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思考了一遍自己此前的表现，明明没有闯祸也没有惹事。半晌，郁危哦了一声，违心地
，不说话了。
嘴上说了好，但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他忍不住问：“什么样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去？”
“……”明如晦微妙地停顿了
，“小孩
不能去的地方。”
郁危面无表
地抗议：“我十五了。”
明如晦说：“那也不行。”
他很无地驳回了郁危的抗议，转
去收拾东西。随心所
惯了，随的
件也不多。明如晦折了
枝，随手将
发用枝条挽起，将上面的摘了，正想逗逗小徒弟，结果一扭，便看见他在
睛。
明如晦：“……”
说没吓了一
是假的。他有些一言难尽地轻声唤
：“歪歪？”
郁危闻声抬起脸，表依旧冷冷淡淡，就是睛有红。
明如晦莫名词穷，无言沉默了良久，终于妥协：“过来，带你一起。”
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反悔，郁危有些困惑，但还是走了过去，撇撇嘴，
一副“我其实也没有很想去”的表。
他睛还是
，抬起手，又了。再睁开时，发现明如晦看他的神更微妙了。
“跟
一，别丢了。”对方拉起他的手，“到时候在外面等着我。”
-
今日正巧，赶上了城
集市。
人间与昆仑山不同，尘世喧嚣与烟火气并存，人
如织，熙熙攘攘，还有很多从来没见过的新鲜玩意。
郁危从前在楼家不见天日，后来被带到了与世隔绝的山上，同样和外界没有什么接
，所以看什么都觉得陌生。
他看得缭
，还在回味时，明如晦
他的手，说：“到了。”
——小孩不能去的地方。
郁危对此记忆犹新，并且耿耿于怀，板着脸抬起，被一阵香风脂粉扑了满面。
那是一栋朱楼。雕梁画栋，飞檐翘角，
烈的
彩大片铺染，仿佛能勾人心魄。朱漆墙面上，
致的雕与繁复的图腾
相辉映，
艳滴的朵与翩翩起舞的蝴蝶缠绵悱恻，透一
暧昧难言的气息。
郁危收回视线，又看向明如晦。
后者也正垂着，很有闲心地打量他，见他嘴
抿得死，笑：“你不是想跟来么。”
郁危绷着脸问：“你要
去吗？”
他对凡间的青楼没有什么概念，不知这地方是
什么的，也不懂男女事，只是闻到那阵郁甜腻的脂粉香味，就本能地觉得抵。
明如晦说：“嗯，我要找的东西在里面。”
郁危立刻说：“那我跟你……”
话还没说完，他耳垂就被人住了。郁危把未
的“一起”两字咽了回去，听见明如晦语气淡淡说：“不行。”
“……”
郁危别开脸，小声嘟囔：“为什么不行。”
“因为这里很贵。”明如晦说。
这一句比什么都
用。郁危原本想反驳的话瞬间偃旗息鼓，彻底被说服了。
他想了想，又蹙起眉
：“那你呢？”
“我不钱。”明如晦笑了笑，语气放缓，“银两不是都在你那儿？我尽量早来，在外面等我，想要什么自己买。”
他说完，想了想，又从手变一个小布偶：“这个给你。”
小布偶很可
，
着绀碧的衣裳，有一发飘飘的漂亮银发。只是绣得针脚笨拙，里面的棉没放满，扁扁的，
绵绵地躺在明如晦的手心。
郁危接过来，了，有些疑惑地抬：“这不是我还没
完的……”
他话说一半，戛然而止，而对方已经挑眉笑：“嗯？不是说是买来的吗？”
郁危：“……”
小徒弟脸
薄，送人的东西，明明是自己的也总说成外面买的，奈何外面压买不到这么差的针脚。
他闷声：“可我记得我已经扔了，因为很丑。”
明如晦嗯了一声，说：“不想看自己被扔掉，就捡回来了。”
“哪里丑？我觉得很可。”他戳戳小布偶的肚，那里立刻陷去一块，“这个给你。拿着它，这样你对它说话，另一个布偶就能听见，我也就能听见。”
郁危一愣，表顿时崩开一角：“……另一个也捡回来了？！”
“当然。”明如晦底笑意很
，“另一个是小歪歪，更不能扔掉。”
仿佛秘密被人窥见，郁危心得飞快，问：“你一直带着吗？”
“对，”明如晦说。他低着眸，拂去了郁危发上沾的
，“所以等的无聊的话，可以跟我说话。”
郁危放心来，。
他在原地看着明如晦走去，自己在门守了一会儿，克制了大约一炷香，还没见人来。
郁危于是试探
地抓起小布偶，喊：“明如晦。”
声音如石沉大海，瞬间被吵闹的叫卖声盖过。他有些怀疑地揪住小布偶的手，正在思考是不是哪里了问题，一秒，听见了一声轻微的：“嘘。”
明如晦似乎在上楼，踩过木质的台阶时，发尖锐吱呀的声音。
他话音放得很轻，好像在一个不能随意说话的地方：“等不及了吗？”
郁危莫名地张起来，问：“你那边很危险吗？”
“不危险。”明如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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