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古 -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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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困符:“!”

    它啪地贴到了谢无相脸上,又被后者拽来。谢无相咳了两声,把它回袖里,安抚:“那怎么办,他现在不想见我,我要找时机啊。”

    顿了顿,他将视线移到了邵挽上。

    -

    山路静悄悄,邵挽走在郁危和谢无相间,前后都不说话,觉还是怕,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找人聊天:“师哥,跟我讲个故事行吗?你不说话我害怕。”

    沉默片刻,郁危冷生生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我不会讲故事。”

    “那你随便讲什么,说什么就行。”邵挽挣扎,“比如……比如你以前都看什么话本?”

    郁危:“话本是什么?”

    邵挽在持续的害怕又为此震惊了一:“师哥,你竟然没看过话本吗?小人画,还有街上小贩卖的杂集、异志这些,你都没看过吗?”

    见郁危不说话,他打抱不平:“你小时候一定被得很严!我生前有个朋友,就被他爹娘死着,不让他买话本看,还没收了他的小人画!”

    郁危慢半拍地回复:“都没看过。”

    话本、小人画……昆仑山上从来没有这些东西。他听的故事,都是明如晦给他讲的。

    他不知对方活了多久,似乎有很久很久,久到山川风、沧海桑田只是他随一说的故事,久到一望不到

    讲了什么……现在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明如晦讲故事很看心,有时候吓人,有时候好笑,还有时候他自己讲得睡过去了,郁危还清醒地缩在被窝里,沉浸其担惊受怕地睁到天亮。

    很一段时间里郁危一直以为世间所有的师徒都是这样,直到后来他才知,不是每个师父都会像明如晦这样,每晚耐心地给他讲各他从来没听过的故事。

    而他的回报,是了明如晦一刀。

    郁危想,也许自己真的是一个十恶不赦、忘恩负义之人。

    他有些神,直到邵挽又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的衣角:“师哥。”

    郁危:“嘛?”

    “刚刚叫你好几遍都没有反应。”邵挽担忧地看着他,很诚恳地歉,“对不起师哥,我不知你小时候这么惨,也不知这件事会让你这么伤心……”

    “……”郁危,“。”

    山里冷,他声音又毫无起伏,如今伴着呜呜的风声,森森的,听上去更吓人了。

    邵挽打了个寒颤:“要不……要不还是讲别的吧?”

    他绞尽脑,瞥了前面幽幽的一光亮,顿时想到了什么,“符咒!对了师哥,你会不会画符咒?能教我吗?”

    “……”

    “师哥?”

    “……”

    后传来几声咳嗽。谢无相好像咙忽然很不舒服,开始咳个没完,还把自己咳笑了。郁危忽地停脚步,回过,邵挽不明就里,仍然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哪壶不开提哪壶,邵挽在这件事上简直是天赋异禀。郁危默念了几遍心平气和,慢慢:“我不会。”

    邵挽呆住,意识问:“为什么?”

    “想知?”

    “想!”邵挽用力

    郁危看着他,冷漠地吐几个字来:“不告诉你。”

    没有什么比这个回答更让人抓心挠肝了。邵挽被堵了个正着,垂丧气地走了一会儿,还是心。他又忍不住旁敲侧击:“不用符咒,那用什么?”

    郁危抬手,一丝银缓慢缠绕上他指指尖,像一条漂亮的小蛇,浑散发着淡淡银辉,缥缈而柔和。

    “用这个。”他晃了晃手指。

    所谓符咒不过是符纸倾注了灵力的结果。符咒的易也是灵力的易。大约几十年前,世间还没有符咒易的风气,直至后来,十二仙府大肆在人间推行,才日渐风靡。它让灵力得以作为货通,弱小者可以借助外力快速大起来;也让仙府赚得盆满钵满,变本加厉。

    然而本灵力足够悍的人,压不需要借助符咒的力量,毕竟这投机取巧的工并不属于正统。也鲜少有人知,最早的符咒只是数百年前明如晦心血来,随手创造来的一个小玩意。它没有无懈可击的防御,没有悍之极的攻击,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什么用——那只是一个简单的小纸人。

    在这个符咒满天飞、一纸比金贵的世间,几乎没有人记得最原始的灵力是什么模样,又早就忘却当年白玉京的古神,俯仰之间,一息一动,便可令天地异变,万回。

    而郁危曾经见过。

    他指尖动了动,灵力倏尔消散。

    邵挽看得很惊奇,又问:“是不是比符咒厉害?”

    郁危:“不一定,也要看是谁的符咒。”

    邵挽还想追问,一只手忽而搭上他肩膀,修手指随意垂搭来,姿态松散,但他却动不了了。

    “别缠着你师哥了。”谢无相的声音传过来,他轻笑,“我比较会讲故事,要不要听?”

    已经能看到黑压压的建筑了,不过到村还有段距离,邵挽来了兴趣:“好啊!”

    谢无相边的笑意加了些。

    “从前啊,有一个小孩,很喜吃桂糕。但是他爹娘不让他吃太多,因为牙会坏。”

    他刻意停顿了一,又慢悠悠地说:“但是很奇怪,每天晚上他都会闻到家里有桂糕的香气,很淡,但不是错觉。可是每次问起,他的爹娘都说没有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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