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天子 - 第72章

    爻第一次看不透一个人，他无法理解，涅肖为何这么矛盾。善良、单纯无知和狡猾、罪孽重竟然能同时地亳不矛盾地现在了一个人的上。

    爻不知那柄银柄断刃为何会现在涅肖那里，心冒一个荒唐的可能：自己所接到的这个人不是真正的主教，也不是以利沙。

    这里或许困着一个无辜的灵魂——爻透过层层知到了“荀听”这个灵魂的存在。

    但这只能是猜测，爻以往的认知和经验，没有任何一段知识或者案例来解释这个可能。这完全是他思考产生的结论。

    爻厌恶控制理智，也讨厌不确定和未知。

    他在夜笼罩的火光，盯着荀听的睛，用只有荀听能听见的轻声，再次问了那个问题：“对我说实话，你究竟是谁。”

    他手里握着银剑，手心是为给荀听剔除孢而划开的伤，顺着剑刃一丝温的鲜血。这是爻给荀听最后一次机会，只要荀听能将真相向爻全盘托，爻会毫不犹豫地护他这重围。

    荀听从他的睛里读了这些思绪，愣了一会儿。

    他看着系统的风险提醒，失语片刻，闭了闭睛。他想起了弥尔蓝曾经对他说的那句话——

    “我们只是两个守火的幽灵。”

    “对不起……我不是任何人，也不属于任何地方，我是一只幽灵。”荀听着系统的风险提示，轻声对爻回了这么一句。

    一只无无源的幽灵。

    在这个世界的原住民里，爻是第一个受到了这只幽灵，并愿意伸信任的须来试探的人。

    爻皱眉，攥了剑柄，看着他。

    荀听的前现了系统的提示。

    您的言行举止构成违规！

    违规容：“我不是任何人，也不属于任何地方，我是一只幽灵。”

    违规原因：直接通过言语向非玩家角代自己的穿越份。鉴于用词隐晦，判定为轻度违规。

    违规惩罚：轻度违规惩罚不即刻起效，将于一命生效。

    荀听还是主动上了镣铐，地望了一为他而剑的爻，对他说：“谢谢你。”

    ……

    荀听被请到了牢狱里，弥尔蓝则被拎去询问室里喝茶。南希伯的外使者份给了爻豁免权，他只是被暂时限制了行动。

    荀听牢之前最后拜托了爻一件事：帮他保护好守夜和柏羽。

    他告诉弥尔蓝，不需要为他辩解和开脱，她可以编造任何理由证明自己的清白，荀听自然会合他。荀听的份已经没用了，保住她神学院教师的份才是最重要的。

    荀听孤零零地待在塔的监狱，他了许久的心理准备，才开了事件1【羊之的狼】的记忆回顾。

    记忆所呈现的真相和荀听推测的一致。

    以利沙不甘亡，他再次回到鼓婆区，对曾经背叛过他的人实施报复。他组织了赋格狂计划。

    请神失败后，他是从塔的“朽神屠杀”逃来的少数人之一。

    虽然王后和教皇都已经丧命，但以利沙并不“尽兴”，他认为怀霏所受到的惩罚还不够，他对怀霏的和仇恨扭曲地混合在一起，成了一团病态的恶疾：他想要怀霏痛哭涕地向他忏悔，想要看到自以为王的神明化生不如死。

    他找到了自己的老朋友涅肖，杀害他之后披上了他的，成为了“净区主教”，并有意地制造了一场重大的工业事故。

    被救来的“涅肖”受了十分严重的伤，休整了很一段时间。作为心都遭受了重创的恢复期患者，一些行为和之前有所差异在所难免，所以人们去没有怀疑他。

    就是这段时期给了以利沙足够的息时间。

    以利沙逐渐将自己的行为和习惯上涅肖的模板，减少了一切会让他有暴风险的活动。他甚至谨慎到把自己左手成轻度残疾，这样的话，左撇“涅肖”就只能尝试着用右手写字，笔迹的变化也不会引人注意。

    以利沙忍痛砍掉自己的狼尾，开始尝试着一无害的羊。

    一次，柏羽在地室撞见了正在雕刻怀霏像的以利沙。以利沙发现柏羽是一个大的隐患。于是在很一段时间里，柏羽都被“涅肖”外派去工作，两人的逐渐变得很少。

    而就在翻阅涅肖的私人笔记时，以利沙意外发现了一个秘密——关于柏羽的份。

    涅肖在收养这个无家可归的小女孩时就发现了她份的特殊。

    她是阿呜蒙之神挑选的化。

    但涅肖并没有公开这件事，也没有将柏羽送到阿呜蒙之神的“信徒会”里。为大主教的他知神的化意味着什么。他认为柏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是否要将份公之于世，等到女儿大成年后自己去决定。他不想让柏羽失去一个本该自由的童年。

    涅肖虽然对女严厉，但在必要时从不会吝啬自己的关心和柔，柏羽自然能受得到。所以大后，她还是决定不对外公开自己的份。

    她想留在涅肖的边，自由地去自己想的。

    于是，这件事就在父女之间秘密地珍藏了许多年，像是被庇护着的鸟羽。这方小天地里栖息着小心翼翼的温，在这里，即使是神明也微不足。

    直到，一只手暴力地拆开了巢——以利沙发现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