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度造神 - 第101章

    “我……”启明僵地抱着狗，他记不起过去，只得听旁人讲述。他低看着怀里的浅黄幼犬，方片耳朵，卷卷尾，睁着乌溜溜的珠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地叫。

    保姆麻雯娟喜狗，她把小狗伺候得胖乎乎。启明给小狗起名“呜呜”，因为呜呜总是呜呜呜呜地讨。不经意间，他会叫它“小五”。

    真奇怪，大概是谐音吧，“呜呜”和“小五”发音十分相像。

    呜呜从掌大的小胖狗，成了苗条矫健的半大猎犬，塌塌的方片耳朵半立不立，耳尖垂，神抖擞又带着呆萌，像极了……启明的思路顿住，车祸带来的失忆后遗症影响重，经常现思路卡顿断的窘迫况。

    “汪呜！”呜呜摇摇尾，爪跟着生日歌的节奏踩踏地板，和众人一庆祝启明的二十岁生日。

    “小承，说两句。”启众焱不满地看一坐在角落里、神郁的启承。

    “生日快乐。”启承说，平直的语气充满不忿和启明看不懂的压抑沉闷，他站起，拉开门走去，“我透透气。”

    十七岁的启承正值青期，看谁都不顺，启明报以理解。他拿起塑料刀片切分糕，把糕角放在纸盘里，分给亲人们。吃过饭，启众焱和启笑恬离开小院，顺手提走闷闷不乐的启承。启明站在院里，仰观赏月亮。

    从双站立、到走路、到奔跑，车祸后遗症的恢复并不容易，家医生说他太瘦，肌薄弱，难以支撑的重量，加上平衡能力差，经常平地摔跤。启明习惯扶着栏杆、桌沿、墙，以及一切手可及的东西保持平衡。麻雯娟听从医生的指示，注重膳搭，总算是把他养得健壮一些。

    说是健壮，不过是勉达到正常人的指标。

    黄狗呜呜围着启明的脚踝转圈，乌黑的鼻嗅闻片刻，打个嚏，乖巧地蹲坐来，漆黑的珠圆亮。它期待地望着启明，转看向门，又转过来看启明，脑袋晃来晃去，疯狂暗示去玩。

    启明弯腰，亲昵地黄狗的脑袋：“已经十半了，是睡觉时间，不能去玩。”

    聪明的呜呜听懂了主人的意思，它失落地垂脑袋，趴在地上偷偷瞥启明，足了可怜模样。

    启明站了一会儿，脚酸疼，却不想坐。他珍惜站立的觉，站立、行走、奔跑，他近乎迷恋这双脚丈量土地的快乐。除此之外，他总觉得有人在暗窥探他的生活。

    并非他过分，或是被害妄想症，启明自认没有神疾病的家族史，他也没有和其他人讲过这古怪的骨悚然。他走在路上总是绿灯，一路畅通，这微不足的运气难以证明他生活的诡异，还有一，他从来不用排队。无论是等公、地铁、飞艇，还是开车、打车，他到站的一秒，车必然到站，且一路绿灯。

    运气好到这程度，启明不得不怀疑自己被车撞后，神灵附。于是他试探地买了一张彩票，不意外的，他了二十万联盟币。

    他撕掉彩票，放弃领奖，拒绝电视采访，回到小院。如影随形的注视，引得启明脊背发凉，脑海闪过上周解闷儿观看的老电影《楚门的世界》，他像故事里生活在众目睽睽之浑然不知的男主角，发生在他上的无数巧合由导演一手安排，他的人生是观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奇思妙想光怪陆离，启明觉被拉扯，他低，呜呜张开嘴，用他的脚踝磨牙。

    “呜呜。”启明挪动胀痛的双，扶着圆桌坐在石凳上，“你的球呢？我陪你玩球。”

    黄狗松，快地摇着尾去它的狗窝里翻找玩，叼着一个黄绿网球跑过来，低放在主人脚边。

    启明捡起网球，朝远扔，网球以一个优的抛线撞到墙上，回弹，落在地面，再次弹起。小狗追着网球蹦蹦，像一颗炮弹冲小院。

    “呜呜！”启明唤，“呜呜回来！”他慌张站起，小狗是个人来疯，一旦了院，没玩够绝不回家。

    奇怪的仿生人

    启明追小院，呜呜叼着球，绕着启明转了一圈，继续向前跑。它认识路，穿过假山，路过石桥，直冲大门而去。

    “呜呜！”启明边跑边喊，忘记自己糟糕的平衡能力，大步向前，膝盖一，险些跪。

    黄狗兜了个大圈，溜到启明边，漉漉的鼻过启明的手指，它后退两步，以为主人在和它玩追逐游戏，继续跑向大门。

    启明无法，撑起，快跑变疾走。夜人静，虫鸣声声，去转转也好。他改了主意，迈过门槛，亦步亦趋地跟在小狗后。呜呜如有神引，毅然决然地钻狭窄的巷，左拐右拐，昏黄的路灯悬在，照亮一尺见方的路面。启明越走越不对劲，突然，他注意到地面上飘过一个慢悠悠的红，引诱小狗向前。

    被注视的觉又来了，汗倒立，启明停脚步，意识扶着墙，恰好与拐角一双幽的睛对视。

    “啊！”启明短促地叫了一声，捂住嘴，打开手腕联络的手电筒，照亮巷一角。

    墙边放着一个净的垃圾桶，和一台脏兮兮的仿生人。

    仿生人？启明蹲，新奇地打量这台市面上极其昂贵的设备，他不是买不起，而是古板的启众焱宁愿雇佣更加昂贵的保姆，也不使用相对而言价廉的仿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