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上次袭人受了个大委屈,我不过说了他几句,他倒是生起气来,说你们都只记着袭人,怎么就不想想林妹妹了。如今连我是理都不理了。”薛宝钗是懂怎么让史湘云生气的。
果然,她话音刚落,史湘云就恼:“还要怎么想着他的林妹妹了?老祖宗日日记挂着不说,就连咱们都得天天念着不成?”
薛宝钗忙拉着她坐,笑
:“你还不知
他们,原是一起
大的
分,旁人自然是比不得的。”
史湘云想起以前的事,越发的恼怒了起来。
薛宝钗却又笑:“你想去倒是容易,只是,只咱们去终究人少了些,咱们的诗社是每月的十六日起社,可巧你今日来了,不如去叫上稻香老农和探丫
她们,一起去潇湘馆,就今日起社也算巧了。”
“明日便是秋,你肯定得回去,后日再来,也舟车劳顿的省得麻烦。”
说起诗社,史湘云顿时又兴了,忙站起来
:“这倒是好,那我去叫她们。”
“正巧一起去罢。”两人说着,便顺路去叫了李纨,并迎三
妹,一起往潇湘馆来。
几人一到潇湘馆,却见黛玉正在书房桌案上写字,贾宝玉却在旁边看书,丫鬟随侍旁边,映着窗外的一丛翠竹,倒颇有些意趣。
薛宝钗便笑:“宝兄弟平日里可没这般用功,今日反倒是看起书来,难得难得。”
她说着,绕到贾宝玉的后,探
去看他看的书,又问
:“看什么呢,这么
迷?”
贾宝玉笑:“我倒是今日才知
,林妹妹的书房里藏了好东西呢,竟然还有西洋人写的诗集,虽说跟咱们的完全不一样,没有格律字数之说,但也别有一番意趣。”
说着,指着书上一句话:“你瞧瞧这句,我们把世界看错,反说它欺骗了我们。虽然写的直白,但也发人
省。”
史湘云最是喜新奇的东西,见贾宝玉说有国外的诗作,也忙凑过去看,笑
:“还好这旁边有咱们的文字呢,也不知
是哪位
才翻译过来的,不然就这歪歪扭扭的西洋文字,咱们只怕都看不懂了。”
薛宝钗却批判:“咱们自己的李杜刘柳那么多诗你还没看完呢,反倒是先看起外国的诗作来,也不怕到时候外国的没学成,反倒是丢了咱们的格律规矩,学成了个四不像,最后成了邯郸学步,岂不是惹人笑话?”
贾宝玉冷笑:“你这话好没理,李杜刘柳自有他们的风骨,国外的诗作自然也有他们的
华,我怎么就不能一起看了?又不是看了就非得学着写不成。”
史湘云:“这诗作虽然和咱们的不一样,但是直白易懂,平日里打发时间倒是不错呢。”
那边探见黛玉在桌案上写字,便也凑过去看,发现都是些她看不懂的东西,便问
:“你这写的莫不又是你哥哥布置的课业吧?”
“以前学算数也就罢了,如今倒越发学的了起来,林
你以后要成为圣人不成?”
黛玉完手上的题目,见她们都来了,便知
也写不了了,于是放了个书签,把书和课业收了起来,笑
:“哪里能成为圣人了,不过是些格
致知类的书籍,哥哥说我看诗作看多了,旁的不说,倒学的多愁善
,便让我看看这些。”
“虽然一开始确实晦涩难懂,不过看久了之后却觉得有意思的。”
薛宝钗在贾宝玉那里碰了钉,便开始打趣起黛玉来,“颦儿的嘴素日里就厉害,如今若是再看些程朱理学的书,只怕是要更厉害了,以后可就没人说的过她了。”
史湘云却记着刚才薛宝钗说的话,于是嘴
:“林
若只是嘴厉害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学着多愁善
,西
捧心,若不然,宝玉哥哥又该说我们不关心你了。”
贾宝玉听到这话,顿时表示疑惑:“我自己关心林妹妹的也就是了,何曾说过要你也关心了?”
薛宝钗怕史湘云的嘴没个阻拦的,待会说些什么来就不好了,于是便忙笑着圆话:“云丫
不要胡说,咱们
妹虽说不是亲
妹,可是素日里
的却也跟亲
妹没有分别,颦儿
弱些,又无父母,难免多思多想的,咱们关心她也是应有之礼。”
李纨见史湘云有些闹脾气,又担心黛玉听了不是滋味,因此也笑着劝和:“正是呢,大家如今都在园
里,自然是要兄友弟恭,和睦相
的,以后你们若是都
去了,可就难得有这样的好日
了。”
史湘云本就年纪小,以前贾母心疼她,常常接她来贾府居住,跟贾宝玉也算是青梅竹,两人关系很好。
可是自从黛玉来了之后,贾母也好,贾宝玉也好,都对黛玉比对她要更好一些,两相比较,史湘云心里便难免不是滋味。
她倒不是对贾宝玉真有什么男女之,不过是有一
亲人被人抢走了的
觉,便不自觉的对黛玉有些敌意。
若是平日里便也算了,她也不是那等斤斤计较的人,只是今日,先是袭人说,再是薛宝钗拱火,如今被李纨这么一劝,不但没把她劝的心平气和,反倒像是火星落在了炸药上,嘭的溅起了火
来。
“这倒是奇了,谁不是无父无母的,怎的倒是要我多关心起她来?难不成就是因为她无父无母的,其他的人就都得日日看她的脸不成?”
史湘云这话一,屋
里顿时安静了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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