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 -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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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昭言你怀疑我?”

    “贤侄且慢。”韩照良也匆匆走过来,蹲查看小满症状,周词一把将她横抱在怀警觉地后撤几步,韩照良忙,“我立叫人去找大夫,贤侄你先带她回房去……”

    “不必了。”周词打断他的话扫视众人,目光决绝,落在韩泠君上时略带了几分激,他低眉看着小满对众人淡然说,“世也好、挚友也罢,便就此断了吧!”

    当夜,韩家书房。

    韩定睿在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来来回回踱着步,显得焦躁不安,嘴里直念叨:“怪事,怪事,她怎么就过去了?不会是想嫁祸污蔑咱家吧?”

    韩照良严厉:“你没在她茶放什么不该放的吧。”

    “爹,连你都不信我?!我和她无冤无仇,怎会害她。”

    “可你那侍奉丫鬟说,你今日一早让她……”

    韩定睿连忙否认:“我真是冤枉,我让她放的是盐和胡椒!”

    韩照良诧异:“你放这个什么?”

    韩定睿撇撇嘴,嗫嚅答:“听人说唐代饮茶时要放盐与胡椒,我想试试仿古的法,就……”

    “你!”韩照良一把走他手里握的折扇连打他肩背,“整天就知不务正业、不务正业!你还能什么好事来!”

    韩定睿连躲带逃,好言求饶了几句才稍稍平息父亲的怒火,书房一静,两人又思虑起来。韩照良忖度一番后嘱咐:“你再去人里查查,谁经手过她的吃,谁负责今日的菜式,正不怕影斜,就算他周词报官我们也不怕。”

    “应该不会闹人命吧?那丫伶牙俐齿能说会,她爹好像还有个一官半职的。”

    “嗯?”韩照良双眉微蹙,立询问:“什么的?”

    “好像是……新设的渔政司。”

    “渔政司?什么渔政司?”

    韩定睿挠:“她说是掌调度渔业的,湖州一十三条路均是……”

    韩照良再没听去,又举起扇敲打他额:“你这蠢货!朝廷上上哪里来的渔政司?!”

    “她、她说是得煞有介事,我以为……”

    “ 她随你你也信?”

    “我……这!”

    清河镇几里外有间破财的山神庙,年久失修无人问津,山神石像缺损严重,面目难辨,屋檐青苔绿瓦,门窗残破不堪,地上是凌的碎石砖块,常有鸟兽在此栖息停留,远远看去不免显得森可怖。

    当夜正值雨连绵,庙四面透风,雨滴直往屋豁开的大,而正却安然闲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瘦士和一个是矮胖和尚,二人对坐在一盘棋局前对弈,大雨淋却仿若不沾衣,无半痕。

    士执黑,略一思索后手稳稳放上棋盘,和尚笑眯着,白在指间迟迟没有对策,过去良久,他才叹:“这人界的把戏玩意儿还真不简单。”

    “何事又简单呢。”士放静观夜雨。

    “鬼都不简单,天命如此,何需叹。”和尚终于落了,“你我此刻的天命,便是在这儿棋吧。”

    士笑叹:“是啊茫茫世间,总在循天而行。”

    和尚耸肩:“不止世间,九重天上仙哪个不是这样,说起来,神女座的小仙如何了?”

    士哈哈一笑:“福祸相依,否极泰来。”

    “一个历劫,一个受恩,确实恰逢其时。倒是你,受人之托也不去关心关心,还有闲和我棋。”

    “我看不如静观其变,妙趣横生。”士说完,一手吃去和尚六七枚,引得和尚大为不快。

    和尚一叹,微微后仰纵观棋局:“我们也只是天的一枚棋的事罢了,但世事难料,你又怎知不会横生枝节?”

    话音刚落,庙破败斜挂的木窗上,几页竹片随风而动,清脆空灵,神像后、横梁上的老鼠突然四逃窜,士袍袖一挥黑白两

    那和尚仍捻着一粒,他仰看窗棂悬的竹片哐哐相敲,愈演愈烈,毫无止歇的意思。

    他嘿嘿一笑,说:“你看,枝节来了。”

    夜雨淅淅沥沥,周家的宅灯火通明,一缕烟雨飘而来,随风潜闭的门,又缓缓停留于窗,屋传来两人谈的声音。

    “少爷,十里八乡的大夫都看过了,怎么少夫人还是不醒啊!”

    “再跑远一些去找。”说话之人声音疲惫缓慢,但异常定。

    “万一还是没用呢?少夫人不会是染了什么怪病吧,不然怎么所有大夫都说她脉象正常,可就是醒不过来。”

    “她一定会醒。”

    “可是……”

    阿七话说到一半,周词突然想到什么,猛然站起快步走到桌前,也不顾椅被踢翻在地。他提笔在纸上迅速写几行字后到阿七手里:“你跑一趟榕城,把这封信给韩三小。”

    阿七听言,脸变得极不愿:“还要去韩家吗?明明就是在他们那儿的事。”

    “她会帮我们的。”

    “少爷……”

    “快去!”

    阿七领命飞奔而

    窗外烟雨倏忽一散,大门吱吱呀呀地打开,阿七踏门槛时险些冲撞到什么,抬一看,门立了位白净的瘦士,许是肤过于白皙,雨夜之竟显丝丝气,他袍脏污不堪,正撑一把破旧的油纸伞,抬手准备叩门。见有人恰好开门,他咧嘴一笑,叫阿七不由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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