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之狱 - 第23章

    薄夏听此人名字拗，差笑声来，合德侧瞪了她一。

    毗质多罗说：“舍脂，难怪近来你对修罗的事务都不甚关心，原来不知是从哪拐来个小人。”

    合德亦不甘示弱：“叔父，你更半夜现在此，亦称不上是对修罗多尽心尽力吧。”

    毗质多罗说：“我正是为找你商议一事而来。在修罗说，容易被人偷听了去，此正好。你有几个小人我不，但是这事最好让她回避。”

    合德回看了薄夏，冷冷笑：“她不妨事。叔父但说无妨。”

    毗质多罗犹豫了一会儿才：“舍脂，我觉得乾达婆近日来有些不对劲。我与她算是熟稔，但近来她的言行举止总有些怪异，似与平常不同，像被人冒充了一样。”

    合德骤然想起前几日乾达婆去拜访她，又在地连的事，微微皱起了眉：“怎么说？”

    “也许是我多心，但乾达婆与我谈话，总拐弯抹角，与她从前说话方式不同。像是要与我话一般。”毗质多罗说，“而且，她现在整日居简，孤来独往，也不曾见她摘过面纱。我怀疑是有什么人假冒了乾达婆，埋伏在修罗，伺机而动。”

    “仅凭这些，就怀疑母亲，未免多疑了吧？”

    “舍脂，非是我多疑。乾达婆原本不愿住在地的，近来却时时在地独自游。我就看见过好几回，难这还不够令人起疑吗？”

    “叔父真是细心。”合德说，语气分明是嘲讽毗质多罗多心。她并非没有察觉到乾达婆的异状，只是不确定毗质多罗要在此事上如何文章。修罗满是陷阱和棘刺，稍不留神，就会粉碎骨。合德的手向后伸去，抓住了薄夏的手，攥着。

    这个人是与修罗一切的险恶都没有关系的。仿佛抓住了她，就抓住了所有。合德的手劲很大，薄夏的手被攥得疼痛，她咬牙忍着。

    “舍脂，请你相信我。”毗质多罗提了声音，“过两天大哥就要回来，乾达婆如果真的是冒牌，想要寻机刺杀大哥的呢？”

    薄夏听着两人的对话，毗质多罗所说的“大哥”，应该就是阿修罗王，合德所谓的父亲。她又想起了乾达婆在地牢探望她时那双温柔的，着泪的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原来那不是真正的乾达婆？又会是何人所假扮的呢？曾经也有一个人那样温柔地待过她，就是袖姑娘。可袖姑娘已经死了好些日了……

    合德正：“叔父说的是。不论怎样，都不能危及父亲的安全。叔父要如何揭穿这假冒母亲的人？”

    毗质多罗想了想说：“乾达婆地位尊贵，最好能当众揭穿她，才能令阿修罗眷属心服服。我看，不如在大哥接风宴上，让乾达婆弹奏沙兰吉琴。若是假乾达婆，定是无法弹奏这琴的。不过，舍脂，到时候你要帮我。”

    合德答应：“舍脂自然会的。”毗质多罗得了满意的答复，连连称赞舍脂能认清时务。又随说了一句：“舍脂，你养小人，我不想。但作为叔父，倒要提醒你一句，舍脂女是要嫁给帝释天的。”

    合德哂笑：“叔父当真是为修罗竭心尽力了，竟然还这等事？”

    大概是察觉到合德的不悦，毗质多罗不愿多说，便借修罗还有事，转离开了。合德目送毗质多罗走远，影消失在夜，方才转，突然抱住薄夏，将放在在薄夏的肩膀上。

    “合德？”薄夏吃了一惊。她向后躲，合德却抓住薄夏的双臂，不让她有一逃走的机会。

    合德抬起，对着薄夏微笑。月，合德的脸庞有一令人不安的，仿佛沉溺去就会导致毁灭。薄夏的前仿佛又现了幻觉。画上的佛相，倒之前看到的恶鬼的脸，在月替变换了。薄夏觉到恐惧，将扭到了一边，不愿再去看合德。

    “，方才的事与你没有关系，请你不必挂在心上。”

    “我明白。”薄夏嘴上这么说，心里还在盘算趁阿修罗王回来的那段时间逃修罗的事。

    “叔父刚才说舍脂女要嫁给帝释天，你不要相信。那是吠陀的舍脂，而不是我。”合德再度抱了薄夏，伸手去捻薄夏新上的耳环，“我要永远都和在一起，谁也不能把我们拆开。”

    薄夏不知该怎样回答她，于是一直沉默着。合德转过，望着河微笑：“若一世太短，那就生生世世都纠缠。”

    薄夏皱着眉，既不愿意说话，又不愿听合德再多说一句。她是挣开了合德的双臂，转想要走，被合德抓住了胳膊。

    “即使是现在，还想要离开我吗？”合德轻声问着，将薄夏双手上的铁环扣在一起，再度将薄夏拥怀，声音越来越低，“就这样不好吗？就在我边，哪也不要去……”

    月亮冷冷地悬在半空，薄夏突然觉到了绝望。即使在地牢时，她也没有现在这般的绝望。

    与此同时，乾达婆返回她的居。她嫌地太森，阿修罗王便在城郊置办了一座小院供她居住。

    乾达婆刚走到小院门，树枝上乌鸦受惊，扑棱棱展翅飞走了。乾达婆要去推门的动作停住了，脸忽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