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门 - 第103章

    宋雨航翻了个白，双手在兜里，冲边上一抬说：“你知我怎么知你在这儿的吗？”

    “不知。”季茗心抓起脖上的汗巾了额，巾是球馆的福利，质量一般，有掉，此刻季茗心额上就粘着几白的棉絮，开玩笑说：“你报警了？”

    “警察你个啊！”宋雨航掏手机，打开一个红社媒件，从自己的收藏夹里找到一篇帖。

    题目叫：家人们谁懂啊！上课光顾着看教练的脸，本没听去他在说什么！

    这个帖大约是个来上验课的女大学生发的，了几张场边偷拍的季茗心的照片，清晰度并不，但照片意外地很有氛围，获得了该社媒用的一致认可，还有不少人在评论区“接帅气教练”、“求球馆地址”……

    季茗心在宋雨航的手机屏幕上划了几，飞快看完了这组图片，还没来得及笑，便听见宋雨航问：“这照片是你吧？”

    “是啊。”糊成这样还他妈这么帅，季茗心看得都想载保存更换微信像了，他撩起瞪了宋雨航一：“你就因为一张照片就跑来找我？”

    说着，他又垂视线，往宋雨航上看了一，皱眉：“你不会有什么——”病两个字被及时咽，换成了“难言之隐吧？”

    “少他妈放。”宋雨航也崩不住笑了，指着收藏的帖和日期说：“我要是真暗恋你，看到这帖的第一天我就来了。”

    季茗心摸了摸，沉思片刻说：“难怪最近这么多人来上我的验课。”

    忽略掉他的自恋，宋雨航接着说自己的：“我这几天一直在监控这条帖的数据，发现你特别有观众缘，培养培养说不定能成网红——”

    接来的15分钟里，宋雨航讲了一大堆数据，季茗心听见很多数字就疼，自动放空，过这趴，直接到了最后问：“你是要签我吗？工资开多少？”

    宋雨航被他问得噎了一，心想这人现在也忒现实了，其实自己都还没决定呢，没想到还有候选人对老板赶鸭上架的时候，但话都到这儿了，宋雨航只好随试探了个差不多的数额，季茗心一听，唰地了：“行啊。”

    季主播就这样不给老板半分后悔机会地上任了，不仅没被直播间的灯光晃死，反而得有声有。后来言动在北京分公司的新同事们都猜测季茗心是个空降来的瓶领导，实际上这是彻底的谣言——多半于对年轻漂亮又居位之人的一偏见。

    季茗心明知手言蜚蜚，却一儿没打算面纠正，一来嘛，这么显得跌份儿，二来呢，此时他闯过九九八十一难，已然修炼成，很懂如何扮猪吃老虎了。

    而他能够在之后不久重逢秦郁棠，并且如愿以偿地和对方躺在一个被窝里睡觉，于他而言，简直是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是千千万万个时刻里，最完的瞬间。

    “讲完了？”秦郁棠问。

    夜已经了，这个故事漫到他们从一坐一蹲，变成了双双躺在床上，季茗心了涩的嘴，嗯了一声，俩人陷短暂的寂静。

    季茗心没来由地有儿张，开玩笑问：“你不会嫌弃我吧？”

    秦郁棠昨晚就整夜没睡，今天白天先是在医院劳心劳力，接着又跨越半座城市去机场接人，以她的困倦程度，合该是沾上枕就着的，但季茗心的故事拉扯着她的神经，让她无法睡眠。此刻已经到了极限，神还悬着一线清明，拉着要哑不哑的声线问：“我嫌弃你什么？”

    季茗心不声，心想：嫌弃我曾经任人控、失去自尊。

    秦郁棠仿佛真能听见他心里话似的，打神伸胳膊搂住了他，哄小孩般说：“劳动最光荣啦。”

    说完，她又抬起手指轻轻拍了拍季茗心，走心地安：“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的，谁都有给人当孙的时候，我不会因为这个嫌弃你。”

    季茗心如果真的一路顺风顺，光芒四，她还不敢站在他边他伴侣呢，从这一讲，秦郁棠甚至自私地庆幸他“没那么好，好成这样刚刚足够”。

    季茗心转了看她，俩人枕一个枕，一眨连对方的睫都能数清楚——这是一个适合剖白的夜晚，他知只要自己说去，秦郁棠就算再困，也不会睡。

    于是他有恃无恐地往说：“你还怪我一开始对你态度不好吗？”

    秦郁棠的脑已经不转了，理信息的速度变得很慢，她大概能猜到和季茗心的经历有关，至于有什么关系，她懒得究，想请对方直接作答。

    她懒懒地哼了一声，问：“为什么？”

    “最开始，是想在你面前装一装，显得我成功，好让你后悔当初不要我，后来，是看……你对我还有，我反而开始犹豫。”

    “秦郁棠。”季茗心抓住她的手，郑重其事地说：“我们都不小了，我不想再谈一场随随便便就能喊停的恋，所以我真的很害怕你只想找我玩一玩，我玩不起。”

    这人……秦郁棠在心里轻笑了一声，反的。

    旁人都是年少无知时，一张嘴许许多诺言，等到见过更多世面，才逐渐发现，同一张脸是会看腻的，天之大四海之广，总有人比边的伴侣更合适，没有法律约束，移别恋简直太容易了，所以成年人需要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