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意选了个方向，缓步向前走，留
一串脚印。
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看到另一个人。
栖迟赶
跟过去，她现在迫切地需要知
是不是只有她
秘境时
了意外。
只见那人
着墨绿
袍，一步步在雪
走着。
大片大片雪
落在他衣衫上，却没有积雪，也没有
。
栖迟好不容易跟上，正
开
，却在看清对方相时，失去反应。
男人好似没有看到栖迟，继续往前走。她便立即跟上，与男人保持一段距离。
男人不知要去哪，就这么慢悠悠走着，好像有目标，又好像没目标。
寒风呼啸，忽而听到一丝细微声响。声音很小，小到能被踩在雪上的声音盖住。只见男人放轻脚步，转
朝声音来源去。
看到男人被风
着往前走，周围景逐渐熟悉，栖迟好像有了答案。
她跟着男人，走到了一棵枯树旁，树斜靠着一个人。
是一位大概八九岁的少女。
少女披散发，脸上血痕斑驳看不清面貌，上只着一件单衣，衣上也是大片大片血迹。
分已经凝固成暗红，但仍有小分鲜红，好似刚
来。
“姑娘，你可需要帮助？”男
站立在少女前开问。
果然，栖迟这彻底明白这是哪里，又是什么时候。
等待许久，少女才睁开
，看了一面前的人，好似用尽仅剩力气，“多谢，不需要。”
男听到这个回答，脸上讶异，“这样去你会死。”
可我本就在等待死亡，栖迟心。
“可我本就在等待死亡。”少女如同栖迟所想，说这句话。
男顺着少女所
位置，望向她后枯树，脸上震惊之意溢于言表。
“姑娘，你我有缘，可愿拜我门？”
栖迟没想到会再次听到这句话，更没想到，她会以旁观者份再次经历自己与师尊初次相遇这天。
忽然天旋地转，四季变幻。
她来到了重山。
栖迟以为是因为师尊将自己捡回重山，所以她便跟了过来。
可一望去，却与自己所想大相径
。
这不是她所熟悉的重山。
院
草木灵植全都枯萎，她居住的那间小屋也变得破败不堪。
正思考着发生何事，便看到屋门从打开。
一袭红衣的她，自屋来，手里握着星辰剑。通
漆黑的剑闪烁着
星光，剑锋还往滴着血。
而屋，渡苍倒在血泊之，睁着，好似多有不甘。
草原
脸上皆是冷漠，没有丝毫动容，眉间要比现在的自己更为成熟些。
这人不是她。
她不可能穿上这最讨厌的红，也不可能去取回这把剑。
更不可能，对渡苍动手。
栖迟想去屋里查看渡苍
况，可双
仿佛
嵌地，无法动弹。
渡苍那双好看的丹凤此时瞪大，
的不甘更是压着不可置信。睛一眨不眨，就这么盯着门的方向。鲜血仍在向四周蔓延，可他却像失去知觉般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
栖迟
觉好似控制不住般，不断往坠，落看不到的渊之。周现数黑影，只能看清他们的睛，贪婪又凶狠。他们在暗蛰伏，随时就要将她分
净。
“缓缓。”
是渡苍的声音。
她猛地睁开，仍然是在那个破败的院落。
红衣栖迟正往外走，丝毫不
后的渡苍。
栖迟想叫渡苍，想让他赶为自己疗伤。可数次张嘴，却发不任何声音。
不对，这不是现实，这一定是梦。
她绝对不可能伤害渡苍。
栖迟努力让自己冷静来，不受脑海里纷杂的思绪所控制。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去，如何让自己清醒。
思忖间，院又来人了。
一袭黑袍松松垮垮
在上，发散落脑后。
是虹归。
与平时不同的是，浑上那
放
不羁的劲消失不见，变得凛若冰霜、侃然正。
“你还是对他手了。”虹归，脸上不见丝毫意外，“接来，
到我了，是吗？”
“天命如此。”红衣栖迟开，嗓音低哑。
“你就没想过改变吗？”虹归问。
“改变？”红衣栖迟仰大笑，一滴泪从角
落，“从我的族人都死在我手里的那一刻开始，我注定要走上这条路。”
什么意思？栖迟猛地望向红衣栖迟，为什么会说族人死在她手里？
他们明明是死于……
死于……
倏然间，栖迟觉得痛得要裂开了。她伸手摸着脑袋，却只觉到越来越痛，好似无数
针不停扎脑里。
，扎，不断重复。她开始用力砸着脑袋，也没有缓解。
脑海里的画面从清晰到模糊，又从模糊到清晰，逐渐回忆起她最不愿回忆的那天。
画面里，她提着星辰剑，一次次斩族人颅。
白衣染红，浑是血。
不是这样，他们不是死在自己手里。
栖迟闭着，忍着疼痛，继续回想。可画面越来越清晰，甚至族人的血是如何溅到自己上都一一呈现于脑海里。
不论怎么回想，记忆里都是自己杀了所有的星族人。
栖迟双一
，跌坐在地，脸上已满是泪
。她抬起双手，控制不住颤抖。手上仿佛还沾着血
，温
又黏稠。
她忽然记起，星辰剑不就是由各族人的血所养成的。
她咬着
，死死压抑着不让自己发声音，可细碎的笑声却依然从
腔发。
明明是在笑，却充满悲伤。
很快，一声闷响打断了她。
栖迟望向来源。
红衣栖迟握着星辰剑，剑锋直指虹归。
虹归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颅从脖颈上跌落。
“啊——”
栖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叫声。
族人是她杀的。
虹归是她杀的。
就连渡苍，也是死于她手。
那些不是梦，都是真的。
彻底失去控制，重重向后倒去，陷黑暗之。
“栖迟，栖迟！”
栖迟再次睁，只见宋期声一脸担忧看着她。
连钰、述也都围在她边。
“你终于醒了。”宋期声松了一气，“可有哪不舒服？”
栖迟用力眨着睛，确认前所见到的不是幻觉。她用手撑地，缓缓坐起来，“我这是？”
脑袋上针扎似的疼痛仿佛还在，她有些分不清现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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