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退_今天你愿意被我*吗by西斯卡跑了

事发展到这个地步，再不看剧已是自寻死路，可满屏弹窗的光此起彼伏，我疼得睁不开睛。

山呼海啸的信息片段在我脑着圆舞曲，而数峰青里的酒在挥发，我知我在醉驾，这太不对了，可是我没有办法，还好这个游戏对醉驾没有惩罚。

旁边隋唐的脸难看，沉默透着无声的谴责，看上去比门前更讨厌我了。

我一手握方向盘，一手张开五指在隋唐的小腹，“唐唐乖，再忍忍就好了，我们回家就。”尽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得起来。

可是隋唐并不理睬，我也不禁对他愈加不满，以至于手时也顾不得轻重了。他的声音断裂、模糊，嘴颤抖，扭动、夹、发、汗，我们就这样沉默地彼此折磨。直到等第三个红灯时，隋唐的倒是完全了起来，呼声也加重，我瞥了他一，手上用力，“别声，唐唐。我在想事。”“你——”我皱了皱眉，试图重新将注意力集在方向盘上，“说了别声，醉驾很危险的。”

他勉伸手在自己嘴上，夹住，但是我的思路已经被打断——“单手握方向盘违反通规则，”我义正辞严：“我不能再摸你了。”

隋唐皱着眉，还是没理我。

“——你那么生气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我哥呢？”

“你说什么？”话音未落，我就趁着第四个红灯的机会，拉开他的链，玫瑰纹用力一拉，他的向后仰去，我不得不扣住他的肩窝。

他推拒我，我没松手，而他的反抗逐渐变得激烈，我伺机摁住他，在那掐了一，“我说——你那么生气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我哥呢？”

他的牙齿打颤，用尽浑解数忍耐似的，看着我，里满是泪，还有恳求。可我他妈的一也不想要他的泪或恳求，他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所有圆舞曲在无声地爆炸，炸作团团冷白的烟。我掐着他的，多清白的一张脸，动起来就像浸了，又像明月悬天边，尘埃染不上他。

“唐唐，你不是知这一切吗？我们不是一伙的吗？那你来告诉我吧，你是谁？我是谁？我们究竟又在哪？”我看着他，“你看不来吗，这游戏里一切都在缺失，一切都在被忽视，一切真相都找不到了……不如你来告诉我吧。”

可隋唐看上去很困惑，困惑得简直不像演的，丝毫不像是要清醒过来、我的同伙。而我盯着面前1997那片弹窗支离破碎拼凑的容，冷汗都要冒来了。

「检测到您的任务推受阻，请问您需要阅读更多剧信息吗？」

我的后槽牙都要咬酸了——「不。」

回到家后我把隋唐撂，匆匆洗了个澡，开始逐个房间排查。

我信某一定藏着唤醒我的唐唐的东西，而我怀揣着使命一般的要找的箱里要有旧照片、教辅书和试卷，还有一摞酸掉牙的书，那是某段旧日恋的遗。可是我不知它们在哪。

向楼上走，堵堵白墙空得晃，挂着的装饰画又大同小异，我险些迷路，好容易上了三楼，卧室却一看上去就如同酒店装修，让人顿失兴致，然而通往阁楼的门又锁，我碰，无法，只好转而向走。

地室的门倒是一踹就开，尘埃漫天，木和书页混着灰尘的、发的气味扑面而来，我快速用巾保护好刚洗完的。散发着铁锈味的置架被分成几个分区，大大小小堆迭着些几个车模型、板、杂志、篮球，都是些孩气的件。把几个大一的储箱搬来一字排开，我犯了难，王飖会先打开哪个箱？

开箱顺序从来无关痛，可我就是认为这是个至关重要的选择——这么想着，我却不慎直接打开了最小的一个储箱，好在里面的东西正是我要找的。我了最上面的文件袋，咦，可是它里面好像只有一张纸的容？又是那帖笔字，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只是这次的字迹比上一张工整，像是练过一番了似的。

奇也怪也，我摸了摸脸侧落的发上的珠，就在看着这贴字的一刻，我仿佛又被刚带隋唐回家时那杀冰于火的觉攫住，只觉月寒日，来煎人寿。

一秒，我坠异国他乡的时空，我似乎正对着电脑屏幕写着什么，想，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背井离乡这么令人悔恨的词语呢？

用结构驱动的语言写的诗太晦涩，用词语描绘的世界也超我的理解范畴，我没有在故乡见过那些奇形怪状的屋，也没坐过樱覆地的草坪。而我明明盖上被、窝在床里、上耳机，像个弱智一样躲那个天上的雷，却还是只消听就知那不是故乡的雨。

我于是发疯一般地想念我曾用母语书写过的我的名字，还有模仿我的字迹替我上大学志愿书的人。我的隋唐，我的永无乡，我的栖之所。我想念少年时代那些枯燥乏味的课、看一就知结果的弱智题、连笔抄完的练习册、跟同窗之人打过的弱智的赌，我还想念我一笔一划写的蹩脚诗、勾肩搭背走过的场、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让人昏昏睡的午后光。而在那些时光的尽，有个穿着白衬衫的人站在我家门前、背着书包，等着我，笑问：“你吃早饭了吗？”

话音落，光褪去，大门关上，我的世界一片荒芜。

我困惑地看着信息图景的年轻男人自言自语着，我认输，我愿回背负所有的因果，刻舟求剑在记忆的河——然后发现其实本就没有人他妈的在听我说。我对路人用我的语言说你家孩可真丑啊，可他们微笑着说谢谢我。我组织起我所有的激站在街，那些着陌生面孔的异域人则围观着我，讨论这又是哪个艺术学院的学生在表演行为艺术。形式是壳，离厚重。新年到时，我装模作样地搞到一瓶墨和一支笔，在宣纸上试图写一首诗弘扬传统文化。遗憾的是，我明明想的是些气势恢弘的句，最差也是些隐居山林的落魄官的诗歌，最后却落笔成了“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