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万元户 -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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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郁的味儿,珍珍太熟悉了。

    她不由得想起上次季六娘说的给他个好差事, 最近确实没见他去搬砖了, 莫非这老太婆指的“明路”就是杀

    既然有疑问, 她就留心观察了两天,发现不止老二奇怪, 王丽芬奇怪, 就连来狗猫也不对劲。平时馋得能灰的孩,最近居然饭也不怎么吃得多半碗番薯叶稀饭,也不偷糖罐了。

    “猫来一。”

    小丫颠跑大房,她现在对大娘可谓言听计从, 的被她跟季六娘架的气势所折服……当然,最重要的, 她今年上一年级了,大娘教她语文课。

    再熊的一年级小孩都是怕老师的, 跑得太快居然崩来, 臭得林珍珍当场去世。

    “你们最近吃啥好东西,都躲着大娘呢。”绝对是短时间吃了大量白质才能放这么毒的

    “没有, 没吃啥。”

    “还跟我装大尾狼,我都看见好几次了, 你跟来狗打嗝一屎味儿, 难是吃……”

    “我们没有吃屎, 我们吃!”小丫终究没她哥老,“傻才吃屎,我们没有。”

    “哪儿来?”

    小丫双手背在后, 闭嘴,爸爸妈妈哥哥都不许往外说的,虽然她觉着大娘不是外人,可……唉,为了以后还能有吃,大娘只能暂时当外人。

    石兰省方言,所谓的“”其实又叫“翘”,就是拉屎的官,因为无论怎么清洗总有屎味儿,传说那是给整只收并储存毒素的位,吃多了会生癌,好些人家杀的时候都直接割了喂狗。

    而那位呢,脂肪丰富,淋密布,孔又黑又糙,确实有碍观瞻,哪怕农村人也嫌弃它。

    林珍珍想起那玩意儿就犯恶心,这算是石兰省“特产”,曾有同学骗她吃过一次,烤过金黄焦香,一咬一嘴油,满满的脂肪和胶原白,在不知它是啥位之前确实好吃的。

    后来嘛,当然是吐了。

    没想到,二房四居然天天吃

    事很简单,季世明跟着季六娘,天天跑养场给人杀呢。国营养场跟联厂一样是差,职工们不兴养,想吃得用票,而这两年黑市比以前“嚣张”多了,农民们自个儿养的拿黑市上比养场的,还便宜,养场不就效益不了嘛。

    杀破腹的脏活累活,就让自家穷亲戚来,给小钱打发。

    季六娘不知怎么回事跟人搭上线,你带我,我带你的,拉去三个人。当然,她自个儿偷,找的人肯定就要吃苦耐劳手脚麻利的青壮年,珍珍觉着她肯定在这三人上吃人费啥的,就跟后世的包工差不多。

    而季世明呢,不仅得到一份比搬砖轻松不耽误工分的活计,又能悄悄捡回来当吃,何乐而不为?

    “大嫂千万别告娘,猫爹好容易能……能补贴家用,我求求你了。”王丽芬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知的还以为林珍珍怎么欺负她。

    “你哭啥,我又没把你怎么着。”其实,她是有心凉的,替老老太,虽然他们嘴是厉害,可这家里无论吃啥他们永远吃最少最差的,活永远最累最苦的。这老二一家可真够能的啊,自个儿偷偷躲着吃了这么多天“”,居然连亲爹娘也不让尝一

    珍珍还真不是馋他们的“”,随着越来越这个家,她心里越来越不得劲。一开始她是喜闹闹哄哄,可总这么闹哄,付的永远是老人和季渊明,打小算盘的永远是老二老三,她觉着没劲的。

    王丽芬横起袖抹了把鼻涕,祈求:“次猫爹再拿家来,我们叫你一起吃,好不好大嫂?”

    珍珍嘴角搐,“我可以不吃,你转告鸭爸爸,我今晚得跟他去一趟养场。”

    “这……不……哎呀大嫂你不了,杀又脏又臭,恶心着呢,你这样漂亮又净的文化人不了。”

    林珍珍神秘一笑,不说话。

    王丽芬急了,“大嫂你别是真的想去杀?”

    “别废话,让他走的时候喊一声。”回,不想理人了。

    就在二房两战战兢兢担惊受怕一整天后,吃过晚饭,一大家各回各屋窝炕上,珍珍换上一婆婆的脏衣服,把辫盘在脑后,又往脸上抹锅底灰,瞬间成熟很多,看起来像二十五六的婚后妇女一般。

    就连季世明见了,也惊讶得张大了嘴,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看来,讲卫生确实重要的。

    无论男女,只要换净衣服,洗洗脸刷刷牙,谁不得年轻几岁?

    珍珍猜的不错,季六娘间商吃人费呢,一个礼拜只假模假样去一天,钱却一分不少拿。幸好,今儿她偷懒,珍珍有时间跟几个男人话。

    除了季世明,另外俩人一个叫季聪明,一个叫季光明,都是白沟的同族兄弟,辈分都得叫她一声大嫂。兄弟仨都是老实人,除了珍珍主动搭讪基本无话,走路也急冲冲的让她差跟不上。

    养场全名叫“清河县利民养场”,听说民国时期就是一个大买办的私人业,那个年代瘟疫频发,他就把养场建在山里,还大手笔的挖了一条公路直通公社主,到县城非常方便。后来几经易主,解放后收归国有,这几年越发不成气候,在全市十几家养场里压排不上号。

    而那座山呢,居然就在白沟生产队后面,间隔着两座小山包,抄近路半小时就到了!

    兄弟仨熟门熟路来到场后门,远远的就闻见一屎味儿,珍珍屏住呼,六千只的排量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难怪她有几次后山的时候,刮东南风那几天隐隐觉着有怪味儿。

    “大嫂就在这儿等着,我去问问杨主任,但你没过,可能……”季老二话未说完,珍珍等不及他的吭吭哧哧,“我问你,你们每天杀几只?”

    兄弟仨对视一,算了一,“过节一百只,礼拜天八十,平时就六十左右。”

    “那平均能上七十吗?”

    “能。”

    珍珍绕着后门溜达一圈,“那来的你们咋理?”

    其实,不用问她也猜到了,后门左右两侧都是土坡,腐烂的恶臭,周围的野草树木也比别的地方壮,秋天了叶依然是墨绿墨绿的。

    这说明,营养好。

    大多数人只知粪是好料,家里养的,见到泡屎都得搂自留地去,却不知也是好的料。珍珍专业课上学过,氮量很,是一氮为主的综合料。

    而且,跟动粪便和化学料不一样的是,料不会烧,最适合果树!

    “这玩意儿又脏又臭,咱都给扔土坡上,场同意的。”

    林珍珍睛一亮,那就是不要钱的。

    “这样,以后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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