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顾成
其实没有想这么多，也未曾觉得委屈了自己。毕竟是他擅自
主将林研带到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城市，陪着他过这样拮据贫穷的生活。林研本可以
也不回地离开，是顾成固执把他留在了
来，继续忍受这犹如炼狱般的人间生活。
&esp;&esp;所以比起自己，顾成更不愿意看到的是林研受委屈。从规划离家
走的那天起，他就已经好了付一切的觉悟。
&esp;&esp;顾成对他笑了笑：“没事的，睡了几天也就习惯了，对我来说小床更有安全
。”
&esp;&esp;林研仰倒在床上，
地伸了个懒腰。
&esp;&esp;“里面那张床倒是
大的，老实说我不介意和你睡同一张床，当然前提是在我没发病的
况…”林研半垂着
眸，淡淡
，“不过你要是不愿意也就算了，当我没说。”
&esp;&esp;顾成本该因为林研不介意与他同床而欣喜若狂，
接却着被两个字绊住了手脚。
&esp;&esp;发病？
&esp;&esp;或许是抑郁症吧，顾成想，过去这么多天林研的状态很符合抑郁发作的症状。
&esp;&esp;顾成不知林研每次盯着窗外时
心究竟在想什么，但他知在那平淡如
的表之，林研一定承受着莫大的痛楚。
&esp;&esp;以至于对死亡没有半分畏惧，因为那
受比死还要痛苦千万倍。
&esp;&esp;林研开始新奇地晃动
躯，的木板床嘎吱嘎吱响个不停。他犹如一个新奇的孩
研究起贴在床的旧贴纸，这张床是房东儿年幼时睡的旧床，这些贴纸估计是这个儿在小时候贴上去的。
&esp;&esp;可惜上面的卡通人
林研一个都不认得。
&esp;&esp;他觉得无聊，便将视线重新投向了站在面前的那个人。
&esp;&esp;林研盘起
坐到他床上，仰起朝顾成扬了扬
：“喂，给我听听你的歌吧。”
&esp;&esp;第13章 不要后悔选择我
&esp;&esp;13
&esp;&esp;顾成难以置信地睁大了，拿着笔记本的手臂都有些颤抖起来，他怔怔地问林研：“真的？”
&esp;&esp;林研白了他一，不耐烦：“不想给就算了。”
&esp;&esp;顾成不可能放过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他立刻就坐到林研的边，打开了手里那本泛黄的笔记本，翻到最新的那一页。
&esp;&esp;他迫不及待地对林研说：“这是我今天刚写的词，用了你前段时间发给我的beat。”
&esp;&esp;林研瞥了一，这是他在自杀之前发给顾成的最后一首伴奏。
&esp;&esp;那天当晚，他房间里的稿纸和电脑里的录音文件就被母亲发现，那个控制
极
的女人在得知他每日躲在房门里闭门不，不是在练钢琴，而是在接
这不
的音乐时，几乎是立刻就大发雷霆，然后不由分说地将他的房间里的乐
和录音文件毁了个
净。
&esp;&esp;林研看着顾成写在笔记本上的歌词，他的字迹工整清晰，笔锋苍劲有力，和他本人的气质倒是一
都不相称。
&esp;&esp;顾成将耳机递给林研一只，耳机里响起了
尔兰风笛的前奏，伴奏里的每一个鼓、钢琴和弦乐林研都无比熟悉。与那些光靠一台电脑就能完成的伴奏不同，这首伴奏很特别，除了采样和鼓组的
分，每一有旋律的分轨都是他拿乐亲自弹来的。
&esp;&esp;鼓响起，顾成轻声地唱着自己写的歌词，这首歌里顾成抛弃了复杂的flow编排和押韵，几乎就像是在讲睡前故事那般，将一个牧羊少年和
人鱼相恋的故事娓娓来。
&esp;&esp;“牧羊的少年
着哨笛，路过夕的河畔
&esp;&esp;霞光追逐着云层，她坐在晚霞笼罩的河岸……”
&esp;&esp;一曲终了，林研却依旧盯着那一页泛黄的纸，一言不发。
&esp;&esp;半晌后，他就歌词的容问顾成：“为什么最终少年会死在人鱼的怀里？”
&esp;&esp;顾成说：“因为人鱼的寿命比人类，所以他们不会一同死去，少年注定会死在人鱼的前面。”
&esp;&esp;林研又问他：“那最后人鱼去了哪里呢？”
&esp;&esp;顾成想了想：“可能…又回到大海里了。”
&esp;&esp;“不，她不可能回到大海，”林研摇，笃定地说，“她原本就是从大海里逃来的，怎么可能再回到那个带给她痛苦的地方。”
&esp;&esp;林研说完后才不由一怔，他似乎自然而然地就把自己带成了人鱼的角
。
&esp;&esp;顾成将有线耳机的线在手指上缠了一圈又一圈，他，看向林研：“你说得对，人鱼不可能再回去了。”
&esp;&esp;拥挤的租屋里灯光幽暗，两个人挤在客厅的小床上，稍微一动就会发嘎吱的响声，林研问：“顾成，你觉得这是一个悲剧吗？”
&esp;&esp;这是林研一回叫他的名字，声音清亮柔和，语气很认真。
&esp;&esp;“应该是吧，”顾成说，“少年死去以后，人鱼只能孤寂地度过余生，这对于她而言并不公平。”
&esp;&esp;林研双手撑在后，仰盯着天
板的白炽灯泡，摇着说：“可我觉得不是啊。少年一辈无病无灾，平安无虞，最后还死在了人的怀里，这个结局对他来说并不差。”
&esp;&esp;顾成沉默了片刻，他未主动提起，林研也没有开
询问，但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是一个以谁为原型的故事。
&esp;&esp;耳边响起清脆的笑声，顾成侧过，这是他一回在林研的脸上看见这样的笑。
&esp;&esp;“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写牧羊少年了，不如改成牧羊犬吧，”林研歪着看向他，轻盈的语气里带着笑意，“既然你说人鱼上了岸以后是被人类所伤，那她喜
人的概率一定还没有喜狗的概率
，毕竟狗比人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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