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的
声，看一
四周，他将掌心的血蹭在一个大树上。
又由顾津架着往前走，不知过多久，他们找到一
可以藏
的山
。
顾津把李
架
去，他
力也终于耗尽，
一
，摔在地上。
顾津被他带倒，膝盖磕的生疼，一路上
绷着的神经散了，四肢抖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也趴在那儿半天起不来。
害怕跟委屈重新占据大脑，她
了两
鼻
，咬牙爬过去唤李：“你怎么样？能不能
持住啊？”
李费力地吞咽了：“帮我……看看背上的伤。”
顾津赶去拖
的背包，玻璃不敢
，只在他伤周围铺满止血粉，压上数层药棉，再密密实实绑了好些纱布。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狰狞的伤，
着
完，又绕过去理他上和
的伤。
李半靠着石
看她，轻
：“你的。”
顾津已经忘了疼，经他提醒才想起来，为自己包扎好，又
指示拿树枝掩住，关掉手机电筒，一番折腾后，整个山顿时黑的无法视
。
两人安静待了会儿，李忽然开：“过来，给我抱抱。”
起先没反应，几秒后，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李一
，顾津枕了过来。
他咬牙抬起手臂，拢在她腰间，歪过，嘴
贴住她
。
“行了。”李笑得无力：“都没事儿了，还哭？”
他这一说，顾津反倒不再克制，避开他的伤，整张脸埋去，鼻涕一把泪一把，哭得好不可怜。
李
了
，凑去吻她额。
这姑娘该
的时候绝不弱，找到依靠时又立即卸去伪装，不见半分势。都说女人的，无形、万变却可以滴穿石以柔克刚，李终于有会。
“你疼不疼啊？”
李轻轻说：“……不疼。”
知是在安
她，顾津
脸颊，抬起问李：“我们接来怎么办？你的伤太
了，这么待着肯定不是办法，我们得去医……”
“手机有信号吗？”他打断她。
“……没。”
“急呼叫呢？”
顾津试了试，无法接通。
李攥住她的手，合起：“附近应该没有基站，让我歇歇……等天亮了咱们再走。”他轻咳两声，停了会儿才说：“去医院。”
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很久后，顾津轻轻“嗯”一声。
两人不再说话，山里安静得可怕。
顾津往他怀里缩了缩，睁直直盯着的微弱光亮，她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坐直：“我们可以求助邱爷。”
李睁开，
了气却说：“他也不是神通广大，算了吧。”
第48章
顾津小声问：“只有这样了？”
李觉得
好， 走投无路，他一直不了的决定， 老天给他了主。
他说：“对。”
李在黑暗
看着她的方向，半倚石凸角坐着， 右面受伤的肩膀悬空，蜷起，借力支撑。
顾津坐在他另一侧， 没再开， 脑袋小心翼翼地枕回他， 能闻到
重的血腥味，贴近他心脏位置， 那里的
动仍旧沉稳有力。
她不敢把全
重量压过去， 手臂在后支撑，另一手缓慢轻柔地抚着他手背：“现在好些没有？”
“好些了。”李反手攥住她的，说话时尽量不停顿，但很慢：“地方隐蔽，估计他们找不到， 我看着呢， 你睡会儿吧。”
“我不困，你才需要休息。”
李盯着看了会儿，没和她争， 缓缓合：“好。”
静悄悄， 偶尔有滴落的叮咚声， 虽已
夏， 寒意却从四面八方涌来，直往骨
里钻。
顾津轻手轻脚地起来，从行李袋里翻到一件风衣，是她之前一直穿的。
她将衣服盖在李上，又找
两件短袖衫和
，不
是什么，都抱过去，将他浑上裹住。
不小心碰到他伤，他皱眉
。
一声。
顾津赶收回手，亮手机屏幕查看他前后各伤，纱布隐隐透血迹，不知里面怎么样。她想让李睡得舒服些，轻轻扶住他后颈，让他侧着枕到自己大上。
顾津摸了摸他额，一番折腾来，全是冷汗。
她靠向石，李整张脸都埋她小腹，相贴的分很温，她
挲着他的茬，手指时不时悬开一些距离，偷着试探他的呼
。
这个夜晚太漫了，顾津有大把的时间回想这段日的经历，荒唐又疯狂，她失去工作，失去了原本平静的生活，甚至失去生命最重要的亲人。她跟着他们，
心由抗拒到妥协，一直守的观念变了，再顽固也愿意为别人给她勾画的未来而改变。
她还
上了一个人，十分突然，又很盲目没原则。这
事往往无法解释，世界上并没有一个明确标准告诉谁应该或是不应该。
她的
绪里有依赖有
动，也有怨恨和宽容，复杂却无法逃避。顾津忘不了，他曾用恶劣的方式对待她，也断不会忘记他多次的相救与守护，前后消减比较，糟糕的初识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一路上，经历了大悲大喜，她才蓦然发现，上天从不顺应人意，她接受了命运的改变，也慢慢接受顾维的死，现在只想和他一起，去过平常人的日，看来也快成奢望了。
她不明白自己错了什么，要一再经历这些。
顾津忍不住掉了几滴泪，歪靠着，拢怀的人。
大脑的反应渐渐迟钝，她在心里从一数到一百，再从一百数到一，不知不觉，也陷浅眠状态。
她梦见一个女人带着她赶火车，买错了票又牵起她的手去窗换，女人速度很快，她磕磕绊绊，脚上的鞋在跑动全掉了，等到重新返回站台，那趟火车已经驶离，只留一条到没有尽的铁轨。
画面一转，她竟坐在火车上，耳边轰隆隆没有其他声音，对面还是那个女人，手里捧着冒
气的泡面盒，只顾自己，也不给她吃。
然后两人了车，顾津偶然间回，看到车上的牌是从某地到上陵，她大喊大叫：“我不回上陵，我不回上陵。”
对面突然跑来两个警察，腰间的手铐明晃晃：“你犯了罪，哪儿都不能去。”
“我没有，错的是他们。”
“那也必须你来还。”
警察抓住她的手，她在挣扎抬起，蓦地定住，那警察竟变成了李。
顾津猛然惊醒，心有余悸地重重呼。
“津津……”
不知这回是梦还是现实，顾津一时没反应。
李又低声：“顾津……”
她一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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