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丧 - 第37章

    “为什么呢？”方淮曳问。

    “湘潭已经二十三天没雨了，二十三天之前了场暴雨，不过也没持续多久，也就三四个小时，山上被荫蔽着，气温又没那么，土难，起码要一两天才能得彻底。这里溢来的香灰非常燥，起码是那之后来上的。”

    这个香炉的炉灰早就已经满了，只要有新的香火上，就会扑簌簌的落到地面，刚刚方淮曳上的香也是如此，地上的香灰有一层很厚，最面的那一层经过打已经粘在地上，上面那一层的厚度不是方淮曳这几香能够来的，至少还燃过两三。

    “你这香包哪儿来的？”方之翠指了指她手边那个明黄的袋。

    “我刚刚在场随手拿的，”方淮曳半垂着脑袋也在摸地上的灰，“我就想着上面有庙怎么也得带东西吧？我还带了一袋纸钱呢，就被我藏在小庙后。”

    说罢，她起去后面把一个装满了纸钱的红袋拿了来，里面满是已经叠好的三张一份的纸钱。

    方之翠以为然的对她伸大拇指，“厉害，这几天太快了，不愧是大学生。”

    方淮曳笑着纠正，“是研究生。”

    她的绪恢复很快，方之翠和她开玩笑她也能给予同等的反馈，这是她的习惯，坏绪会破坏她的思维，但是不会一直裹挟着她，她知绪稳定对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也讨厌自己不受控制。

    方淮曳闻言勾了勾，“行，研究生。”

    “我们现在怎么看看这里是谁啊，”方淮曳犯了难，小庙里乌黑一片，哪怕你趴地上都瞧不清，但是要往里面打手电筒，她是绝对不敢的，这多冒犯。

    “那就不看，”方之翠围着庙走了一圈，倒是什么都没发现。

    一般来说只要是个神仙庙，那就一定会有对联在门说明份，例如土地公的一般就是红纸黑字的“五行土地后，三方地”、“百灵滋景祚，万玉庆畏新”之类，玄女娘娘面前的是“九天圣母恩浩，万民朝拜喜心间”、“法源九天传正，威显世间渡至人”之类。对联既说功绩行又说份，是庙前必不可少的。

    就是邪神也不能少这一步。

    可这上什么都没有，除了香火和一座庙，空空。

    “奇了。”她抬看方淮曳，“你有没有什么觉？”

    方淮曳：“什么觉？”

    方之翠：“想砍我的觉。”

    方淮曳：……

    那看来是没有了。

    方之翠陷思，方青月说她和老娭毑上来的时候老娭毑像了邪一样想砍她，方淮曳经历的事和老娭毑脱不了关系，但是此刻方淮曳却一切正常。甚至她都已经上第二香了。

    方淮曳拿起手机给这庙宇四面都拍了拍，方之翠被咔嚓声唤回心神，“你手机刚刚我怎么打不通？你把我拉黑了？”

    “没有，开了个勿扰模式，”方淮曳解释，“不想接到你的电话，怕你找到我。到时候你问起来我也有得说。”

    “你还懂？以前没少这么吧？”方之翠扬眉笑。

    “是啊，”方淮曳拍完了，坦然：“大学参与的项目多了，每天手机响个不停，不可能全关机，只能当看不见。”

    “觉这里好像没什么大的蹊跷。”方淮曳迟疑了一，“或者是蹊跷我们没找到？或许该晚上来一趟的。我们现在遇到的事，基本都是在晚上或者傍晚。现在死守在这里好像也没什么用。”

    方之翠最后看了一这座小庙，“行，我们把这玩意带去给喆姨瞧瞧她有没有什么印象。”

    “啊？”方淮曳跟着她往走，“喆姨怕是不乐意吧？我过去第一件事难不应该是把我轰门去？”

    方之翠：“那我们可以撒泼打？她嘴心，多骂几句，你装装可怜她就会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帮忙了，更何况你的可怜本就不用装，浑然一。”

    方淮曳沉默了半天，还是忍不住纠正，“浑然一能这么用吗？”

    方之翠笑声来，两人说说笑笑往山走，将没有丝毫收获的沉闷氛围打了个稀碎。

    而在两人后，方淮曳新放上去的那一香逐渐燃尽，香灰扑簌簌的落在地上，一阵风来，竟然转就消失不见。

    小庙里隐约有银光一闪而逝，又过了一会，似血一般的红自缓缓。

    -

    两人到了山一路又走回了场。

    时间快到正午，席上又布满了菜，粤娭毑见到两人一愣，目光落在方淮曳上，忍不住问：“这是怎么了？怎么衣服也挂丝了，脸上还这么脏？”

    方之翠抢过话，“这怪我，想带姨上树掏个鸟窝，结果没站稳她摔来了。”

    粤娭毑闻言嗔怪的看了她一，数落起来，“你说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这回还带淮曳上树，她一个城里来的小姑娘，估计这辈也没过这事吧？摔伤了怎么办？而且现在是什么日？你不要觉得你这次不用负责丧事就不用保持敬畏了。”

    方淮曳连忙说：“没事没事，我就摔了一，是我非要她带我一块儿去的。因为我在山里捡了只鸟，好小一只，我们估计养不活，找到鸟妈妈才行。”

    粤娭毑脸稍霁，“这样啊？那有什么事吗？等会我要和你一块上主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