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灯坏了咋办。”
“那就……在心里开
一束光。心里的光不灭，前面的路就不黑。”
这是记忆里，父亲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荀
似乎又听到教室里传来念那篇课文的声音，苦笑着说：
“我爸总拿他的名字调侃，说‘寻得光’就是有光就行，烛光、火光……是光就行，所以荀德光活得糙；‘寻’就是一定得是太光，别的光都不行，所以‘荀’活得漂亮，比他有追求。可我好像……也没什么追求。走到现在，好像刚刚走小时候的那间暗房。”
“其实，你只要好好活着，就已经是他最想看到的那束光了。”
听到严冬的话，荀停
脚步看着她，
泪。
校区这些年经过了翻新和扩建，可荀依旧能找到曾经和母亲摆摊的位置。在那时的记忆里，严冬是他心里最光的小女孩。他至今仍记得，她白
的裙角在爷爷的红
托车后无忧无虑地飞舞着。
如今，他们终于像
大后初见时说的那样，“太一来，冬天就
了。”
番外：父母
2011年除夕，严
人在厨房擀饺
，白海平在一旁包馅儿。
从客厅远远地瞅过去，郝梅莲喜滋滋的，抬起胳膊戳了戳严安合，“时间真快啊，我记得十年前他俩刚结婚，过年的时候就这样坐一起包饺。这么多年过去，他俩还这么好……你看啊，咱们女儿女婿多般
，别说外人羡慕了，我都羡慕。”
严安合没理会她，接着看央一台的《一年又一年》。
电视屏幕，福利院的小孩躺在那里，开心地举着“新
走基层”的人们送来的玩
。严安合看着画面里的小女孩，又看了白海平，起
门了。
“老
，
上开饭了，你去哪儿啊。”
“院里透透气。”
打开门，看着对面邻居撒着金粉的大红对联，再看看自家门前光秃秃的墙
，严安合默默关上了门。这一年，白海平的母亲去世，严家节也没贴对联。在严安合和郝梅莲心里，一直把白海平当半个儿，十分尊重他的
受。
可是如今，严安合心里对白海平是失望的，所以刚刚任凭郝梅莲怎么说，他都没兴致搭理——他只能用这
方式
行克制，克制自己摘掉女婿那副面的冲动。
他自己也是男人，他知
能让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十年如一日地殷切，很难。
除非他以此兑换了什么。
婚后没几年，严安合就看来女儿对女婿总是压抑着一
厌恶。起初，他只是隐隐觉得白海平有问题，但这个女婿实在“孝顺”，没证据他不好多想。
直到有段时间，邻居老太太每天午要去医院陪老伴儿，让严安合帮她照看一孙女，他才意识到白海平的问题在哪儿。
那段日白海平总是没事跑来帮他照看小孩。给她买零
，陪她
游戏，甚至扛着摄像机和她玩。
起初，严安合以为白海平表现的
，是因为他没能有自己真正的骨
，所以才超乎寻常地喜
小孩。
没想到，白海平有他的目的，且这目的让严安合不寒而栗。
那天严安合要去超市，就让白海平帮自己看会儿邻居家的小女孩儿，他说他要带孩午睡，就关上了卧室的门和窗帘。严安合刚走小区，突然想起自己记错了搞活动的日，现在去买东西没优惠，便立刻返回家。
他发现自己刚刚门时忘记锁门了，所以轻轻地关上门后来到卧室，想看看小姑娘睡着没。
严安合悄悄推开卧室的门，看到了此生难以忘记的画面。
他想制止，可是担心白海平难堪，只好回到玄关
，故意搞很大的声音假装刚门，又给了白海平半分钟时间，严安合假装忙完之后才重新来到卧室。
慌
之，白海平提着摄像机走了。一脸心虚。
他是一时好奇？还是有什么癖好？
严安合不禁担心起外孙女抱抱，毕竟……她和白海平可没血缘关系。
他很想问一问女儿，可是这事怎么张得开嘴。
好在抱抱平时一副无忧无虑的样，他想白海平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那程度，便不敢再多想。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严安合还是忍不住担心女儿的婚姻。突然，他想到那个摄像机，那个从白海平成为自己女婿前就扛着的摄像机——他会是第一次这样拍摄幼女吗？
不知为何，他想到记忆里白海平拍摄的第一个未成年对象——小冬。
不……他再怎么畜牲也不会对家里人手。
他……他怎么可能对家里人手？
这绝无可能。
对，不可能的。
可即便这样……他也不能肆无忌惮啊……
严安合找借
去女儿家里偷偷翻过一次，没有发现可疑的录像带——就连有关那个邻居小女孩的都没有，看起来那些录影就像白海平只拍给自己看似的，被他藏得严严实实。他试探地问过，白海平只说那小姑娘的画面不多，不小心抹掉了。果然，他把偷拍的带藏起来了。
那些画面，每次想起，严安合都觉得污了睛。他不想让女儿伤心，又不知怎么敲打女婿，在怀疑的不断地发芽和死亡之间，严安合对白海平越来越冷淡。
渐渐地，他发现这个家里，有个人和自己一样，不怎么搭理白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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