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哥。”
薛连星
，示意陈十一与他同行。
“谢谢你，帮我好生安葬了南枝。”
陈十一很是遗憾。
“我埋葬她的那天，等了你很久。”
薛连星苦笑。
“她不会希望我来看她的，而且是最狼狈的时候。”
“你和南枝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亲妹妹。”
陈十一一脸不可置信。
“她是你的亲妹妹，你们在同一个镇上，你不来见她？”
“不见她，是她要求的。”
“这是什么说法？”
“我们也算是富庶人家的孩
，十四岁那年，受主家牵连，举家
放，母亲在放途
病死，父亲受不了母亲的离去伤心而亡，当时我病得很严重，为了让我活
去，南枝自卖自
，
了青楼，我当时极为不同意，就算病得厉害，也要把她锁在房里，不让她
去，结果，还是没拦住。那个时候她留了卖的银两，还有一份断绝书。”
“后来，我找过她很多次，她把我凶狠地赶了来，我知
，她不愿意让我看到她这般，也希望，我能很好地活去。”
“再后来，我成亲了，有了孩，她更不愿意认我这个哥哥，怕她的名声连累到我。”
“我想，我好好活着是她的愿望，那我便好好活着，不要辜负她才是。”
陈十一听得泪
婆娑。
“南枝，她真好。”
男人的活
薛连星沉默了良久。
“十一，那天杀南枝的人，你还记得吗？”
陈十一郑重地。
“记得清清楚楚，他们称呼的主，眉间有一颗黑痣。”
“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去查人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
“薛大哥，他们是京都人土。”
“你怎么知？”
“他们的
音就是京都的，而且我也是从京都放而来。”
陈十一看着薛连星拽的
的手掌，和脸上的漠然完全不同。
“薛大哥，报仇要从
计议，那些人，一看就是势力雄厚的。”
薛连星微微，呼一气。
“十一，我打听到一个活，你要去
吗？”
陈十一一听，开心问。
“是什么活？”
“工钱很
，一天有三十五文，能半月。”
“好。”
“只是，”薛连星不知该怎么说。
“只是什么？”
“官府要将嘉成江堆积的淤泥给扒开，需要用一批挑泥沙的人，这都是男儿的活，我怕你会吃不消。”
陈十一松了一气。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我是穷人家的孩，从小就活，比这更累的都过。还有啊…”
她悄悄附耳。
“家里快没米锅了，一大家人等着吃饭呢。”
薛连星皱眉。
“一大家，就让你一个小姑娘来谋生？太不像话了吧！”
陈十一无奈。
“我是这家人的丫鬟，家两位男在风鸣矿
上工服刑，家女眷从前都养尊
优，没过活。”
薛连星了然。
“行，明天早上你早些过来，我同你一起去。”
过了端午，天气渐渐炎
起来。
陈十一坐在溪边，手里拿着菜刀，细细地打磨手的竹，竹的尾
削得特别尖锐，把手用碎布包住。
这是她门在外防的武
。
温之衡拿起她自制的匕首，翻来覆去地瞧着。
他接过陈十一手上的刀，把匕首上有些不足的地方再打磨了一番。
“回，我再给你两把好的。”
陈十一接过温之衡递来的匕首。
“不用了，我又不是去杀人，只是用来防而已。”
“你要去哪里？”
“挣钱。”
一说到这个，温之衡顿时泛起无尽的无力与愧疚
。
“什么时候去？”
“明日。”
“晚上会回来吗？”
“不耽误饭。”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并没有其他意思。”
“知了。”
温之衡不知该如何与陈十一沟通了。
这
无力比提起养家糊的事
更
。
“十一…”
算了，说得再多也无用。
嘉成江，江很大，
面浪
翻腾。
江边，都是赤着臂膀的男人，挑着沉重的泥沙缓缓走动，看见陈十一一个女过来，都面
讥笑。
掌事的似乎与薛连星是老相识，他搭着薛连星的肩膀，走到一旁悄声说。
“薛老弟，你这不妥吧，这个活，女人怎么能，你这不是存心让我难堪吗？”
薛连星急忙回。
“章大哥，这女对我有大恩，家快没米锅了，你就行行好，通
一，她不完的活，我来完…”
老章
了气。
“看在你的面上，我让她待一天，得不好，别怪老兄不给你留面。”
陈十一看见薛连星朝她了，忙跟着他去江边挑泥沙去。
她脱鞋，把鞋系在腰间，赤着脚踩到
的泥沙上，挽起袖，与薛连星搭成一队，铲满泥沙在篮里，扁担忽上忽地挑了起来。
薛连星想不到，陈十一看起来个小小的，起活来倒是利索得很，劲儿也
大。
本以为今天会很费力，想不到很轻松。
就连老章都不再说什么。
她早晚归，结了工钱就把米粮给带回来，有时候带大骨，割一块
，买个
，便宜的青菜也会买，偶尔给睿儿带
糖葫芦，把睿儿甜的睛都眯成一
。
他最近总是唠叨着陈十一，都不和他学认字了，他已经会了很多个。
“等我忙完这一阵，就把之前没学到的都学过来。”
睿儿
着糖葫芦笑眯眯说。
“这糖葫芦就算是束脩了。”
“那你还便宜的。”
陈十一边和他说着话，边累得睡着了。
如此
度的活，得久了也有吃不消了。
天越来越炎，每天她的衣衫不晓得汗多少遍，光着的脚经常泡在里发白了，一两次不小心踩到一个尖锐的东西，把脚底划破了，了很多血，当然也了很多细沙，刺得人钻心地疼。
这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伤在肩膀。
每天几十担的泥沙，把肩膀都给磨
了。
直到第十二日，薛连星十分惋惜地和陈十一说。
“十一，明天起，你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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