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你们
合默契，连着麦捣鼓农庄，从事生产。
你想起了晚自习的那颗苹果，说：“谢谢你的苹果，也祝你平安夜快乐。”
他说：“咱俩之间还说谢吗？”
你没说话，他又说：“讲真的，和我试试吧，咱俩还像以前那样，每天聊天，
地，打游戏。你可能不太了解同
恋，真的没什么可怕的，就像……”
“许潇然。”你轻声打断了他，“我了解的。”
之前你一直以为，这是个女孩的名字，这是你知
他是男孩后，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你说：“我看了些资料和论文，里面说，同恋是天生的，不是后天的。所以，很抱歉，我不会变成同恋。”
他沉默了一会儿，：“可喜
男生和喜女生，没什么不同的，你可以像以前一样，额，像以前一样称呼我为‘老婆’。”
“可你是男生。”
他又说：“那我称呼你为老婆。”
“我也是男生。”
“那你叫我老公。”
“我是男生，不能叫别人老公。”
“我叫你老公。”
“你也是男生，不能叫别人老公。”
以前你对他讲数学里的充分必要条件，他总是不理解。你觉得他好笨。
充分必要。
充分不必要。
必要不充分。
既不充分也不必要。
从前他用“充分”和“必要”的四排列组合问你，往往要蒙到第四次才蒙对。现在他用“老公”和“老婆”的四排列组合问你，可蒙到第四次仍没有对。
你耐心地一遍遍否认，像过去你对他讲题那么耐心。你的声音因疲惫而沙哑低沉，在孤单的电
声
，甚至称得上温柔。
他落寞地又问：“那你之前答应我的话，还作数吗？”
你问他什么话。
“你答应考完和我见面。”
“不作数了，很抱歉。”
“……哦。”他顿了很久，“但我真的很喜你，喜听你的声音。”
你说：“你应该好好学习，而不是喜我。”
客厅里的菜刀和鲜血仍在，那是你应该独自承担的冤孽，而非在孤苦的
夜，让另一个无辜的人陪你落寞。
挂断电话后，你卸载了
侣农庄，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考前两个月，省
各地的
开始发布自主招生考试的信息。省会的竞争太激烈，你并不喜太过
张的氛围，骨
里，你是个悠然闲适的人。于是，你想去教育资源同样优秀的省第二大城市，距离家乡两百公里。
两百公里，足够隔开那些争吵与隔阂了。
在一次班会上，班主任
了简单的调查，99的同学会在本地的两所里选择。
课后你忐忑地拉住陈知玉，问他会不会和你一起去绵
。
他答应你会的，但他有
忧愁：“据说还要参加单独的自主招生考试，我不一定考得上。”
“能的。”你
定地说，“一定可以的。考完后我们一起去绵参加考试，上同一所。”
“到了那边，我们周末能去探索不同的地方，吃当地的
。”
他说好。
你一遍遍地和他
调，絮叨得连你自己都觉厌烦。
你想告诉他，你只有他了，如果他不和你去，你便只能孤
一人在陌生的城市，听不同
音的人说听不懂的话。走在陌生的街，孤苦飘零。
可是你又没有说。
你不想显得悲苦，更不想用你的苦难捆绑你最好的朋友。
于是你只是告诉他，绵的教育会好很多很多，以后你们能一起考很好很好的大学。
他总是温柔地给你肯定的回答，说他会努力。
你想拉着他与你一起逃离，来一场天涯海角的浪。
可你忘了，你逃离的是你不幸的家
、痛苦的回忆。可他并没有需要逃离的任何东西。他的故乡、他的朋友、他熟知的一切，都只在此
。
岁月翻手繁华，覆手苍凉。接来的日如同电影的蒙太奇，声音还未消失，画面却已远去，快得连一丝风也握不住，只剩岁月的跫跫足音在无助彷徨。
多年后的你回看那段时光，像是隔了厚厚的一层磨砂玻璃，看不真切，想不分明。
在那个蝉鸣阵阵的燥
夏天，你以近乎满分的成绩通过了考，却没有任何一丝的喜悦。
你声音
涩地问他：“为什么？”
陈知玉避开你的目光。这是他第一次不敢与你对视：“对不起，我没报名自主招生考试，我爸妈说太远了，几个月才能回家一次，他们……”
你神空
地望着他，那一瞬间所有的字句都失去了意义，你听不懂他的话语。你只
觉心的无边荒原上覆满了厚厚的白雪，隔绝了所有鲜活绪。
其实他不用解释，你早已知一切。你们的江湖梦碎在那个周六的那家布店，他不愿再与你赴一场浪迹天涯的旅行。
亦或者说，他选择了他的家人、朋友、故乡、熟知的一切。
而不是你。
你艰难地想挤
个笑，但是失败了。
他拥抱了你，手掌抚过你的脊背，在你耳边：“顾如风，你要向前，一直向前，不要为了任何人停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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