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卡戎说，
他银发的末端，仿佛有幽幽的蓝光一闪而过。现在他觉得面前是逐渐变得完整的拼图，每一块都提供了新的信息。
“呃，”雨果说，“不过我倒是没有参与
谋杀他的计划。我那时候被锁在这间房间里，和现在一样。那时候还要难受得多，我倒在地上也没人扶我起来。总之，今天早晨我被放
来后，就立刻收到了新的指令。所以我去了一趟白兔先生的办公室。”
人工智能敲了敲桌面。
“你去
什么？”他问，“你杀了它吗？”
当然不是。但这样问能够增加他的可信程度。而且，雨果多少算是一个藏不住事的人，闻言立刻反驳
：“不，我到的时候它已经死了很久，地上都是血，我还得小心不留
痕迹。总之，还
麻烦的。至于我什么……只是一个无关
要的小任务，我觉得也没有很有必要说。”
便签贴。
卡戎
锐地意识到了“小任务”的指向。他不动声
地垂
眸，掩盖瞳孔倒映的冷冰冰的灯光，冷不丁地问：“那么便签贴上的编号是什么意思？”
“编、编号？”
褐瞳孔的少年慌慌张张地移开了视线，犹豫着要不要说明。
理来说都说了这么多，只是这一个细节，倒是无关要。但这个问题现在这里又有
特殊。雨果斟酌着措辞：“也就是一个序号，没什么特别的，主要是照被杀的顺序。上一个是三号，这一个就是四号。”
“那么，谁是杀人凶手1？”
“好吧，我就知你要这么问。”雨果投降般地垂
，“虽然这么说有尴尬，不过编号也不是我来决定的。是经过众人的探讨，围绕‘谁最值得被杀’来确定的……我觉得有蠢，这像是一个邪恶指数名单。然后，嗯，你应该能猜到，他们探讨的名单首位是谁……”
答案有且仅有一个。
雨果喃喃地说：“你真的和他掰了吧？”
谁在这个副本
了第一枚
弹？谁让人类的鲜血率先在地面上
淌？谁恶迹斑斑，游离于所有玩家之外？
有很多问题都能得到解决，当然也有更多的问题。
卡戎伸手在雨果的肩膀上，对方吓了一
，一抬就对上那双如湖
般浅淡的蓝眸，没有半波澜。人工智能轻声说：
“——我加
你们。”
从关押雨果的办公室走来，冷淡地应对完木乃伊的连声讨好，卡戎走过一个拐角时，忽然停了脚步。银发温驯地从他的肩上淌而。
有人在等他。
他察觉到了那目光，于是把黑书放怀
，在原地站定。
大厂升职记11
黑书屏住呼
——这当然是个比喻, 它本来就没有呼。
隔着卡戎的领
，雪白的
廊不时有员工经过。
此地看起来倒是很安全。人工智能的
静悄悄的，没有任何
度，也没有一颗动的心脏, 就像是一座大理石雕塑。他抬起了睛, 世界意识旋即发现了一张有熟的面孔。
意识到那不是游吝, 它松了气。
而卡戎也望向面前的羊角恶
, 他们在新人见面会时仓促地打过照面。
对方的视线越过人群落在他
上，以一
古怪的态度审视着他。他没有急着靠近卡戎，苍白的
角拧动着，不知嗫嚅了一句什么, 人工智能边抱着文件跑过的职员忽然一个脚底打
，跌落在地。
卡戎俯, 蒋文彬也走过来帮忙。
他一尘不染的西装前襟，已经换上了一块写着“b级员工”的份牌，升迁的速度快到让人不可思议。但他看到卡戎前的名牌时, 脸还是
沉了几秒。
被两位看起来就是
英人士的上级帮忙，打翻文件的员工呆立在一旁, 直到那双淡蓝的睛望向自己，才如梦初醒地意识到什么, 赶忙接过对方手的纸张。
那双骨节修的手有银光一闪——应该只是错觉。
人工智能直起时，听见边的声音悄然响起：
“我很
兴，你能凭自己的力量远离他的影响, 站到正确的一方。”
与其说对方是个人类，不如说他看起来已经完全像个恶。他有着浑浊的黄瞳仁，锋利的犄角，咧开嘴笑时, 嘴里都是白森森的牙齿。卡戎面无表
地看着他，轻轻地了。他们在
散文件的职员边
肩而过。
指腹间压着一张
的纸片。
审问完雨果后，公司对雨果的警戒等级降了，因此他能够向外界通风报信——这当然是银发ai的功劳，也是他向“人类共同利益互助联盟”提
的第一份投名状。
纸片上写着一次行动的时间地，最好到无人
再打开它。
卡戎思忖着，折了拐角的影。
落在上的那目光已经消失。世界意识稍稍有些放松警惕。它打量着卡戎指尖的纸条，上面用圆珠笔写着一串连贯的字迹，包括时间、地，一起谋杀所需要的全
条件。最上方的编号俨然是1，现在他们都知这个数字的
义。
人类当然很聪明，这就是为什么直到现在他还没有被杀死。但他也不够小心，否则不至于发现不了他后蹑手蹑脚的跟踪者。而游吝没有
大到——尽
他确实有傲慢的底气——他能够杀死最危险的怪
，但没有大到能够逃脱这栋大楼的大分玩家共同设置的必死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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