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工会小辣椒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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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浪般的咆哮,从吴柴油机厂的工会办公室传来。

    “妈的,上来就掀被,还有没有王法了!什么叫睡你老婆,明明是你老婆勾引老,老还吃亏了!赔钱,老替你睡老婆,省你事儿了好吧,赔钱!给老赔钱!”

    工会事何如月看着前这个大黄牙都快来的男人,被他的无耻震惊了。

    “呜呜呜——不活了——”旁边清秀的女人本已哭得睛红,一听这话无地自容,捂着脸冲向墙边的大铁柜……

    屋里两个男人,一个都没拦她。

    还是何如月疾手快,瞬间冲上去,一把拽住女人,大喝一声:“疯啦!”

    终究没能完全拽住,女人的额角蹭在铁柜边角上,顿时涌鲜血,挂满了她苍白的脸。

    何如月赶兜里掏手绢捂在女人额角上,转对两个男人大吼:“都还愣着嘛,快把人送保健站去!”

    大黄牙一瞪:“又不是我老婆,关我什么事!”

    旁边的瘦小男人恨恨地,竟然朝女人呸地一声、吐了唾沫:“破鞋,死了最好!”

    女人一听这话,哭得更凶了,泪和鲜血混到一,又凄惨又可怖。

    见这两男人,一个赛一个的烂,何如月也是气不打一来,狠狠地剜了二人一,将女人轻轻放,平躺在地上,然后走到办公桌前拨电话。

    是拨,很古早的拨号电话。

    但何如月一拎起电话,才想起自己本不知号码,又瞪两男人:“保健站电话多少?”

    两男人不约而同将脸扭开,不搭理何如月。

    还是躺在地上的女人泣着说:“2020……”

    何如月心一动,突然有一丝怅然。2020,这是自己穿越而来的年代啊。

    怅然间,电话接通了,传来急促的声音:“喂,保健站!”

    何如月甩甩,将那些突然涌来的绪甩掉,气,大声:“我是工会的何如月,这里有位女员……女同志撞伤了,上有两位男同志送她过来治疗。”

    差就说成“女员工”,幸好何如月机灵,一想,这个年代都得说“同志”,赶改成了“女同志”,这才没有破绽。

    挂了电话,两男人还在嘟囔。

    一个说:“她死她的,我还受害者呢。”

    另一个一拍:“我要去活了,关我事!”

    何如月一个箭步拦在了门,双圆瞪:“走一个试试?我上就报警,说这里了命案,有人见死不救。有一个算一个,全判你们的刑!”

    这一招果然有效。

    这年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吃官司那是极怕。果然两男人都老实了,脚也不敢挪步了。

    何如月趁胜追击:“保健站在等,快把她抬去。大要有个三两短,你们一个都脱不了系!”

    几句话说得又狠又脆,两男人白翻到天上去,也没敢再违拗,骂骂咧咧地抬起女人,又骂骂咧咧地往外走。

    走到门,女人额上的手绢掉了来。大黄牙意识接住,却反手就扔给了何如月。

    “还你!你看见了啊,我没有见死不救,不关我事啊!”

    哭声和骂声一起远去,办公室终于安静了。

    何如月看着被扔回来的手绢,都看不本来颜了,还能要哇?

    叹一气,她着手绢边角,扔了墙角的簸箕里。

    现在是八十年代初,纵然吴柴油机厂是全市效益数一数二的明星企业,办公室也不够格备垃圾桶,都直接扔簸箕。

    这世界,何如月需要适应。

    说起来,何如月穿越到这个世界也没几天。原也叫何如月,是人人羡慕的“天之骄”,大学刚毕业,分吴柴油机厂工会当事。

    今天是何如月正式上班第一天。

    她原本想,这穿越还不太差,八十年代的工会嘛,电视里也看过,一个大一杯茶,搞搞活动红娘,清闲。比自己在2020的街工作应该轻松多了吧?

    没想到第一天就撞上了威。

    从早上走工厂大门,她就受到了不友好的目光。

    一开始大家都指指还颇为和风细雨:

    “这就是工会新来的何事?好面的丫啊。”

    “何总工家丫哇。就瞧瞧何总工和刘站的人相,丫也肯定差不了。”

    “说得也是,毕竟娘老也都面。”

    “脑也像娘老,聪明,大学生呢!”

    等到厂门那个一条胳膊的门卫师傅开,气氛就变了。他不捧场就算了,还冷哼:“好好的大学生,去什么工会,老女人去熬熬还差不多。等着看面丫被熬死。”

    何如月初听这话,以为这门卫是不服。后来才知,人家是话糙理不糙。

    一到工会办公室,领导也不太友好。

    工会副主席扔给何如月一把钥匙,说工会主席去培训了,他不好要请假回去休息,有事让何如月看着办。

    然后副主席就神气活现地骑自行车走人了。

    没看不好啊,莫不是隐疾?何如月还没来得及就副主席的病展开思考,工会办公室就冲来几个职工。

    这些个职工也很不友好啊,一秒,何如月被围攻了。

    “老病得都快死了,凭什么不给我批病假。听说你妈就是以前保健站刘站是吧?告诉你,老的病就是她耽误的!你要不给我把病假搞定,你们全家都别想安稳!”

    “何事你千万别信那些人的胡话,他们一定说我有病,但我真的没病。有人跟踪我,还在我毒,何事帮我抓坏人啊……”

    “何事咱们都是女人,你要为我主啊,那宗桑每天喝了酒就回来打人,我被打得受不了啊,看我都打破了——呜呜呜——”

    只有一个瘦弱的年轻人没有闹,他怯怯地递过一张纸,哭了。

    “何事我求你了,替我盖个章吧,我真的需要补助,我妹妹考上大学了,我不能看着她失学啊。”

    何如月一个变成两个大,终于受到没睁的小羊羔被扔狼群是什么滋味。

    一个小时之,何如月接待了来申请补助的贫困大学生;骂走了死乞白赖要混病假的社会小混混;安抚了觉得自己受到迫害的前任工程师;安顿了遭受家暴的车间女职工……

    直到把这个被捉在床的车队老司机镇住,何如月才终于气。

    想到早上父亲在电话里对自己的谆谆教导,何如月突然理解了他。

    原父母都是吴柴油机厂的退休职工,父亲何舒桓曾是总工程师,母亲刘剑虹曾是保健站站,原算是他们“老来得女”,从小非常。虽然这个年代生活清苦,原倒也是罐里泡大的,不太懂得人世故,人也懦弱斯文。

    这样一个小姑娘,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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