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沼泽 -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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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坐在咖啡馆里,桌上有两杯咖啡,她透过橱窗看向外面,我站在街对面对着她微笑。

    一对夫妻面无表相差半步从我后走过,我转过去,快走两步,和男人肩而过时,两手指夹着一张玛丽的名片悄悄地放他的兜里。

    我快步穿过街,走咖啡馆,在玛丽面前坐

    “他们袋里突然多这么一张卡片,不会怀疑吗?”玛丽说。

    “总有人会好奇,也会有人有想法。”我说,“总有人需要的。”

    玛丽伸手,“给我一张你印的名片。”

    我掏一张递给她。

    玛丽认真看完正反面,“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两段话?”

    “这是一个杀人犯写的。”我说。

    “也是你们监狱里的?”玛丽说,“为什么杀人。”

    “嗯。”我,“监狱里的,他其实是个老实人,他的老婆和别人好了,所以他杀了她。”

    玛丽轻声念这两段文字。

    我端起咖啡喝一,起走到柜台前,“你好,能再给我拿一袋糖吗?”

    二十九

    小区里了很多会开的树,我只认得木棉树和玉兰树,玛丽知开着紫朵的是紫荆

    我们走小区,边上遮方停着几排电动车。我掏钥匙串,电动车遥控上的钮。

    “这一路上都看到你几次这个遥控了,你的电动车丢了?”玛丽说。

    “嗯,丢了,第一次去白鹭小区就丢了。”我说。

    “那你还留着嘛,就算找到你丢的那辆,钥匙也早换了。”玛丽说。

    “我都没想到会遇到你。”我说,“说不定我还能遇到和这个遥控的电动车。”

    “一辆破电动车能值多少钱。”玛丽翻个小白

    “我之前从来没有丢过东西。”我把电动车钥匙袋。

    玛丽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好,我是玛丽。”

    挂掉手机之后,玛丽看着我说,“来生意了。”

    我没有移开目光,微笑着对她说,“嗯,我们都要好好工作了。”

    玛丽和我对视一会,慢慢移开目光,转走向单元楼。我犹豫一,跟在后走电梯,并排站着,电梯门关上,两个人都没有伸手楼层钮。

    等我伸手去钮时,玛丽也伸手,我们的手指一即分,一起后退站好,抬看着数字变化。

    各自把钥匙锁孔,两只手同时放在各自房间的门把手上,玛丽低说,“从现在开始,我们互不认识。”

    我,开门屋,打开一个大纸箱,取一袋装化妆品公文包,从屉里拿一个笑脸徽章上,再拿一个二维码支付吊牌挂在脖上,在上衣袋里。打开手机监控屏幕,楼里有夕余光。

    我掏钱包,摊开,对着玛丽的照片微笑。

    “你好,我是一名容减产品推销员,这是我的女朋友,玛丽。”

    一切顺利。我们回到正常的轨上,还加快了速度。

    我从银行取款机离开,走不远一家文教用品店,买了一沓白信封和一把笔。

    我走小区,在外公共健材区的秋千上坐,从钱包里取几张百元钞票装信封,伸封盖,封好,掏笔,在信封正面的右角画了一个笑脸。

    达芬奇画了那么多,我相信自己画的笑脸会更多,每个都不一样。

    再写上四个字,这就是

    电梯门打开,我走到玛丽房门,门灯光变幻,弯把信封轻轻地推去。

    我在门站了一会,一个影从门蔓延来,又缩回去,信封消失不见,灯光继续变幻。

    我走卧室,双脚靠在床沿,合衣躺,十指相扣压在,一会之后,踢掉鞋,翻个,拉过枕,把脸埋在枕上。

    片刻之后,我起,取前的笑脸徽章,放在床柜上,蜷曲侧躺,拉过被盖住整个人。

    这就是。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想到那片树林,想到那片沼泽地变成一片宁静澄清的湖面,想到一块石片打着旋转先打碎了月亮的倒影,在面上很远很远,月亮的倒影破碎重圆。

    我不知该怎么描述自己心的快乐与满足,它们堵在他的,似乎快从咙里溢来。我需要一个倾听对象,想到了那个秃保安,那个杀人犯,或许,他能帮我把心的喜悦写成一封信,让玛丽看到。

    我掀开被,坐起来穿好鞋客厅,打开电脑,把玛丽名片上正反面的那两首诗删除掉,打印,裁切。我把这张名片揣兜,小声开门屋,玛丽房间的门里漆黑一片。

    我沿着楼梯往走,离开小区,沿着街边一路走到那个秃保安的住,没有开门屋,掏袋里的那张名片从门去,在门站了一会。

    玛丽,你应该知,我会保护你的。我你。

    我走到被秃保安杀掉的那个女人工作过的餐厅,还在营业,我走去,了一份饺,几菜,一瓶可乐,独自一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慢慢吃着。

    等到所有客人都离开,几个厨师从后厨走到前厅和服务员打骂俏,我走到前台,掏钱买单时问收银员,“你们以前这里有个光的厨师,的菜很好吃,怎么没再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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