆议,
江东,正是孙夫人兄
的幕府,”小男孩认真的说
,“不过后来却不知为何,将名字改
了陆逊,也是个很厉害的人呢。”
“逊原来如此,”孟婆叹,“逊字拆开,便是‘追孙’之义,或许终究是错过了吧。”
“你说什么”阿香转过来,
神
不见一丝醉意,她
抓着小男孩的肩膀,“他当真改了名字,是在何时?”
“这,这我怎么会知”小男孩被阿香的样
吓了一
,结结
说着,“都是听先生说的,大约,大约是在建安末年。”
“建安末年,那便是我死了之后”阿香喃喃,退后两步跌坐在都是,“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为何不说”
“阿香,”孟婆走过去轻轻搭着阿香的肩膀,“原来这就是你的执念吧”
“我嫁时,是他送我的醉生梦死,原来他希望我忘记”阿香看着孟婆,泪
满面,“我愿意喝,我愿意。”
“那从此之后,你便不会再记得他,”孟婆再次拿酿好的酒递给她,“今后再无江东郡主,你只是阿香。”
卷十· 准备
南音从梦醒来,忆起了这很久以前的往事。人间寻不得醉生梦死,其实说来也简单,不过是孟婆汤少
一味相思泪,从此忘却相思,再无烦恼。
可是人哪能轻易就忘记自已最珍而重之的念想?是慈悲,却也是残忍。孟婆说过,绝不可轻易酿制醉生梦死,尤其不可人间,否则天
大
。而此时南音的桌上就摆着一瓶,是让排骨酿成的,因为她有必须要
的事
,以备万一。
距离月破还剩三日,这几天南音将自已的房与文老板留
来的藏书楼都
了妥善安排,许多琐事也都
理了,瓜
在一旁看着,忧心忡忡,却没有说话。
其实南音并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在平时的日里甚至有些拖延症,加上和雨林相
久了,常常会有“船到桥
自然直,到时候再说”的想法。她知
自已现在看起来特别像是在准备后事,但是也无所谓了。
“主人,起床吃早饭啦!”排骨的声音打破了南音的思绪,他已经变回了少年模样,正往桌上摆着小笼包和煎饼。
“唉,你就不能让我睡睡懒觉吗,”南音洗漱完,着
发走
房间,自从排骨回来之后,每天早上七
准时叫起,“不知
的还以为我要回去上班了”
“东篱先生说了一日之计在于晨,当然要起来吃早餐,才能保持最好状态啦,”排骨一本正经的说,“瓜
呢,瓜
肯定藏起来睡懒觉了,我去找找。”
南音坐到了桌边,刚拿起一个包
准备吃,就听到了门铃声,这么一大早,怎么会有人找上门来?走到门前看了看,来人让南音有些吃惊,却又在意料之
。
“杜大人,什么事竟然劳你亲自人间,”南音开了门,不咸不淡的招呼,“请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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