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年 - 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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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sp;&esp;覃梓学没有办法受,可他能理解。事实上这么疯狂又激烈的,或许是现在没吃过苦的一辈年轻人才拥有的吧。无畏又勇敢,不会前怕狼后怕虎,不会压抑在心底让它烂掉。

    &esp;&esp;“所有人都觉得我光开朗,善解人意好相。可是真实的我一都不光,我那都是故意来的,有时候就觉得自己恶心,装什么装呢?”大帅气的大男孩神经质的抖着,两只手抓又松开,旋即又攥起来:“我经历过很绝望很灰暗的一学期。就一上学期。袁伟谈对象了,就那个他过生日去的女孩。我经常站在我家窗,看着袁伟骑着托车,带着那个女孩招摇过市。那些车都是他们修理厂的,各各样,油门轰响着窜去,那女孩就抱着他的腰,笑的特别浪。对不起覃老师,我是不是很恶毒?我不该这么说女孩,可我不住自己的脑袋,我当时就是那么想的。我觉得她虚荣肤浅,不上袁伟。”

    &esp;&esp;“我也努力过。”汪浩接过覃梓学倒给他的温,说了声谢谢:“我想我不能这样,我不能钻角尖。就算是为了袁伟好,我也不能再这样。”大男孩嗓哽了:“可我真控制不住自己,上学看不到时候会想,胡思想他在嘛,是不是和那个女的在一起。其实我明知他在修理厂,在上班。回家以后又坐在窗边,哦对,为这个我还特意把我房间调整了一,把书桌搬到了窗边,就为了一抬就能看去,袁伟只要回来,从胡同面我就能看着。我爸说窗边写作业不好,光光线太烈伤睛。我那时候哪还顾得上伤睛?我觉得我要是看不着袁伟我就得死。死比伤睛更可怕吧?对,我那时候就是这么疯狂这么不可救药。那学期期末考试我考的一塌糊涂,原来我成绩一直很稳定,大概在班级前十年级前百这样。我爸以为是我刚上不适应,也没多说我。倒是袁伟,不知是听谁说的,当天晚上班,大概是九多钟吧把我叫去,跟平时一样,取笑我说大学生怎么考砸了不是要考h大的嘛。其实就是句玩笑话,我却火了。我跟他吵,他莫名其妙,说我二。我说更二的你还没见过呢……后来我俩打了一架,也不知谁先动手的。袁伟没我没我壮,可是他那两年混社会修车什么的,也不知为什么手就特别厉害。他掐着我脖把我树上,问我服不服。我听着他恶狠狠的往边上吐吐沫,我记得我一拳打到他脸上的,不知是不是把他嘴血了,我就后悔,我说你让我看看,你牙齿是不是让老打掉了?袁伟还是心,就松了手,骂我脑瓜被门夹了,考不好跟他撒什么气。我那时候就憋不住了,我觉得自己不行了,我再不什么我就真不行了。然后我借着看他牙齿松动没有的由,他也没提防我……我就豁去亲上去了。”

    &esp;&esp;汪浩笑的惨淡:“袁伟是真没想到我会这样吧,他那表我这辈都忘不了。怎么说呢?我说不清楚。我就跟他说,伟你明白了?我为什么看不上孙丽,孙丽就他对象。我宁可自己脑瓜被门夹了。我说伟我忍不住了,我想杀了孙丽,我再不跟你说,我就要成杀人犯了。袁伟被我彻底傻了,指着我鼻半天没说什么话,最后就撂了一句狠话走了,他说汪浩你给老等着!然后我就等着,一心一意等着,等他来揍我,或者叫他那帮哥们儿一块儿在我放学后堵我,拳打脚踢一顿。打死最好,不行打残废也没关系。我光是想想都痛快……”

    &esp;&esp;覃梓学听的唏嘘,他也想不到汪浩竟然会来个竹筒倒豆,什么都跟自己说,一防人之心都没有。而且这个看过去光开朗的大男孩竟然有着这么疯狂的心世界。

    &esp;&esp;办公室里沉默了几秒钟,只有墙上挂着的钟表滴滴答答的,规律又单调。

    &esp;&esp;“袁伟,不是同恋?”覃梓学问的小心翼翼。

    &esp;&esp;汪浩摇摇,跟着又摇摇,把覃梓学都糊涂了。

    &esp;&esp;“他是。”汪浩嘴角翘起一个极浅的弧度,一闪而过:“他对我也有觉,可是后来我俩好上了之后我问他什么时候喜我的他不说,应该也就是初毕业前后吧。他家况跟我家不一样,他爸他妈离婚了,他跟着他爸过,他爸脾气特别暴躁也没读过什么书,大男主义,他妈就是被他爸打跑的。袁伟觉得我俩不可能,他比我理智,所以他早早就找了个对象,绝了他自己那念想。我俩是我三那年好上的,当然这个时间他不承认,他只承认为了不让我分心好好考,所以他跟孙丽分了。反正我自己认为那样就行了,我兴的要疯了。在这期间七八糟发生了很多事我就不说了,总之后来他被我着承诺,只要我考上h大,他就跟我对象。分那天,我查到分就跑他们修理厂去了,他兑现承诺。他这人吧,有时候也鸵鸟的,明知我上h大十拿九稳了,还嘴,说等录取通知书到了才算数。”

    &esp;&esp;陷回忆的大男孩带着璀璨的光芒,极其动人:“八月八号,那天我记得特别清楚。我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日。我冲去他们修理厂,抖着金的通知书在他前晃,自作主张跟他们老板请了一天假。我不知要带他去哪里,我就想着这样的好日还上他妈什么班?我得跟袁伟狂去!去庆祝属于我们俩个的纪念日!他们老板谭二哥也特别好,不仅大手一挥准了袁伟的假,还扔了一盒没拆封的红塔山给我,说小可以啊真,名牌大学!我俩那天就跟俩傻似的,哪儿也没去成。我说去后海划船,他说傻啊大天的,划船晒的要死;我说去逛动园,他说没劲就那么俩猴一虎啥的,早都看腻歪了;我说去喝酒庆祝吧,他跟看神经病样的,说大哥你看看几这才九二十!吃早饭啊吃!我们那天就在北京晒得发的沥青路上逛了一天,晒的疼。我老是看着他傻笑,后来把他笑了,红着耳朵耍狠,说再笑就死我……那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间。没有人知我俩的关系,任何人都以为我俩是铁哥们儿是死党是发小,没有人知我们是彼此的人,是许诺要一起走去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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