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蓝忘机是个没嘴的葫芦，那江澄就是烂了嘴的葫芦，心里一堆一堆的话，没个好嘴往
说。就说这荷风酒的小心思，还有往年教过蓝忘机的那锅莲藕排骨汤，都是江澄自己专门寻了当年还在的老人家学的。学来了又从来不
，若不是那次蓝忘机问云荷
，他还打算瞒着。
荷风酒也是，学会了之后，江澄也只酿过一次，尝了尝滋味便丢过去了，云荷还是去年的时候，见湖里新摘的荷叶青翠，提了一句，才引得江澄说起这段往事。
当然往事不可追，可留在记忆里的滋味却经历多少都不会变淡。这一次见他们总算不像往日那般见外，桌上又无酒，云荷便知
时候到了。
招招手唤过一个小丫
，云荷耳语了几句，一盏茶功夫，那小丫便领了两个紫衣弟
，抬了一个坛
来。
坛不小，外用陈泥封着，泥上还带着苔藓痕迹，像是久埋在地
的样。
“枯坐无味……”示意侍候的人打开封泥，云荷笑着起
，“不如尝一尝我专门请了名师指
酿的酒，好便好，不好几位公可别嫌弃。”
酒都是越陈越香，魏无羡又是
酒的大家，封泥一去，他便能闻优劣。
“咦？”一
郁的酒气扑鼻而来，还带着几丝夏日里荷塘上刮过的那清香的风，熟悉得不得了。
魏无羡不由探去，凑近了酒坛又闻了闻，这才满是不可置信地问：“云姑娘，这是，荷风酒？”
“荷风酒？”江澄也隐约闻到，立刻想起云荷确实曾问过自己荷风酒的来历，只是没想到她竟能如此上心，还真给酿来了，也是惊讶不已，望向云荷，“荷儿，这是？你……”
云荷笑着，从小丫手里接过酒壶，给他们一人斟了杯酒，才小心坐说：“全靠夫君你悉心指教，快尝尝，看看我有没有辱没了你的秘方？”
说句实在话，荷风酒并不是什么名酒佳酿，莫说比不上姑苏的天笑，连汾
的竹青酒只怕也甩它十八条街。可就是这样一
名不见经传的酒，却是魏无羡和江澄再也回不去的回忆。
那时候他两个，还有师
江厌离，三个人年岁都小，只拿这当玩乐，也没想着正经酿酒，就是见外有酿酒的工坊，从蒸料到拌曲，过家家似的学，哪知竟还鼓捣名堂来了，酿的酒——姑且称之为酒，拿荷叶盛了，
清甜，回味清香。
三个人为此还好生得意了一番，魏无羡当时就说，以后若是不知去什么，就开个酿酒铺，有这手艺在，不怕饿死自己。还腆着脸自己起了名字，清雅似荷，绵
如风，就叫荷风酒。
由此可见，滋味其实并不好喝，当年那样笃定自己以后能靠这手艺养活自己，魏无羡也不知自己是哪里来的自信，现在若有谁拿着这样的酒来自己跟前这么说，他肯定得打得人家满地找牙。
只浅浅啜了一，魏无羡便笑了声，端着杯问江澄：“江澄，你不会记错了吧，咱们当年酿的，有这么……呃，一言难尽？”
其实两人都明白得很，当年酿酒还是生手，酿的也是
烈无比的原生酒，说白了就是别人拿来酒引的底酒，味比不上这十分之一，这还是云荷稍稍改良过的，至少能。毫不留
回了个白
，江澄气：“不喝放，谁请你来？再说这可是我夫人辛辛苦苦酿的，你有本事自己酿去。”
魏无羡并没有贬低的意思，实在是江澄这人无理取闹。回他一个白，魏无羡蹙眉冲云荷诉苦：“你听听你听听云姑娘，怎么好好一句话，从他嘴里说来人就这么不听。”
云荷也有些好笑，但她顾忌丈夫脸面，避着人，在隐蔽
掐了江澄胳膊一把，不顾江澄疼得龇牙咧嘴，笑着回他：“公见笑了，阿澄他就这个脾气，您多担待。其实这酒也不能算是我的功劳，若不是阿澄时时想着，我也想不起来酿酒的事。今日正好，借着这杯
酒，你们师兄弟该好好喝一杯才是。”
她这里鼓励，就是放任江澄喝酒的意思，魏无羡却不敢一答应，回看了蓝忘机，见他微微，才举杯大笑：“没错，是该好好喝一场。”
云荷陪不住，坐了一会便告辞去休息了，江澄送回去，回来时已经换了常服，随意得不得了。魏无羡喝得
了，也三两脱了外袍，卷着袖要和江澄划拳。
两个人跟没见过酒似的，逮住这酒，非要喝个够，过了四五巡便都醉意朦胧，
大起来，脑袋也抬不动，各自耷拉着，东扯西扯的说话。
“江澄……”魏无羡拿酒杯碰了江澄的杯，大着问他，“你说，你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的？酿酒你学了，莲藕排骨汤也学了，还有……还有什么，是我不知的？”
江澄拿自己杯回碰，两个醉鬼，都控制不住力气，一碰杯，杯里酒撒了一桌还浑然不觉，也大着，眯着：“那可多了……”
“说……”魏无羡又碰了一，“说来听听……”
江澄也不依不饶，又碰回来，杯已经空了，仍然没发现，自顾自说：“我说了，你就信？”
魏无羡手里杯碰得“空空”响，眯看他：“你说的，我……自然，自然信……”
“那就好，”江澄仰拿着自己的空杯喝了一，还夸张得咂了咂嘴，一件一件往外数，“那年我气你不听我的话，
葬岗跟你动手，其实
本没有手留……还有，还有后来，蓝忘机找我明里暗里要笛，我都假装听不明白，始终没给过他……还有，还有那次，我不是自己沉不住气去找温氏报仇，是温氏的人上街抓人，快要看见你了……我还四抓学你练邪术的人，就是想看看，你究竟有没有回来……”
ql请记住本站地址http://m.quanb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