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不免发牢
，
：“若都像夫人这样就好了。正值多事之秋，那位还不安分，吵着找什么耳坠，若不是主君吩咐在先，卑职真想……”
“什么耳坠？”
江婉柔打断他，电光火石间，她蓦然想起一件她早已遗忘的旧
。
她轻扯
角，脸上却不见笑意，悠悠：“不会是——一个红玛瑙耳坠吧？”
千里之外的杭州。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炎炎
夏，杭州城恍若人间仙境。烟柳画桥，绮罗绣
，分布得错落有致，街巷上行人络绎不绝，衣袂飘飘，一派盛世之景。
杭州城最大的销金窟，红袖坊却闭门谢客。从京城来了两位财大气
的茶商，一到杭州，直接包
整个红袖坊，引起一时轰动。
红绣坊是烟
之地，前楼轻纱粉帐，香烟袅袅，后院却有一片竹林，颇为雅致。
陆奉沉着脸从房里
来，他一
黑
锦袍，衣角沾染了
血迹，浑上的血味儿
得刺鼻。
裴璋正在院外的石凳上看邸报，听见脚步声，忙站起来，问：“如何，可吐有用的消息？”
陆奉闷不
声
了
茶，倏然冷笑一声，“奇了，青天白日，有人上赶着白日梦！”
形势比想象
的复杂。
他们从通州发，顺
而在苏州船，一路畅通无阻，反而大张旗鼓乘御船南巡的许、刘两人大人，途遭遇几番刺杀，许大人被毒箭
肩膀，毒
肺腑，不得不停靠在苏州疗养。
天
御船，上供尚方宝剑。这不是刺杀钦差，是明晃晃打圣上的脸！偏偏陆奉裴璋一行又格外顺利，山不就我，我去就山，陆奉率人黑衣蒙面在渡蛰伏数日，终于发现
匪踪迹，杀之，活捉之，来来回回杀了几百人，这群人犹如
草，风
又生。
后来他们兴许得到命令，慢慢销声匿迹，百姓和往来商人拍手称快，终于得一片安宁，但陆奉他们不是真来打匪的，这些小打小闹，
本不是他们的目的。
他们在苏州逗留一个月，没有再见到匪的踪迹，两人同时决定，前往杭州。
他们买当地最大、最
的商船，一到杭州就大肆挥金，现在整个杭州城都知，红袖坊有两位财大气的大商人。他们找不到匪的老巢，只能等。
等待的过程并不好受，陆奉心有牵挂，更痛恨这些反贼，亲自上手审问。禁龙司尤擅刑讯，陆奉为禁龙司指挥使，这批人落在他手里，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今日，一咬死是“普通人”、“活不去”、“被迫落草为寇”的匪，终于承认自己的份，被大怒的陆奉一掌拍死。
陆奉冷笑着，咬牙：“你知他们想什么吗？”
裴璋不
闻血腥味儿，他不参与审讯，不过看着
然大怒的陆奉，他猜测：“复国？”
“呵！”
陆奉轻蔑冷笑，“他们说，光复陈朝。”
“陈王称帝不过百日，史书上只有寥寥几句‘陈贼’，他们倒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可悲，可笑！”
裴璋给陆奉倒了一杯茶，缓声：“人活一辈，总要有个念想。君持兄消消气。”
陆奉着实气狠了，原本只是以为米仓里有几只老鼠蟑螂，拍死罢了。没成想这些老鼠蟑螂有如此“雄心壮志”，竟想翻自己主人，这还了得？
裴璋：“江南富饶，那些人在此抢掠往来商船，攫取金银，又囤积武
兵
，连钦差都敢手，可见所图甚大。”
“君持兄，越是如此，我们越要沉得住气。”
略涩的茶
，陆奉逐渐冷静来，他松开杯盏，对裴璋：“我方才无状，吓到你了。”
裴璋扫了一
沿儿已有裂
的杯盏，笑：“兄
英武。”
若从前只是听说过陆指挥使的“鼎鼎大名”，南同行数月，每遇战斗，陆奉一人一刀，姿矫健如龙，行如疾风，力破千均，隔数丈远都能
受到他的雷霆之势。
他终于明白，陆奉只带这么些人的底气。
裴璋垂眸光，摊开石桌上的府报给陆奉看，“君持兄你瞧，近来京米价渐贵。”
米价上涨乃是常事，被裴璋注意到却不寻常。一路从京城到通州，再到苏州、杭州，裴璋被陆奉的英勇所折服，陆奉同样赞叹裴璋的心思周全。
再加上兄弟相称，两人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
陆奉仔细看完，皱起眉
，“这么一看，确实有些蹊跷。”
米价随收成浮动，收成好，米价就贱，收成不好，米价就贵，一般浮动不大，各府各有常平仓，圣上登基二十余年，百姓从来没有吃不饱饭。
但京城的粮
，多走江南漕运，江南鱼米之乡，京都的粮价反而比寻常便宜些。近来米价上涨，裴璋忽然想起近来销声匿迹的匪。
不等两人细说，一青衣侍从匆匆前来，手捧一个信封，“大当家，从京城来的家书。”
家有妒妇
陆奉脸稍缓，没有避讳裴璋，不
不慢地拆开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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