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荒野 - 第92节

    他们是被压死的。

    几雄鹿还在争夺他们残破的尸，一大山猫趴在一堆和看不形状的脏上耸动。

    妮妮关闭了视频，双手颤抖，她想把手放在脸上，颤了几，又想抱住自己双臂，齐盛脸还好，他把妮妮搂在怀里，0079结上移动，脸发白，他忍了几忍，飞奔去一角吐了。

    齐盛安好妮妮，把0079扶回来，给他喝了，妮妮轻轻拍打他后背让他舒服一。

    0079面如土，“太……”简直无法形容，他闭了闭睛，终于找到个词，“惨绝人。”

    齐盛本想说“这个星球上本来就没有人自然也没有人，但看看0079的神，这句话就没。

    三个人坐在控制台后的地板上缓了一会儿，妮妮问齐盛，“还看么？”

    “我来看。你们两个休息一会儿。”妮妮虽然没吐，但受到的刺激不比0079低，她脸上一丝血都没。齐盛取那包怪味糖豆，倒几粒递给妮妮。

    妮妮拿了一粒橙红的在自己嘴里，又挑了一粒青绿的给0079上，“这糖豆的味像是能把脑冻住的樟脑球，但对止吐很有效。”

    齐盛垂眸对她笑，“看来，你和我小时候一样，船。”

    妮妮辩解，“那怎么能一样呢？我不船！我只是不习惯海盗船的飞行模式。”她说着又笑了，“杨度和二当家这两个缺德的就给我好多这糖豆。”

    齐盛又开一个视频，缩小到屏幕的角落，一边看，一边在文档寻找星图和航线记录。

    航行日记的一分数据恢复了，齐盛无声播放了几个视频，十年前的那场惨剧渐渐显模糊的廓。

    正如他们第一次见到棋盘园时猜测的，一伙人把这个星球当大型实验室。

    什么样的试验要选择一个荒僻得没有星图记载的星球上行呢？现在他们知了。

    这个试验的代号是“第五天”。

    齐盛一看这个代号就觉得浑不舒服。在圣经故事，神用七天创造世界，第一天神造了光，分黑夜与白天；第二天造空气，分开天空与大地；第三天，神分开飞快陆地与海洋，让陆地生草木果蔬；第四天，神造日月星辰；到了第五天，神让陆地上有走兽，天空有飞鸟，有游鱼，并赐福它们，让它们滋生繁多；第六天，神造了人，并在第七天休息。

    是什么样的人敢自比为神，想要创造生命？或者应该说，想要篡改生命？

    从零零散散的视频看，这个试验最初的目的似乎是想要制能够让动驯顺的药，研究员们也的确取得了成功，经过基因改造的蝴蝶对人类异乎寻常地亲昵，它们会从间飞到人类指尖上，视他们为同类。很快，试验在两栖类动上也成功了。接来的试验品是更级的脊椎动，豚鼠之类的小型哺动，再接着是更大的动。

    终于，这些异星的野生动——哪怕是凶猛的动，也会迅速在药的作用对人类表现烈的驯顺和依赖。

    但这并不是试验的最终目的。

    这些生命和自然顺序的研究员们将药成一信息素，通过蝴蝶翅膀上的鳞粉传播，他们记录的视频，狂躁咆哮的大山猫在蝴蝶飞过后温顺得和家猫一样。

    齐盛推测，他们是想要行大规模扩散试验。

    这次成功标志着阶段的展，研究员们兴极了，他们在棋盘园和船员们一起庆祝。

    可是谁也没想到，第二天夜，不知哪里了纰漏，也许是几只蝴蝶飞了实验室，也许是别的什么已经无法在残缺的航海日志找到记录的原因，这个星球上的动集疯狂了。

    怎么个疯狂法，把0079看吐的视频展示得很清楚。

    更可怕的是，研究员抓住了几发狂的动反复试验后发现这疯狂是短时间无法逆转的。经药篡改的信息素了动后像有了自己的生命，它不再是一“药”，更像是一寄生。

    唯一令人欣的大约是当第一代宿主死去后，这疯狂就不再传播了。

    护卫们和黑天使们一起动杀死了所有疯狂的动，研究员们说服大家继续留在棋盘园。他们要明白到底到底是什么地方了错。

    那些自相残杀的蝴蝶和青蛙，全是这之后的试验。

    但没等试验有什么新展，另一波疯狂的野兽又来了。

    看到这里，齐盛和研究员们有同样的疑问，如果说第一次失控是实验室的蝴蝶产生了变异而导致的，这一次呢？难说，那批蝴蝶生了后代？后代保留了特殊的信息素？它们成熟后开始求偶时就会再度传播令其他野兽疯狂的信息素？

    虽然有了一次惨痛的教训，但野兽发狂起来实在难以对付。

    这次又死了几个人。

    这个时候研究员们还想着派护卫和黑天使们去野外捕捉蝴蝶样本回来研究，可是船员、护卫还有黑天使们想的是怎么把命保住。本来所有人包括船都要以研究组为首，听组指挥，但当组的命令与自己的生命发生冲突时，一场“政变”在所难免。

    武力大那一派很快“说服”了研究员们，将他们分别关在几个舱房，勒令组抛弃了实验室后，飞船向着火山湖飞去。

    到了这时，其实武力派还是想和研究员们讲和的，毕竟他们带着任务航，没有完成任务就回去不仅拿不到薪酬，砸了组织的信誉，更有可能会受到严酷的惩罚。

    星际远航和试验都是在烧钱，收人钱财就得给人家办事，收了钱还坏了人家的事，以后谁还敢找你办事？那就只好死这些不用的向雇主表态了。

    船上的几位技术员和船讨论过后，认为火山湖这里的环境相对隔绝，更安全，也许可以重新设置实验室，取之前的教训，更加小心就行了。

    但组和研究员们决定自己动手拿回绝对的控制权。也许是通过欺骗，也许研究员也有能人，也许本来他们其某些人有暗拥有飞船更的授权只是第一次“政变”时还留着底牌，这群人成功跑了来，抓住了几个船员，将药针剂直接注给他们。

    看到这里，齐盛早前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这药，最终目的是要用在人上。

    它，是一可怕的生武，能将野兽驯服，自然也能让人驯服。即使不能将成千上万的士兵同时驯服，但通过细、间谍“驯化”敌方几位首脑人，把他们变得和哈狗一样，那也相当有用了。如果能成功通过蝴蝶或其他昆虫传播，甚至直接在空气传播，那它的杀伤力和价值简直不可估计。

    这个推断也解释了另一件事：船上已经备了经验丰富的护卫，为什么还要大价钱雇佣黑天使？

    雇佣他们的人也许是这么说的：这个试验很重要，制成的药绝对不容有失，所以需要黑天使和护卫互相监视。可事实上，黑天使们恐怕是作为这个试验的最终试验品登上飞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