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等猎物 - 第59章

    小五一晚上发的风，然后又吐了来。

    是托勒被捕了。比尔·托勒，独立党人的一名重要领袖，他几乎掌握着独立党人一切人员的信息——那些人员包括死亡的、失踪的，还有像小五这样，一直潜藏在暗的人员，就像黑湖面看不到的那些漩涡。

    独立党人的任何人都有可能被捕、被害，比尔·托勒也不例外，就像伊莱·坎贝尔那样。就在那一刻，小五产生了一可怕的想法：也许“安的小屋”，也早已暴。

    林樾枫挪开了拦在路的栅栏，挥手示意小五离开。小五看到那两名警察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慑于林樾枫的份，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她重新挂上档，重重踩了刹车。在车辆驶过林樾枫的旁时，她觉得自己也许应该再看林樾枫一，最起码是为了印证自己心的某些猜测。

    然而，当小五最终侧过时，她所看到的，也只有夜里的风。

    面包车剩的汽油并不多，油表指针已经危险地压向油表盘的红刻度，这意味着小五只能开着这辆车去往一个地方，一个并不算很远的地方。

    甚至不算安全的地方。

    斯芬妮的松溪庄园。

    她挂上五档，用力踩了一脚油门，车的发动机在黑暗发不堪重负的呼啸声，朝着路黑暗的尽驶去。

    林樾枫发现，她在经历了太多“糟糕的一天”之后，她已经难以将这些日的糟糕程度行排序了，她只能相对而言比较客观地描述，“这些日都很糟糕”。

    在和那女孩共晚餐，并且将她送回住之后，她汽车上那台联络就开始响，然后她得知，从一名被逮捕的独立党人领袖供词，得知了独立党人γ-250，也就是在菲尔德餐厅大火冒充赫斯特·菲尔德那家伙的行踪。现在，帝国联盟调动了大多数力量，去那女孩的藏抓捕她。

    林樾枫耐心听完了车上通讯设备所传达的这些信息，她把黑的轿车停在路边，打开双闪，而不是心烦意地一扎路车之，这大概是她所能到最后一件比较有公德的事。而她本人当时唯一的想法是，全完了。

    完的不仅是仕途——她可能永远会是个上校，更糟糕的是，她可能会被降职为少校。

    赫斯特·菲尔德的事，她还来不及向维姬小编造一些哪怕有一盎司可信度的调查报告，那女孩的行踪就已经暴了。

    因为这名被捕的独立党人领袖一切供词都足以说明，林樾枫之前的调查方向都是错的。维姬小认为林樾枫的能力不足倒是小事，如果帝国联盟认为她故意包庇独立党人，林樾枫的仕途就可以彻底划上句号了。

    甚至她还有可能会蹲上几年班房。

    为了那女孩这样，真的值得吗？

    林樾枫无法给答案。

    林樾枫在路放走那女孩之后，她地叹了气。看来她不需要想明白答案，她自己已经了选择。

    接来会有很麻烦的事。可能比迄今为止林樾枫所遇到的一切事都要麻烦，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好准备来面对这些事

    南边路的警察们确实拦住了一个女孩，看起来可能是个想要瞒着同居人、父母之类偷偷溜去，用零钱换“好东西”的女孩。这几名警察很快就会意识到，林樾枫放走了一个嫌疑最大的人。

    她希望那女孩足够聪明，知自己应该去哪，也许过不了多久，林樾枫还会与她重逢。

    在这个时代，很多相逢又离开的人就像一滴落了大海，从此再也不会有集。不过林樾枫笃定，她和那女孩的捕猎游戏还没有结束。

    警察封锁了整座街区，排查了整整一晚上。他们逮捕了γ-250暂住地的房东，是个杂货店的店主。杂货店的阁楼里，确实也发现了一些生活的痕迹，证明γ-250很有可能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不过从房东老那里，他们什么都没有问来。

    周一上班之后，林樾枫被维姬小又叫过去了，她就知大事不妙。

    维姬小大发雷霆，连开场白都没有，就冲着林樾枫大吼大叫，好像是失望的母亲一直在客厅里等待晚归的孩，等那孩蹑手蹑脚打开房门，试图不发声音地溜来时，母亲的绪终于爆发。这不需要疑问，也不需要铺垫，需要的只是像暴风雨一般的绪宣。

    林樾枫觉那些大校或是准尉的勋章都在面前越来越模糊，好像是了翅膀一样，飞得越来越远。林樾枫陷一漩涡般的自我怀疑，她为什么要这么？为什么要为了那女孩，牺牲自己的仕途？

    维姬小重复了三遍这个事实：林樾枫在抓捕行动私自放走了一名极可能是γ-250的嫌疑人。林樾枫沉默地等待着维姬小将她的火气全发完。她尽量显得礼貌地盯着维姬小，看着她那发皱的上衣领，想象在此之前，维姬小已经发了多少次脾气。

    终于，维姬小向后跌坐到她的真转椅上，地叹了气，在办公室明亮的灯光，脸上每一条皱纹都能看得很清楚。

    “我一直非常欣赏你，林上校，但是这件事，你办得太愚蠢了。”

    “我明白，阁。”

    “很多人说你是因为于私心放走了嫌疑人。我更倾向于你只是心大意，你的力并没有完全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