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等猎物 - 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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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后退了两步,直到后背碰到了墙。

    死神还在那里,林樾枫想。死亡无不在。

    她曾经亲手逮捕和杀害了那么多独立党人,现在,属于她的报应来了。

    半个小时后,林樾枫在警察的保护,返回帝国联盟的大厦。她锁所有门窗,拉上所有窗帘,坐在自己办公室里,就像一粒灰尘沉无边无际的黑暗。

    她可能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睡了一觉,她了一些混的梦。那女孩领着她走过一条幽暗的走廊,走廊尽是无边的黑暗。

    “我你。”她对那女孩说。

    熊熊燃烧的烈火隔绝了她们。那女孩的脸在火变换不定,但始终丽,像璀璨的恒星。

    刺耳的火警警铃声把她惊醒,她差从椅起来,心脏伴随着频噪音砰砰直。随后林樾枫意识到,那不是火警警铃,而是电话铃声。

    室一片漆黑,窗帘的遮光效果很好,城市夜里的灯光一丝半都漏不来。只有聒噪的电话铃打破了黑暗和寂静,就像鬼魂的来电一样,将林樾枫拉向另一个世界。

    犹豫了几秒钟,林樾枫拿起了电话。

    “林上校,是你吗?”那女孩的声音从电话那传过来,听得来,她很惊喜,那愉悦而惊讶的绪毫不掩饰地通过电话线传递过来,“我没想到这么晚你还在办公室。什么事了?被房东撵走了?”

    “哈,我就是房东,”林樾枫尽又疲惫又低落,但她居然还是笑了来,“我被狙|击手赶来了,所以我现在只能暂时住在办公室。”

    “狙|击手?”那女孩的声音听起来一张了起来。

    林樾枫已经厌倦了再度反刍她两次险些遭到枪击的惊险事实,有些记忆最好能够让她封存在潜意识,合适的时候才能打开,就像开启潘多拉的盒。

    “是独立党人派来的杀手吗?”林樾枫问。

    “可能是安洁莉卡派来的人。独立党人不缺狙|击手、爆破的工兵,如果他们盯上了你,你最好得小心。”那女孩回答。

    “我遇到麻烦了吗?”

    “我相信你一直都在麻烦,林上校。”

    两个人都沉默了,林樾枫能够听到电话那那女孩的呼声,平稳而有力,就像某些大到无法形容的神祇的呼,隔着久远的时间与距离传过来,听起来几乎像是某暗示。

    “你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赫斯特?”林樾枫忽然问。

    “我只是尝试给你打去电话,”那女孩说,“有时候你会接,有时候你不会接。”

    “大多数时候我都会接,对吗?”

    “对,”电话那传来笑声,“也许是我把握的时机刚刚好。”

    “因为你在关心我吗?”林樾枫问。她还坐在黑漆漆的办公室里,这里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电话座机上的指示灯亮着,表示正在通话状态。

    那女孩又开始笑。她的笑声低低的,像是急促的息,但听起来又是从容的,林樾枫难以从这笑声分辨那女孩的绪,不过她却有某些温柔的介质受:比如她沐浴在天的风,或者溺死在充满温的浴缸里。

    “这可能不能被定义为关心,林上校,”那女孩回答她,“我们之间的较量还没有结束,不是吗?独立党人的失败与否,都不能说明你我双方的成功。”

    她把林樾枫曾经的话回敬了过来。林樾枫心略微到有些失望,因为她原本以为那女孩会说像她的笑声那样更加温柔而诱人的话语:是的,我很关心你,我喜你,我对你有一些不一样的觉。

    不过,归结底,这都不是那女孩的风格。

    林樾枫知那女孩的双仇恨的神采是什么模样。复仇的恒星,她想,遥远、神秘、大的恒星。

    “你现在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吗?关于你的通缉令满天飞,不过我认为他们可能抓不到你,你的通缉令上的照片丑得看起来至少有五十岁。”林樾枫说。她采用了一些比较夸张的形容,但关于γ-250的通缉令上的照片,确实要比那女孩本人丑得多。

    “我在斯芬妮的松溪庄园,暂时来看是安全的。”

    “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的。”

    两个人又同时不说话了。那女孩是个寡言的人,她需要另外一个不断地挑起话题。尽林樾枫在工作状态完全可以在一分钟不重样地说完十句话,但在另一场合——比如说现在——她同样不知说什么。

    “嘿,我想,赫斯特,”林樾枫用和肩膀夹住话筒,调整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也许你愿意和我谈一谈?”

    “谈什么事?”那女孩问。

    “第三个培养皿。”

    那女孩的呼声似乎停滞了一,然后林樾枫又听到了她低低的笑声:“我们偶尔可以谈一些幻想的话题,对吗?”

    “也许那不是幻想,”林樾枫持,“如果你希望那是真的,总有一天它会成真。赫斯特,你想要追求什么?你想过怎样的生活?”

    她希望此时此刻能够看到那女孩的表,她想要看到那女孩会闪烁着怎样的光芒,是否有怀疑的翳从她脸上一闪而过。

    终于,那女孩回答了。

    “林上校,现在你在独立党人的暗杀名单上,我在帝国联盟的通缉令上,我觉得,我们其实已经在一个皿里了。不存在第三个皿,我们只是要努力想着怎么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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