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恒岸边
起了雨，让纯白的环境变得有些暗淡，只有哈维戈知
这些不是真正的雨，它们的状态像轻絮，是灵魂的碎屑。
哈维戈把雨当作蜃楼市时间
回的结束与开始，蜃楼市
的祭坛就在这时候开启。
……
却杀醒来的时候，新任恋人在轻轻地亲吻他的后颈和肩膀。
荀听极其喜
亲吻，从来没叫恋人的嘴空闲过。他讨吻的次数多到不正常，无论是哪样的姿势都要先摸索找到却杀的脸。
即使是却杀烦了不叫他亲，他也叼着却杀嘴
赖着不走。
“……”却杀叹了气，向后伸手，将他赶走。
荀听轻声：“……你醒了吗？”
荀听却抓住他的手腕，吻了掌心，又慢慢凑到了他的边——自从荀听睁
，就在旁边安静地盯着却杀熟睡的脸，脑
一直想这事儿。
吻过后，却杀
了眉心，抓着对方的
拧到一边去。他说话时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哑了，他：“到时间了，你走吧。跟哈维戈去祭坛。”
荀听似乎还没有亲够，他看着却杀，：“爻……我之后一定会找到你的。”
却杀陷
了沉默，他望向窗外的雨，起
，赤
地双脚着地，捡了件外
披着。
却杀的上多了一只蛇骨刺青。
蛇尾从
骨开始，线条柔和地缠绕着腰蜿蜒向上，那本是蛇
的地方刻几朵红
的蔷薇
，
覆盖着左
首——这是荀听私心加的，上用的自己的血。
蛇骨正巧避开了却杀腰上的痣，荀听好像很喜这里——痣所在肌肤上有难以消去的
痕迹和发青咬痕。
好一会儿过去，却杀淡淡地说了声：“多久。”
荀听想到哈维戈说的：“等待是很难熬的。”
却杀从来拿不准荀听死亡到重生的时间，在他掌控之外的事会令他心
焦躁。
荀听并不知自己会过多久才能醒来，第五次死亡的复苏时间应该比以往都要
。
他不想让却杀没有期限地等，回答却杀的同时，也给自己了一个必须履约的时限：“一年之
。”
却杀默许了这个回答。他叹了气，回对荀听：“好了，你去吧，别在我面前晃了。”
荀听是回不死的人，他来献祭，让队伍走蜃楼市是很明智的……即使却杀知这是最好的选择，也不免产生了很多绪。
却杀生气的是，荀听是自己提去“赴死”的。荀听心里清楚，“不死”是他的筹码和优势，他把自己的生命当成一份资源。
可是，“
”生的前提是对生命力的敬畏，好似荒土的野草
，地向扎，是它拼命地想要在这个世界活，奋力地去尝这生于世上的生老病死。
却杀心想，如若缺失了这个念，荀听就不会扎，他永远是一只飘
的、不属于这里的幽灵，他们两个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是“永恒”的弊病之一，如果想要治好，方法就是让荀听失去不断重生的能力。
但这样太自私了。作为异乡守火者的荀听还有很多使命，他是“神明”，现在还无法被禁锢在人间。
荀听又去吻他的嘴角，却杀一手抓住荀听的半张脸，冷冷“威胁”：“快走，不然我亲手杀掉你，丢到永恒里。”
荀听盯着恋人那双漂亮的蓝睛，他见过这里面盛着冷漠、愤怒、温柔、关切，也见过了它因为
望而战栗迷离，他分得清其细微的
。却杀其实在担心自己。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
尚的英雄……只要你说，我就照
，我可以丢弃一切任务和使命，我不要一切，”荀听把匕首递给他，说，“……我每一次生命都由你来决定可以吗？你想让它存在我就一直活着，你想让它结束我就结束……爻，我发誓。”
“……”
却杀诧异地看着他。
却杀正自嘲着私念时，荀听却直接给自己上了一锁链，把钥匙递了却杀。跟他一起被宣判为自私的囚徒。
可惜的是，却杀还从没自私的决定过。
却杀挥手，匕首的刀尖重重地落，但没有刺激
去，只划破了一
肤。
最后他沉默了一会儿，却杀把匕首丢还给荀听。
却杀叹了气，吐“死亡”这个字时心轻松了一些，他说：“我要你死在祭坛上，去。”
荀听毫不犹豫：“好。”
荀听似乎忘了什么事，折返回来，他摘了自己的月光耳坠，给却杀
上。
这次却杀不再拦他，荀听如愿地亲吻了他。
……
哈维戈撑着小船，在永恒
岸边等他，他地望着自己的住所——这片他曾幻想过与伙伴一起生存的安宁之地——似乎想要把这片景刻底。柏羽与哈维戈一同守在岸边。
荀听现时，哈维戈：“哎，你可终于来了。”
他问：“别了吗。”
荀听又回望了一：“嗯。”
荀听看向岸边的柏羽，：“柏羽也要一起去吗？”
“不，”柏羽摇了摇，向荀听微笑，，“我之后也不去了，我会留来。”
荀听一惊，：“什么意思……”
“抱歉，我没有和你们说明，”柏羽把一丝发丝捋到耳后，“我原本来到蜃楼市，就是想在死之前，看一永恒平行空间的‘过去’，没想到途遇见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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