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唱得清新活泼，让人觉得，她就是那个快快乐乐的采莲人，像鱼一样无挂无碍，自由自在。
唱完一曲，她又唱了一曲：田蚕事已毕，思妇犹苦
。当暑理絺服，持寄与行人。
之前那首通俗易懂，这一首贺初就听不懂了，问一旁的崔彻：“这首歌的意思是？”
崔彻
：“这是一首吴声歌曲，它是说，盛夏时节，田里的农活结束了，养蚕缫丝的事也告一段落，别的妇女开始休息了，而她还要继续辛辛苦苦
活。骄
酷暑里，她正在整理葛布
制的衣服，准备给
门在外的丈夫寄去。”
贺初想着崔彻明明醒了，却默不作声，任她把他从六楼背到一楼。当时火势虽小了，可她一路悬着心，生怕哪
梁塌
来砸到他，评价：“唔，真辛苦，别人都休息了，她还要继续辛辛苦苦活，被她的夫君支使得团团转，想必她那位夫君啊，一定很
。”
崔彻：“……”
他轻轻一笑，“这首歌里的娘
呢，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对她的夫君，满是牵挂和思念啊。
贺初翻了个白
，“没听来。”
唱歌的女很快现在他们的视野，贺初问：“是来接你的人？”
崔彻：“一向是鲁叔来接我，今天不知为什么是她来。”
“你不是被赶家门了吗，怎么还有人来接你？”
“真当我是丧家之犬哪，杏坞里，我人见人
，除了我爹。再说了，被赶来后，我立刻抱上陛大
，这
随波逐
、见风使舵的本事，我爹也不敢小瞧我吧？”
贺初轻嗤一声。
那女似比贺初的年纪略大一些，穿夏布青裙，圆圆脸，梳着双髻，髻边
着一朵牵
，容光焕发，还没靠岸，招手雀跃：“公，公……”天真烂漫，手舞足蹈，神
竟像个孩童。
崔彻向她招手回应，小声：“这是齐妈妈的养女，名叫迭湘，她十岁那年，从树上摔了来，摔得脑袋不太清楚。所以人虽然
大了，但智力和心
，还停留在十岁的时候。”
贺初恍然。
崔彻先把
送上船
，再送贺初上船，一边问：“怎么是你来接我？齐妈妈一向可好？”
迭湘脆生生：“我想公了。”话虽这么说，却是
愉快的表
，盯着贺初看。
崔彻介绍，“这是九郎。”
贺初原先的衣裳被溅上的火星烧了几个
，又因背着崔彻，皱得不成样。现换了件藕荷圆领外袍，淡淡的紫，带些微的粉。发
束起，绾一只玉簪。
迭湘
，由衷地说：“九郎，你得可真俊。”
贺初潇潇洒洒，不仅照单全收，还笑嘻嘻地问：“迭湘，那我跟你家公哪个更俊？”
崔彻：“……”
她想了想，“都俊。我家公俊得像我们杏坞的
天，九郎俊得像杏坞上的山茶。”
贺初还是诩也说过，崔彻喜茶。她不曾
想。现在想想，崔彻和她走得近，难是因为这个缘故？不过这个季节，杏坞上的山茶都谢了吧，她想看也看不到了。
迭湘又看贺初的，忍不住好奇，伸手摸摸它。
崔彻正要阻拦，贺初：“没事。我有两匹，一名透剑，一名天涯。你家公分不清哪匹是透剑，哪匹是天涯，他怕伤了你。透剑桀骜，不喜与生人接
。天涯则恰恰相反，它温和，喜与人亲近。你摸摸它，它反而会很兴。”
迭湘闻言，又轻轻抚摸它，天涯果然亲昵地蹭她的手。
贺初又从荷包里抓了把燕麦，放在她手上，“它喜
吃这个。”
见天涯悠悠吃完她手上的燕麦，迭湘
闪烁着孩气的明亮的快乐。
乌云托月全乌黑如墨，肚
则洁白若雪，本就声名赫赫，透剑更是因在黄林、将王熊拖行数百米而一战成名。崔彻：“两匹得一模一样，却截然不同，我的确分不清楚。”
“万
皆有差异，不可能一模一样。”贺初指给两人看，“它们俩的区别，一是在肚那里，透剑比天涯的
更加莹
亮泽。二是在双耳
，天涯的耳朵背向服帖，比透剑更甚。要仔细看，才能看得到。”
迭湘睁大睛，随着贺初手指的方向仔仔细细看了，她没看过透剑，却拍手：“原来是这样，果然有差别。”
“九郎等我。”她闪
船舱，过了一会，捧一束刚采的莲递给贺初，“送给你。”
苞清香四溢，沁人心脾，每枝约两尺，姿态笔直，贺初接着，心喜。她拿一只木匣，作为回礼送给迭湘。打开之后，是一
木质的件儿，极其
致，有六形状，分别是、方、钝、锐、圆以及半圆，上面还画了彩的图画，新奇有趣，她从没见过。
“这是什么？”
“它叫积木，这些件叫
几何形状
，你可以
照图纸，用它们来搭一座宅、还有船等。而且它还有个小机关。”贺初演示给她看，卸一个方形积木的金属件，里面是空的。
迭湘欣然收，煞有其事问崔彻：“公可知今天是什么日？”
见崔彻不明所以，她：“今天是荷生日，江南的风俗是一城的人都要来，成群结队，兴采烈地观赏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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