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度造神 - 第166章

    “嘘。”启明安抚地微笑，轻浅上扬的弧度是星辰慷慨挥洒的光辉，一双浸着兴奋和希望，“带我去喜鹊那里，再给我一台带接的笔记本电脑。”

    “好的。”诺亚将他打横抱起，边走边哭，清透的泪砸在启明角。

    造主甚至有闲心张开嘴品尝，这次是甜苦的柚味。

    叶亭荷从查理的办公室搜刮来一台笔记本电脑，递给启明，不忘嫌弃练西刚浑血污：“快去洗澡，难闻死了。”

    “不急。”练西刚接过同僚递来的电磁枪，眉沉，对准某个方向，抬手便是一枪。

    远一尸应声而倒，叶亭荷定睛看去，是练西刚的小女友，承载赵骊的数字意识的仿生人。仿生人不解地望着练西刚，弹击穿了它脑袋里的主芯片，将赵骊在这个世界最后一抹的痕迹彻底销毁。

    “你怎么，”叶亭荷疑惑地看向练西刚，“它是赵骊的……”

    “它不是赵骊。”练西刚将电磁枪还给叶亭荷，“赵骊已经死了，死在她十七岁那年。”他转朝浴室走去，步伐定，脊梁。

    启明顾不上后发生的事，右手艰难地掀开笔记本屏幕，对诺亚说：“帮我把数据线一在喜鹊上，一电脑上。”

    诺亚依言照办，电脑屏幕切换至黑底白字，字符顺畅加载，如般动向上。启明敲打键盘，输命令，制退所有外置程序，封锁数据接，看着度条缓慢蠕动，他不讲理地捉住仿生人的衣领：“跑快！”

    诺亚哭得更凶了：“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呜呜呜。”

    启明笑盈盈地抹去仿生人泛滥成灾的泪，说：“别哭了，一儿也不稳重。”

    诺亚低将泪在造主颈间，浮于表面的幼稚即刻收敛，那不过是它逗乐启明的伎俩，藏在海面之，是它恨织、酸麻难言的代码。

    启明觉后的仿生人像只久别重逢的浪猫，不停地用脑袋蹭他的后颈肤，企图留重的气味标记领地，他说：“诺亚，我很想你。”

    “别惹我哭。”诺亚闷闷地说，“我你，也讨厌你。”胳膊环住启明的腰，松松垮垮地将造主搂怀里，絮絮叨叨地抱怨，“我把码锁文件夹，每每看见你，码都会溢文件夹，散落四。我把它们扫在一起，永远扫不完。”

    启明睛半阖，靠在仿生人的膛，肾上素退去，左肩的伤阵阵作痛，像一把凿叮叮当当地敲打后脑，他轻声说：“别讨厌我……”

    小步快跑赶来的医生提着药箱，蹲在启明边解糙绑缚的塑料绳，注麻药，起手术刀割开肤，夹弹壳，用纱布草草包扎。医生握启明冰凉的手，观察他苍白的面，说：“他失血过多，需要尽快输血。”

    “等等。”启明行睁，看屏幕上的度条百分比，75……80……83……89……92……

    十五分钟的焦灼等待后，度条终于跑到100，医生也取了启明的一血去血型匹。

    启明对诺亚说：“去，打开玻璃罩，把数据线掉。”

    仿生人站起，提起玻璃罩，掉喜鹊腔里延伸的密密麻麻的线缆。仿生喜鹊的板材自动合拢，它扑扇翅膀，径直扑启明怀里。

    “快走吧。”启明摸摸胖鸟的脑袋，“你自由了。”

    喜鹊啄吻造主的角，恋恋不舍地告别，昂首起飞。它在大厅里盘旋两圈，朝大门的方向飞去，迎着太和雪地反的炫光，直上青霄。

    启明放心来，闭后仰，落仿生人的怀抱。

    都结束了，真好。

    这厢启明昏睡，人事不知，那厢叶亭荷忙得脚不着地。她指挥士兵捉拿机械神教的教众，一批批押送上货车，拉去专门腾空的看守所，逐个审问，清算罪孽。

    除去抓捕罪犯，叶亭荷带队踏实验室，被前血腥暴力的景象震惊。圆球型的舱里余留两二分之一的尸，五步之遥的作台上放着一个颅。

    和恐怖片布景不相上。

    叶亭荷倒一寒气，发麻，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目光落在蜷缩在墙角的工程师们，抬手示意手去揪一个人过来讲述况。

    一名男工程师哆哆嗦嗦地走到叶亭荷面前，看她的神像是看待神兵天降的救星。他磕磕、颠三倒四地讲上午发生的全过程：“查理要再一次实验，一个女人，是我们的负责人，她把查理拽穿梭舱。启明拍钮，被杀手打伤，那个男的，把杀手的割来放在台上。”

    叶亭荷费劲儿地梳理逻辑，她认了舱的上半是启笑恬，那半就是查理。作台上的是德·维奇，德用枪打伤启明，练西刚把德的脑袋割了来。

    一共五个人，死了三个，何其惨烈。

    “我知了。”叶亭荷，对联络那的连佩玲说，“连主席，况我写报告给您。”

    “好的，辛苦了。”连佩玲说，“启明没事吧？”

    “左肩枪伤，已经送去医院救治了。”叶亭荷说，“练西刚打坏了装载赵骊意识的仿生人。”

    “那是他的选择，不必涉。”连佩玲说，“你们把基地看好，等启明养好，让他回去看看，别漏掉什么重要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