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明如晦
山，山上只剩了他和椿守着。昆仑山上的饭菜很可
，椿不仅是打理整个山
的好手，还是个好厨
，每天变着
样给他
吃的。
椿谨遵自家殿“别饿着徒弟”的嘱托，不停地给对面夹菜，郁危不浪费粮
，把碗里的
全
吃光，然后说：“谢谢。”
顿了顿，他又问了自己很在意的问题：“我师尊去哪了？”
椿一愣，随即给他解释
：“殿每隔些时日，都要山镇压灾厄，每隔五年，还要去地府加固封印，以防恶神
世。”
这些天住在山上，郁危只知明如晦很厉害，却不知有多么厉害：“那是什么？”
椿一滞，暗
叹一气，心殿怎么又忘了说。他招了招手，把偷听的小小草都赶走，
接着低
，耐心地：“太初时，人间浩劫肆
，邪祟横行，没有法度、没有
回。瘟疫灾厄、寿命气数，都
成了
。后来天为了镇压生劫、老劫、病劫、死劫、苦劫这五劫之，以天地间至灵至
之，筑成了白玉京。”
“后来，天指引，有五人分别破了这五劫，证飞升白玉京，成了世人皆知的五位古神。后世的灾厄，都由几位古神掌
减灭肃清。”
椿在桌上摆了五块小石，低看了片刻，无奈笑：“殿就是第一位破劫飞升之人，也是如今世间最后一位古神。”
郁危问：“为什么是最后一位？”
闻言，椿面上划过一抹怅然的
翳，神
微沉，：“当年与殿一同飞升的，是曾跟在殿
边的两位侍读。殿主生，句容主老，祝芒主病。随后的百年，另一神位才被填满，是主苦的少皋。”
生老病苦，还差一位。
郁危不知不觉已经听了
去，意识地问：“那主死的呢？”
椿叹了气。
“不知名讳。”他说，“那位破劫飞升之日，屠戮生灵，残害神祇，踏过尸山血海，火烧白玉京。”
“……”
郁危皱起眉：“所以最后只剩了我师尊吗？”
“是。”椿淡声，“白玉京坍塌，殿当时也重伤濒死，最终耗尽灵力修为，灵台破裂，才将之封印到了地。”
他停了一会儿，似乎觉得气氛有些沉重，于是缓和地笑了笑，活跃心
般：“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殿这些年来也从没跟什么人提起过。陨落的那三位古神如今也已回转世，不过也奇怪，殿从没打算去找故友，几百年来，都是自己一个人过。”
“所以这百年来人间的担都落到了殿上，他才会这么忙又那么无聊。”椿打趣地对郁危眨眨睛，“收你了徒弟，正好他也能解解闷。”
“是吗。”郁危凉凉，“他那时说，他不缺徒弟，也不需要人解闷。”
椿一被呛到，猛地咳嗽起来。半晌，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颊：“……殿真是这么说的？”
郁危冷漠地撇撇嘴，还有些耿耿于怀。毕竟第一次装乖就被毫不留地拒绝，他想不通自己哪里得不够好，如果是真的不讨明如晦的喜
，对方又为什么改主意把他带回来。
想了想，他又明白了。明如晦并没有那么喜他，一开始也是真的不想要他。如果那天楼涣带去昆仑山的是其他人，更合对方的缘，或许对方并不会拒绝。
郁危有些不
，面无表地想，不怎样，他现在都是明如晦的徒弟了，喜不喜都是。
他神游移地放空了一会儿，成功把自己安
好了，想起什么，又问：“我师尊当年的生劫……是怎么破的？”
这是楼涣要他问的问题。
这个问题他也很好奇，他对明如晦这个人都充满了好奇和探知
，从第一起就已经破茧发芽，像是一
本能的驱使。
椿怔了怔，如实：“我不知。”
“殿飞升前，我还没有诞生灵识。”他歉疚地笑笑，“他也从来不提。”
“我只知，生死劫非常人所能解，势必凶险万分。如果你想知，可以去问殿。”
郁危摇了摇：“不必了。”
如果连椿都不知，明如晦更不可能告诉他。
吃完饭刷好碗，他跟椿告别，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一张空白符纸，开始写。
笔和朱砂都是椿给他准备的。郁危端端正正拿起笔，鲜红的朱砂
，
照明如晦教他的一笔一划写。
一张写废了，再一张，重新写。
连写了几张，他才回过神来，低一看，发现堆叠的几张废弃符纸上，间歪歪扭扭，都是三个字，写了好多。
——明如晦。
郁危：“……”
被罚抄抄得习惯了，现在他拿起笔意识写的就是这三个字，符文早忘到不知哪里去了。
怀恨在心的小徒弟将几张写着自家师尊大名的纸
吧吧，扔了废纸篓。
过了一会儿，郁危又翻一本书，开始抄。但没抄几页，指尖突然剧烈地抖了一，笔从手心
落，摔倒了地上，发啪的一声。
郁危急促地
了气，然后反应过来，死死咬了牙。
铺天盖地的毒效发作起来，与洗髓取骨无异。顷刻间他后背单衣就被冷汗打
，颤抖着弓起脊梁，蜷缩起来。
好疼。
郁危胡将小臂
到牙齿，狠狠咬住，但嗓还是溢了两声呜咽。额上颈间
光淋漓，分不清是泪还是汗珠，急剧的心
声几乎要将他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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