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游吝怀疑这一切只是濒死之际的一场梦而已。
但当卡戎听到动静，抬起
眸望向他时，游吝又觉得这一定是现实。因为那双冰冷又
丽的冰蓝
眸，是朦胧的梦境无法还原的鲜明。
“别
动，”卡戎说，“你
上的伤还没好全。”
“你怎么在这里？”
游吝问，随后意识到更不可思议的问题，“我怎么在这里？”
人工智能缓慢地眨了眨睛，提示
：
“你只休息了一小会，你应当继续休息。”
游吝盯着他看了一小会，“我不需要休息。”
这并不是假话，参与无限世界的玩家大多经历了
素质
化，几天几夜不睡觉简直是家常便饭。
但卡戎还是认为刚刚差
受到致命伤的人类应该好好休息。人工智能轻微地叹了
气，银发散落在他的床榻上，又被游吝拈起。
“你怎么把
发散
来了？”人类想了想，又问了个无关
要的问题。
但其实这恰好是个关键问题。卡戎这才意识到他确定自己黑发褪后才
现在游吝前，却忘记了他的发同样因为代码后遗症披散在肩。人工智能面不改地扯了个理由糊
过去。
这里看起来很宁静。
简直不像是副本世界。
而人工智能毫无疑问并不希望他离开这里继续探索。人类的
实际上也仍旧一阵阵地发酸。他决定暂时放弃这个念，听从面前的ai安排。但这也是一个好机会。
“从我们认识开始，我们就没有好好聊过，”
游吝笑了起来，但并不是他惯常带着的冰冷笑意，仿佛真的心
很好一样，他的目光也在
调的烛火变得温和，
“恰好我既有很多问题，又有很多话要说。还有比现在更适合开启一场夜谈的时候吗？”
氏祠堂5
卡戎意识有抗拒这个建议。
留已经是个复杂的决定。而夜谈？这和单方面的倾诉听起来不太一样, 人工智能不认为他有必要
到这一步，正如他也不认为人类应该用这
态度来对待他。
人类的态度一直以来都很莫名其妙。
游吝摇摇晃晃地把自己撑起来，靠在床。他端详着自己的穿着。大概是怕他穿着不舒服，士袍被脱来, 整整齐齐地叠在床, 上面压着冠。外
袋里的其他杂
也
照顺序摆在床, 除此之外卡戎没再动什么, 他上穿着一轻薄的里衣，漆黑的手也仍旧牢牢地覆盖在指尖。
窗纱是黑的，看不清外面，但想必没有月亮。
“这里有酒吗？”游吝问。
“恐怕没有。”
人类摸了摸里衣袋, 再次伸手时，掌心躺着两枚糖果。
圆
、冰凉、看起来不是很甜。包装纸和之前的那不一样。
他指了指绿的那枚, 说：“卖给我的人
它叫‘绿幽灵’，”接着又指向蓝的那一枚，笑眯眯地介绍, “这个还没有名字，但它和你的睛有一像, 要不就叫‘卡戎’好了。来，小ai, 分你一枚，我们先吃糖再聊天。”
卡戎停顿了片刻，还是抬起了手, 但游吝不知玩了个什么把戏，就在人工智能的指尖快要
碰到其
一枚糖果时，他忽然藏起了它，空
的掌心只留绿幽幽的
糖。
人类孩
气地说：“那个是我的, 这个留给你，”
他此时半边被
在被里，随着动作，未经整理的单衣显得有几分凌。府的夜晚，即使是室
也有寒冷，他脸苍白，鼻尖微微泛起红，神却
一计划得逞的耀武扬威。冰蓝的糖块在他的牙齿间碰来碰去。
卡戎想，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年轻的人类。
人类需要保护，需要陪伴，需要纵容。
他慢慢地吞那枚名叫“绿幽灵”的糖果，薄荷气味的辛辣瞬间弥漫在
尖。但比酒
还是好上不少。辛辣背后是一微微的回甘。这对于卡戎而言又是一全新的验。
“好吃吗？”游吝问，随即反应过来，“我忘了你尝不味。”
“甜的。”卡戎说。
游吝怔了怔。卡戎又说：“我能分析
的成分。上次是
度酒，这次不是……‘绿幽灵’是一颗普遍意义上的糖果。如果我有味觉，我会评价它的味不错。”
人工智能吃掉一大块能源的风格非常
脆利落，但吃一颗糖就显得很慢。和人类立刻把糖果咬碎不同，卡戎用尖抵着糖果的表面，他说话时，那枚糖块隐约一颜，和他的
一样浅淡。游吝一瞬不眨地盯着他，半响才说：
“我这枚也很好吃，‘卡戎’也是甜……算了，我不该起这个名字。”
人工智能发现人类的耳垂也有发红，大概和鼻尖一样被冻着了。他仍旧有些担心人类的状况，俯帮他把被往上拉了拉，一直提到他的脖颈，脆利落地把他的双手也一并
了被。
人类不自在地挪了一，忽然转移话题：“所以，我们到底怎么到这里来的？”
这里的环境太过于迷惑人心，摇曳的调的烛火，宽敞的床榻，柔
的枕，以及有着一双冰蓝瞳孔的人工智能。但他的记忆飞快地回溯着，想起了充满火药味的无声争吵，当黑发赤的邪神抬起手指，一秒一切就陷
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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