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门 - 第92章

    “然后呢？”季茗心手指从她发穿过，绸缎似的，说不明白为什么，心里和鼻都很酸。

    “学校办羽球比赛，他请我去看他比赛，我坐在场边看他——赢一个球就扭朝我笑一，我忽然觉得很烦，那一瞬间我觉得……一个球不专心的人，我也不可能专心。”

    可是几个人能像季茗心一样，不论是对羽球还是对她，都付百分百的纯粹意呢？

    但是秦郁棠固执地不愿意降低自己的严苛标准，那没办法了，世界上总归只有一个季茗心。

    后来她为了面地拒绝这个师兄，了大把的时间和力乃至金钱在羽球上，终于把对方斩于，笑着说自己不能接受平不如自己的人男友。

    烂桃是拦住了，打球的习惯却没能停来，一持就是许多年，每当她握住球拍走上球场的时候，她总觉得季茗心就在自己边。

    “没了吗？就这一个？”季茗心着她的后脑勺问。

    “没有了。”秦郁棠也没思考过为什么，总之她异缘一般，大约是看起来很难搞吧。

    “你呢？”她反问，季茗心这些年的跌宕起伏是个谜团，他大概吃了很多苦，足以令他反复回味对秦郁棠的恨，才会让他一开始表现得那样冷漠无。

    解铃还须系铃人，秦郁棠这样掏心掏肺，无非是想听听他的故事，结果季茗心上嘴一碰，轻巧地躲开了重。

    他说：“很多，都不如你。”

    周六，本该是休息日，秦郁棠却是向饶律请了假来陪季茗心复查，结果不好不坏，医生建议季茗心冬天尽量带着护腕。

    “带护腕有什么用？”季茗心其实不太理解，他从诊室来，陪秦郁棠在走廊的椅上略坐了坐，搁在秦郁棠肩上，看她往橙购件的购车里添加男士护腕。

    “你手腕里有金属零件，可能会对温度变化比较吧。”季茗心当初因为腕关节的磨损，骨边缘都现了一定的锯齿状，手术切掉了一分，用骨钉代替固定功能，从某程度上来说，他这算是一只改装机械臂。

    “扯呢。”季茗心皱皱鼻，难以置信：“咱看的不是西医吗？”

    “你那么多，着总没坏。”其实秦郁棠也不明白这其的逻辑，仅从科学上来说好像不太成立，但……反正也不几个钱，哪怕只起心理上的改善作用，她也愿意为季茗心上这个当。

    季茗心毫无底线，领导即正确，秦郁棠一锤定音了，他上就改换立场，凑近了屏幕指指说：“我要这个蓝的。”

    秦郁棠给他买完护腕，俩人连饭都来不及一起吃，在医院门各自打包了一袋麦当劳，便分走了。

    季茗心本想送她去机场，但秦郁棠拒绝的态度十分决——她说自己是去工作的，没有时间和季茗心在机场演依依惜别的煽皂剧。

    季茗心几次三番地请求，都被秦郁棠毫无转圜余地地推开了，他只好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说赶着回家去给秦总浇。

    他大概能猜到秦郁棠这是在报复自己的隐瞒，但秦郁棠给的安全太足够了，他本有恃无恐。还能牵手拥抱，还能独占彼此的一切就好，两块拼图间留条细小的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总有一天，秦郁棠会放弃追问。

    秦郁棠落地天河机场时正是黄昏，河落日，不胜收。

    饶律接了桩案，案其实一句话就能概括：一起白手起家的朋友反目成仇，正在闹财产分割。

    这事说来毫不稀奇，令人唏嘘的是，当事人之间有超过50年的友谊，甚至其一个人还为对方承受了几个月的牢狱之灾，他们从一无所有到富甲一方，利益始终牢牢绑定。直到这几年因为投资不利现裂痕，最终使得双方豁去了半辈的分扬镳。

    富豪分糕，喂饱刀叉上的小蚂蚁。这案光委托费就的令人咋，更不要提后续的收，那都是看得见的胡萝卜，吊着饶律这勤劳的驴。

    秦郁棠就是饶律的基础加速，好用不贵，那就说好听，能者多劳，说难听，往死里用。

    一连7天她都没怎么休息过，日均工作时间超过16个小时，季茗心给她打电话她没空接，给她发微信，她也是半夜才有时间扫一，扫完草率地发过去一个“咖啡”表，班味儿重得鬼见了都要绕走。

    有时候她连表都没回，直接握着手机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再给担心一整晚，夙夜忧叹的留守儿童季茗心发过去一个“太”的表，告诉他自己还活着。

    这工作节奏太变态，季茗心忍无可忍，提自己要来看她。

    “你不相信我是在工作吗？”秦郁棠一句话将他拦了回去，给他敲响警钟说：“你也有自己的工作。”

    看还有三四天要过年了，季茗心批完了公司放假前的所有文件，发完了年前最后一笔津贴，总算等到秦郁棠那边工作告一段落的好消息。

    他哼着小曲儿，着秦郁棠买的护腕，把车开去洗车店洗了个净，结果刚洗完开上路，了场混着泥土的小雨。

    他的心和他的挡风玻璃一样，从透亮到斑驳，只了一条微信消息发送的时间——秦郁棠说自己这两天有些私事，得等到腊月二十九那天才回来。

    什么私事不能直接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