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忙着回来就因为蚂蚱？”
姜向北好不容易憋
句话来，虽然
谢好友的惦记，那瓶
蚂蚱还是顺手放到一边了。
“去玩几天就得了，哪还能真在我叔过年，人家粮
也不宽裕。”夏彩霞说。
这会儿家家
都穷，懂礼的走亲戚都得自己带粮，就是怕给别人添麻烦。
“宝华怎么没回来？”
夏国华两岁多的儿夏宝华是夏彩霞小跟班，无论上哪姑侄俩都在一
。
“和我妈在后
呢！”
“向北……”
姜向南端着筲箕从厨房走来。
先是被夏彩霞的五彩斑斓吓了一
，随即才恢复成一惯冷淡摸样，浅笑着打了声招呼：“彩霞。”
“向南哥。”夏彩霞撑着脑袋，目光落到姜向南端着的筲箕里：“大过年的还吃空心菜？”
空心菜，在洛川人最
蔬菜
永远排第一名。
面条，拌粉，涮火锅，煮汤，清炒，加之
地里都能
，反正哪哪都有其踪影。
“添个素菜。”姜向南说。
姜家小小的后院里，姜国在围墙边了一圈，最近姜家天天都吃。
姜向北接过筲箕，夏彩霞主动拿了把帮忙摘。
“你是不是又惹着老太婆了？”
从夏彩霞
大院起，吴婆不怀好意的视线想忽略都很难。
那双三角
跟毒蛇似地黏在
上，快速蠕动的嘴
百分百又在无声骂着什么难听话。
姜向北耸肩，手指用力，空心菜杆发生清脆声响，随即被压得裂成两半。
“你想想，一天洗几十件衣服，害得洗家里几十件，是你……你
兴啊！”
夏彩霞张大了嘴，非常夸张且大声地“哦”了声。
“两个黄
丫，要是放以前，生来就得
壶里淹死。”
姜向北没说是谁，不过几十件衣服立即就让吴婆对号
座了，老太婆尖叫着把衣服往地上重重一扔。
“说谁黄丫呢。”慢了好多步的刘
芳牵着孙姗姗来迟，面带嘲讽笑意从井边路过，然后又问了遍：“说要把谁在壶里淹死？”
沈琴可从没把吴婆当成自家人，此刻就像是个外人边嗑瓜边看
闹。
“你
天地还能我说什么啊！”
吴婆气势汹汹地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差
指到了刘芳鼻尖。
院里这四家人，吴婆只怕姜国和司文兰。
一个会真动手，一个嘴
利索得
，吴婆在他们手吃过几回败仗，那之后就不敢再主动找姜家人的事。
刘芳一把挥开吴婆的手。
“我当然不能你说什么，你开
闭都是把丫淹死，信不信我告到居委会去，让你挂牌游街。”
吴婆一僵。
“我们学校都教了，侮辱妇女同志要送去劳改。”姜向南说，摘葱的动作都不带有半停顿。
姜向北跟着老哥继续说
：“我可以作证，她不止一次侮辱妇女儿童。”
“我也能作证。”夏彩霞立刻跟上。
“你们胡说，我什么时候侮辱妇女同志了，有本事拿证据来，不然我就告你们污蔑！”
无凭无据这
玩得
溜。
不过刘芳本来就没打算真上纲上线，这么说就是敲打敲打老婆那张臭嘴而已。
“你说你一个七老八十的人了，怎么嘴
一都不留德，天天用着姜叔挖的井赚钱，转过来还要骂人孙女，你有没有良心啊……”
三胡同这片少说有四五百人，那么多人就仰仗着四井生活。
姜家搬来前院里原本是没井的，院里几家人也都和其他人一样去胡同的井打。
后来是司文兰怀着姜向南时去打摔了一跤，姜国和姜半才了决定要在院里打井。
打井请的人和机
都是姜家人，理来说井应该算是他们家私有。
姜向北从懂事起井就是大家都在用，偶尔隔
邻居们也会来打，她还真不知原来是自家打的井。
“人家打的这井，就最便宜你了，有本事你上胡同去洗衣服试试！”
吴婆：“……”
其他吴婆还能倚老卖老嚷嚷上几句，就井这事儿她说不难听话来。
“我……我我就是随便说说。”
“嫂不生气，我妈就是人老了有糊涂，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只有涉及到自己利益，那沈琴才会站来说上几句好话当和事佬。
要真惹怒了姜国不给他们家用井，一天挑都累得够呛，更何况他们还得靠洗衣服赚钱贴补家用。
“要不是看在今天大过年的，这事我还真要跟你们仔细掰扯掰扯。”
比起吴婆，刘芳更讨厌当面一背后一的沈琴，对她历来就没多少好脸
。
“晚上我一定让老冯好好说说，以后保证她再不
说。”
刘芳不再理这这两人，缓和了脸上的表
走到姜向北面前：“你爸妈呢？”
“开表彰大会。”
“文兰今年能拿不少奖金吧！我听你夏伯伯说厂里年前就全厂通报表扬，还上了全洛川的厂公告栏。”
最近早晚归的姜向北他们
本不知，这会儿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妈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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