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门 -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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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季茗心叹了气,他哪儿知这就是个小伤,他以为至少也得是个开颅手术啥的,现在可好,丢人丢大发了。

    “可以啊,你简直是当代孟姜女。”秦郁棠佩服,嘴上没把门:“不过人家是哭老公,你哭那么伤心什么?”

    话说一半,秦郁棠已经认识到了不对劲,可想再往回收是来不及了。

    “我对不起你。”季茗心咙里好像卡着个大桃,说话相当艰难。

    “又不是你把我赶上去的。”

    “我应该看着你。”

    “就你?你又不是我哥,哪儿有什么应该呀?”

    秦郁棠的逻辑思维比季茗心太多了,季茗心无从反驳,还觉得她说的理的,可是自己之所以哭,就是因为本能地认为自己有保护秦郁棠的义务,他没到,他对不起她,更对不起自己。

    季茗心沉默了一阵,思考后的结果是:“我给你当哥哥吧?”

    小学生里很行这兄弟妹风气,不知从哪儿刮来的,回回来替同学请假的哥哥里,十个有九个都是异父异母的结拜亲人。

    秦郁棠往往和在讲台上翻白无语表的老师持同心理活动——特么的,傻

    她在季茗心面前毫不掩饰自己对这关系的嫌恶:“不要不要!你还比我小两个月好吧!”

    季茗心一盘算,嘿,也是,自己真是脑都哭坏了,立刻便放,能屈能伸到:“我给你当弟弟。”

    弟弟也有责任保护嘛!

    秦郁棠很微妙地想起爸妈问她想不想要个弟弟妹妹的事,一堵,脸也跟着沉了来:“不要。”

    那自己今天算是哭错坟了,并且以后也没有资格再为她这样伤心。季茗心对此表示十分无力而沮丧。

    上赶着要加别人家,一会儿哥哥一会儿弟弟的,秦郁棠忍不住问他:“你是特别想要个兄弟妹吗?”

    当然不是。

    这……季茗心有不好意思,但还是忠于心,伸指,贴着床沿指向秦郁棠,纠结再三:“只想和你当。”

    秦郁棠愣住了,低看着这手指,手背白的,但不如自己的手漂亮,其实就算只把他们俩的一手指摆在一起,也能以小见大,看不是一个妈生的——季茗心却想和她成为家人。

    想成为……家人,秦郁棠在心里默默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后知后觉竖起满疙瘩。

    自己在他心里该有多重啊?沉甸甸的,风不走,雨打不烂。

    季茗心没有得到回应,手指慢吞吞缩回被里,还剩半个手掌在外的时候,被秦郁棠一把住。

    “等一,季茗心。”

    “怎、怎么了?”季茗心被名,张地咽了不存在的

    “我来当你最好的朋友吧……你知什么叫最好吗?”秦郁棠给他解释,最好的朋友只能有一个,这是比七大姑八大姨还要亲密的存在,更别提什么的兄弟妹了。

    这几句解释听得季茗心泪朦胧,原来自己对秦郁棠而言,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不是可以被随便替代的abc,而是最好,是唯一诶!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像气球一样轻盈地离地而起,飘飘升空,飞向至无上的童年荣誉殿堂,接受秦郁棠大人的颁奖。

    秦郁棠:“我是觉得认哥哥弟弟很傻啦……”

    季茗心傻笑着,附和:“嗯。”

    秦郁棠挠,也有脸红了,扭去看墙上的一张陈年奖状,还是季茗心读幼儿园时期获得的,写着祝贺季茗心小朋友获得“优秀小朋友”称号,她思绪被牵着走,忍不住笑了,噗一声:“幼儿园的你也要贴墙上?”

    她自己就不搞这小儿科的东西,贴的全是正儿八经的小学奖状,两个学期的期期末,年级排名、班级排名、单科、总分……秦郁棠拿了十几张奖状,家里的奖状墙已经小有规模了。

    季茗心的大脑本无暇分析秦郁棠挑起的新话题,还沉浸在“最好的朋友”当不来,又跟着嗯了一声。

    秦郁棠突然想到季茗心那可怜兮兮的分数,发愁地叹了气:“你成绩总这么差,我以后很丢脸啊。”

    九月底,天秤座的唐乐橙同学要过生日了,村里孩记虚岁,她又因为转学等原因多念了一次一年级,因此领先全班同学,率先迈了十岁大关。

    十岁——和周岁、六十岁一样需要大大办,村里许多都被邀去吃席,几家喜几家愁。

    秦郁棠不用心份钱,自然不懂大人们谈起这事时神里的微妙,她只觉得期待。

    席,尤其是不在年关的席,是很馋人的:梅菜扣、蒸鱼、蒸、厚千张炖、胡萝卜焖鸭……想到这些秦郁棠就忍不住要咽

    她向季茗心转述时眉飞舞,俨然已经透过时空,看见了未来:“乐橙还要骑呢,你骑过吗?”

    “没骑过。”季茗心坐在台阶上,低洗手里的卡牌,这里边一半是他吃脆面开来的,另一半是从别的小孩那儿赢过来的——近期的挚,走哪儿都得揣着。

    秦郁棠自顾自往说:“我也没骑过,不过没关系,等到10岁了就能骑了,哦对了!你到时候吃饭不要吃太饱,因为午还有一个10层的大糕,你吃饱了就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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