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荣华富贵 - 贵妃娘娘荣华富贵 第2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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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姑姑亦步亦趋跟在她边,用很低的声音解释:“里的瓷都被娘娘砸了,瓷片危险,怕伤到娘娘,就都收起来了。”

    沈初宜叹了气。

    “空着也好,”她,“反而净利落,也省了人的差事,你们能稍微轻松一些。”

    相必这寝殿,贵妃不愿意旁人随意,只能贴人来收拾。

    王姑姑没成想她竟关心起自己来,不由苦笑一声:“谢娘娘。”

    说着话,一行人就过了稍间,来到最后的寝殿。

    屏风安静矗立在门前,沈初宜看不见贵妃的面容,却能听到她沉重的呼声。

    “是沈初宜来了?”

    贵妃的声音低沉,有些嘶哑,却是熟悉的趾气昂。

    “来说话吧。”

    ————

    沈初宜的到来是一早就商议好的。

    所以当沈初宜绕过屏风时,就看到她半靠在床边,发难得梳得整齐的贵妃。

    贵妃面依旧苍白,瘦骨嶙峋,一乌发有些枯,却很利落盘在后颈上,她侧着面对沈初宜,半张无痕的面容。

    沈初宜注意到,她甚至穿了一件短衫。

    今日的贵妃娘娘可比上次面许多。

    沈初宜对她见礼,王姑姑就请她在步床前的椅上落座,位置摆得很讲究,沈初宜刚好看不到贵妃的左脸。

    等沈初宜坐,贵妃就瞥了一王姑姑:“你们都去吧。”

    王姑姑愣了一,她有些为难,恳求:“娘娘,让婢在里伺候你吧。”

    贵妃淡淡:“不用了,贵嫔还能杀了我不成?”

    沈初宜:“……”

    王姑姑还在犹豫,贵妃声音不由尖刻起来:“去!”

    这一句,让王姑姑挂不住脸了。

    她若是再留就显得太过怪异,便只能咬着牙退了去。

    “娘娘若有事,尽吩咐婢。”

    等王姑姑退,沈初宜才看了一舒云:“你也退吧。”

    舒云安静福礼,很快殿就只剩两人。

    等人都走了,沈初宜才忽然开:“舒云会守在门,咱们声音低一些,外人应当听不见。”

    “娘娘放心便是。”

    此刻,贵妃才抬起眸,很意外地看了她一

    “你怎么知我防着王姑姑?”

    这位贵妃倒是一如既往心直快。

    沈初宜安静坐在那,:“因为方才娘娘没有见懿太后娘娘。”

    她顿了顿,:“王姑姑是娘娘的陪嫁,也是定国公府的老人。”

    这话一说来,不用解释,聪明人就能明白。

    贵妃看似愚钝,沈初宜之前也这样以为,现在却觉得她是聪明人。

    这些沈初宜自己就能想得很清楚的事,她从来不会去问萧元宸。

    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就如同贵妃和庄懿太后的关系,她们本来就表现得就不够亲密,如今看来更是生疏冷漠。

    贵妃也不是表现来的那样毫无顾忌,心直快,蛮横骄纵。

    这皇里,人人都想要保护自己。

    有人是低调,有人是稳重,可能贵妃就是用这样张牙舞爪的面容,保护最脆弱的自己。

    沈初宜话音落,寝殿安静一瞬,只有贵妃沉重的呼声一又一响着。

    片刻后,贵妃低低笑了一声。

    “你真是太聪明了,难怪她不喜你。”

    沈初宜不用思,就知贵妃的她是谁。

    只可能是庄懿太后了。

    “只因聪慧吗?”沈初宜难得同贵妃说笑,“可能没有任何理由,不喜就是不喜。”

    贵妃抬眸看了她一,又笑了一声。

    “也是。”

    “我还是她堂侄女,她也一向看不上我,”贵妃淡淡,“不过若能被她看上,那才惨。”

    两个人就跟打哑谜似得,说的话只有她们自己心里清楚。

    贵妃收回视线,看着自己叠在一起的手。

    她维持这个姿势,伤才不会那么疼,从沈初宜来至今,贵妃一动都没有动过。

    日夜的痛苦和折磨之,简直要让她彻底崩溃,可不甘的怒火一直撑着,让她撑到了今日。

    “今日淳儿的满月宴是在毓庆?”

    沈初宜答:“是。”

    贵妃嗯了一声,好半天才说:“你有本事的。”

    这话听起来有些怪气,不过现在沈初宜却觉得她只是实话实说。

    “那个人,就跟没心肝一样,从来没见过他在乎别人,被她教导大的能是什么好人呢?”

    “没想到,也会被迷了。”

    沈初宜:“……”

    这位贵妃娘娘,真是不会好好说话,现在求人办事,也要怪气。

    不仅怪气庄懿太后,就连萧元宸和她也一并骂了去。

    真厉害。

    从来不会对旁人低,也是一本事。

    沈初宜便:“娘娘请我过来,所为何事?”

    她是来办事的,不是来听贵妃骂人的,直截了当把事办完就好,没必要说些闲话。

    贵妃倒也不觉得她冒犯。

    反而赞许地看了她一:“你还算是个利索人。”

    沈初宜:“……”

    沈初宜叹了气:“娘娘,说正事吧。”

    贵妃倒是沉默了。

    她仿佛陷了经年的回忆里,好半天才开:“我这个人,从小没心没肺,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边人,说句实话,我也不在乎鸿儿。”

    她现在开始骂自己了。

    “从父亲当上定国公之后,我就知自己以后一定要,所以我肆意妄为,任顽劣,依旧逃不过的命运。”

    “也就吧,我也不在乎。”

    这些话,贵妃似乎没有人能倾诉。

    不知为何,今日见了沈初宜,她就很想倾诉。

    可能这是她最后一次同人说这些事了,所以说得格外认真。

    “想来也知,她不喜我这样的人,我既不能让陛,也不能听她的话,成为她手里最听话的棋。”

    “所以我一开始就是弃。”

    贵妃不去看沈初宜,她就这样絮絮叨叨说着。

    “对于定国公府来说,弃才是最好的一条路,我不知自己能活到哪一天,或者哪天就成了别人的青云梯。”

    贵妃的声音很低哑,她病了很久,嗓也不太好,说话声音已经无法恢复了。

    但她很平静。

    说这些的时候,她没有任何怨怼。

    “我不在乎死不死的,活着本来也没什么意思,整日里全是那些虚与委蛇的事,怪无趣的,”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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