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等猎物 - 第35章

    瞎说，她才没有被吓到。

    在发现斯芬妮同时邀请了她和林樾枫之后，小五就考虑到林樾枫可能会很快发现她的真实份，但林樾枫没有威胁、逮捕或者当场击毙，这仍然是她们之间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或者是一场易的添。

    林樾枫不会把她的行踪和真实份给帝国联盟——至少在斯芬妮的庄园里不会。之后林樾枫可能会从她边人手，或者加对她扰的力度，不过事尚且还在小五的掌控之。

    除了那个吻。

    如果再将时间倒回几分钟之前，小五可能会用拳招呼林樾枫的脸，而不是自己的嘴。只不过……为什么？她那时候连一象的想法都没有，她没有想到安洁琳或是斯芬妮之类女人的脸，她也没有想到独立党人的使命之类更加宏伟的事。她就只是那样，抬起，把嘴凑上去。

    小五摸了摸嘴，她觉得自己好像又能闻到林樾枫上那淡淡的香味，像某香，略微带着苦涩。不过香味转瞬即逝，她又只能闻到客房里沐浴的香气。

    黑暗的角落里，安洁琳的亡灵在低声问她：“你真的恨她吗？你会主动去亲吻一个你恨的人吗？”

    小五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她想起来在很久很久之前的雨夜，安洁琳就躺在她的边，轻轻抚摸着小五的发。

    “年轻真好，健康也真好，”她说，“当你失去健康的时候，你就会知它有多么重要了。”

    当小五失去安洁琳的时候，她也会发现安洁琳有多么重要。

    对于小五而言，安洁琳可能并不只是一个“角”，比如母亲、、上司之类的，她更像是一个概念，比如说“家”或者“童年”。

    或者是一个更为宏大而宽泛的名词——“归”。

    第二天清晨，小五起床之后，她发现雨已经停了，但是山坡上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从客房的窗可以看到松溪庄园后的景象，几座灰黑的大建筑，从外形来看像是厂房，沿着山坡的走势建造起来。

    她楼吃饭的时候，斯芬妮主动提起了那几座厂房。

    “那是我的工作室。如果你不急着回去的话，我乐意带你们去参观。”她说。

    小五瞥了一桌对面的林樾枫，她也在看着小五。客观地说，从开始吃这顿饭的时候她就一直在看小五，不过她的目光不会让小五到烦躁。如果这张桌上有一个人正在心烦意，那个人肯定不是小五。

    “乐意至极，斯菲姑姑。”小五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喜极了林樾枫此时脸上的表：惊讶，带着怀疑。

    “我也去。”林樾枫推开她面前的盘。

    松溪庄园有一条路直接通向山坡的黑工厂，斯芬妮驾驶着一辆尔夫球车将两人带到那里。

    工厂似乎整个外墙都用黑的漆粉刷过一遍，连同铺设的彩钢瓦都是黑的。当走其后，小五觉得这里更像是一个大的展览馆——被废弃的那。三个型的玻璃缸放在正间，昏暗的灯光有气无力地为她们提供着照明。

    “抱歉，这是粘菌培养皿，我尽量不想让光线太过烈。”斯芬妮说。即使是并不烈的光线，也让她耳环上的宝石闪闪发亮。

    “粘菌？”林樾枫问，“你在研究生化武？”

    “不，”斯芬妮很严肃地说，“坦率地说，这是在研究社会学，或者哲学什么的。”

    她走近那三个玻璃缸，介绍：“十几年前，我和安洁琳无意发现两粘菌。我们并没有研究它们，但是有一次我无意间发现，这两粘菌只要现在同一个培养皿，就会发生非常血腥的厮杀，彼此吞噬，直到最后只剩一粘菌能够存活，二者同归于尽也是常有的现象。我们必须要把它们分开培养，除非我想看着它们像疯狗一样彼此撕咬。”

    小五微微皱起眉，她不太喜斯芬妮这自认为幽默的表达方式，她甚至能够想到，斯芬妮如何福至心灵，将这两粘菌分别命名为“帝国联盟”和“独立党人”。

    “我将它们放在两个培养皿，距离这两个培养皿不远还有第三个培养皿——空的。之后我就忘记了它们。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在第三个培养皿同时现了这两粘菌，它们在第三个培养皿和睦相，相互接，但没有吞噬。我不知它们是通过什么方式同时现在第三个培养皿，也不知它们为什么在第三个世界得到了现在世界最缺乏的东西：和平。”

    “是因为培养皿污染吗？”林樾枫问。

    “不，培养皿之间没有任何直接接，除非是这些粘菌能够透过玻璃分相互渗透，”斯芬妮摇摇，“或许，它们之间存在某能够直接逾越时间和空间的虫？是的，那也许很重要。可是，女士们，更重要的是，即使是敌对的双方，仍然可能存在着和平相的可能。“

    小五觉到林樾枫在看着她。她并不想和林樾枫对视，所以她假装对那些粘菌培养皿特别兴趣。不过这些粘菌并没有经过染理，在她看来，无非是一大堆灰白、不透明的琼脂。

    和平相？这简直是有人给她讲了一个冷笑话，她并不一定能笑来，不过如果氛围容许的话，她会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