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gl - 第428章

    姓郭的女：“这些往事，如今江湖上已没几个人知晓，你年纪轻，就更是不知。当年撰述《九真经》的那位人，不但读遍藏，更通典，识得梵文。他撰完真经时，见到上卷的最后一章是真经的总旨，忽然想起，此经若是落心术不正之人手，持之以横行天，恐怕无人制其得住，但若将这章总旨毁去，总是心有不甘，于是改写为梵文，却以文音译，心想此经是否能传之后世，已然难言，土人氏能通梵文者极少，兼修上乘武学者更属稀有，得经者如为天竺人，虽能通梵文，却不识文……”

    周芷若不等她说完便恍然大悟，接：“他如此安排，其实是等于不后人明他经义。”那郭姑娘：“不错，但人算不如天算，这篇总旨差错，到底是被我……被传来，你二气相克，或能以此总旨之法引导。不过这九真经的总纲微奥妙，虽然是学识渊博、功邃之人，却也不能一时尽解。你若要寻治病之法，还需在岛上多住些日，详加钻研，九神功的要旨我也读过，何不通，来问我讲解便是。”

    周芷若大是激，又再朝她拜，那郭姑娘微微摆手，又自怀里摸一个小盒，拈在手上，当着周芷若面启开了盒。细望过去，但见她拿一枝尺来的雪白人参来，那参宛然是个成形的小儿模样，手足，无不备，肌肤上隐隐泛着血，真是稀世之珍。

    周芷若称赞不已，心想这等宝恐怕只有从前赵王府才拿得，又听这郭姑娘笑着说：“这枝雪参疗绝症、解百毒，说得上是味奇药，拿去给你练功补，料想甚好。”周芷若大是惶恐，躬一揖，连：“如此厚礼，如何敢当……”

    姓郭的女：“先别急着谢，我这厢又总旨又良药，若是你还治不好病，我可如何回本？本姑娘岂能赔钱的买卖？到时候你死也死啦，我只有去找你的郡主丫讨要——嘿，届时我与不与她算三分利，那也得看我乐意，你若不想了鬼还看我为难她，便趁早好好医治得是。”

    周芷若哭笑不得，：“有姑娘此言，周芷若如何敢死？”

    姓郭的女笑着了，又拿一个小瓷瓶来，：“这九玉，是以清晨九上的调制而成，服后补神健，延年益寿。”周芷若听她言语，便知比起那雪人参来，这瓶药的人可就更大了。但见她打开瓷瓶抖了几粒药来，那药外呈朱红，清香袭人，周芷若不禁嗯了一声，：“这药……似乎同杨姑娘的一般模样？”

    那郭姑娘微微一怔，：“调这药要凑天时季节，极费功夫，至于所用药材多属珍异，更不用说，难怪……你一顽病拖了这么久也没死，却是早就服用过九玉。你——你说的杨姑娘，可是住在终南山？”周芷若更是惊奇，：“郭姑娘如何知晓？”

    那郭姑娘却不答话，怔怔远眺，望着岛外逐渐升起的旭日，轻轻：“待你伤势好一些，咱们便回原去。”周芷若看她难得不调笑，问：“郭姑娘居于此岛，似乎久未去过原，却想着重回，是打算去哪里？”

    但看这郭姑娘启合，说：“我要去终南山，会一会那个杨姑娘。”周芷若不由不解，：“杨姑娘？郭姑娘寻她甚么？”姓郭的女却又没再答话，只凝着海面怔怔不言，像是在回思甚么冗的往事。周芷若也不敢打断，便也随她立着，两人默默不语，衣袂随风拂而飘。

    过了良久，日已然升起，岛上林草茂密，香袭人，一旭日，朝已晞。周芷若稍稍侧目望去，只见这郭姑娘眸光盈盈，轻启，低声：“乐趣，离别苦，就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作者有话说：

    只影向谁去？

    千山暮

    周芷若在桃岛上一连住了小半月，每日里都研读姓郭女赠予的译文总纲，偶有不尽了然之，那郭姑娘便不知从何窜，为她讲解九神功的要旨，其神鬼没，实令周芷若着惊，但看她待自己关怀，为人朗仗义，也不多想，更借此在这宝地练功养伤。

    周芷若在这桃林间来去了数日，早将铁片上的地图记在心里，姓郭的女也未再改过阵法，她慢慢便也对此间的奇门之术熟络起来，如何林、如何归来，直似自家一般。

    这日周芷若如常在岛上练功，听得海风呼呼，远远传来，索耍个招数，折一桃枝桠，拟宝剑，使峨嵋派的剑法来，灵动轻盈亦不失凌厉，待一剑术来，她人已在桃林之外、海岸之前，手枝桠微颤，收式正是曾授过赵的左手那一招『千峰竞秀』。

    ——“周丫，这一招确是巧妙！”

    周芷若青衣飘飘，抬起来，神还有些发怔，见那郭姑娘倚在岸边树桠上，手一柄萧，亮盈盈的，说完这一句话，人又跃将来，站到了她边，：“我看了这一，却似有了思量。你说你看过全本的九真经，肯不肯背几句与我听？”

    周芷若回过神来，：“郭姑娘以九总旨相予，救我命，莫说背上几句，便是你要九神功的秘籍，周某当也奉上。”

    郭姑娘抃掌叫：“那可再好也没有！当初我自大和尚嘴里听得零星几分，终归不全。”她想了想，念：“『劲似宽而非松，将展未展，劲断意不断。力从人借，气由脊发』，九真经里，这几句却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