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渔 - 第5章

    浣溯溪一看到严闻就想起她在海边被发现时，对方面上的那厌烦的神，严闻不喜自己，浣溯溪早就察觉到了。

    她自小在旁人里看上去就离经叛的，别家女觉得理所应当的事她却颇有微词，老是想着法的往海边的大人堆里凑，要不就是偷溜去镇上。

    严闻因为早熟，面上不显但是心里总觉人一等，习惯了他人称颂的他，对于浣溯溪这个将他视而不见的人很是不喜，又觉得浣溯溪整日里不修边幅过于邋遢。

    严闻不喜浣溯溪，浣溯溪也看不上对方，尤其是看不惯对方那人一等的姿态，在她看来对方的行为幼稚的，有空在严闻的上费力，倒不如多读两本书来的实际。

    浣溯溪的存在引起了严闻那边的注意，几人之间小声的对着严闻说了几句，面上带着调侃的笑意，还用手肘撞了撞严闻的。

    严闻抬看了一浣溯溪在的方向，微微皱起眉低叱了几声，几人嬉笑着不再说话，然后便抬脚往回走。

    浣溯溪正站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她本想回避，但一想这一来未免多此一举平添话，索站着不动平视前方。

    两方人肩而过，严闻见浣溯溪对自己视若无睹，脚步微微一错犹豫着似是想说些什么，这样的动作恰巧被浣溯溪的余光捕捉到，她戒备的竖起耳朵，想听对方说些什么。

    但是严闻的的话没，他边的人便对着浣溯溪了个哨嬉笑了几声，严闻便伸手在那人肩推了一掌，让其闭嘴，也打消了说话的念，领着这些人走了。

    听着后的打闹声远去，浣溯溪松开皱的眉，轻轻呼一浊气，她被严家上门提亲的事，看来村里人都知的差不多了，虽然爹娘那还未应声答应，但是显然在众人看来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想到这里她懊恼的抓了抓发，心又郁郁不快起来，而且自己这几年的努力一夕之间尽数丢在那大海之上，如今她当真是有些无计可施。

    “要不脆逃家算了，去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浣溯溪看着村喃喃自语。

    “浣溯溪，你想去哪？又想去镇上是不是？小心我告诉你爹去，除非你把我也带上我就替你保密。”

    浣溯溪的耳边传来了一个稚的声音，她扭发现是她家隔柳家的小儿柳安裕，小名虎，比她小上五岁，平日里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

    “你喊谁呢！没大没小的，你得喊我知不知！”浣溯溪没好气的曲指敲了敲虎的脑门，对方不喜的往后一缩。

    浣溯溪见了，一抓抓住他的后脖领，低声笑：“我这还没村，你跑去和我爹说什么？倒是你这会儿不应该在学堂上课，怎么在这晃？等我把你揪到先生那去，你娘晚些还得谢谢我才是。”

    虎张了张嘴找不到反驳的话，认怂的赔了个笑脸，说：“溯溪，我们关系这么好，你肯定不会和我娘说的对不对，你看以前你去镇上我不都替你瞒了吗？”

    “小鬼，学堂的先生年事已，讲学时方式老旧枯燥，是我我也听不了几堂课。”浣溯溪松开虎的衣领，慢悠悠的往回走。

    “我就知你不会背叛我的，溯溪你说的不错，学堂的先生成天之乎者也的，听着就叫人大，还不如你给我讲学时有趣。”虎在浣溯溪的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他是难得几个能和浣溯溪说上话的人，浣溯溪成日里闷自己的事，不和村里的同龄人戏耍，行事作风又很独特，虎就跟在她后晃悠，就好像自己也跟着莫测起来。

    “溯溪，前两天我晚归，被我娘训话，她唬我说，若是我再不听话，夜里就会被人鱼抓去吃掉，还说前两天你夜里不见就是不听浣叔的话，叫人鱼给迷了，是不是真的？你当真见着这人鱼了？得什么样？是不是很吓人？”

    浣溯溪指尖挑着一缕发把玩，听着虎的话面上几分不屑的笑意，人鱼之说是这一带惯常用来吓唬孩童的传言。

    她小时候她娘也曾拿这话吓她，大人的人鱼样貌多变，有人说他们面容宛若厉鬼，人见了便会被定了神，也有人说他们样貌丽，却会迷人心智，众说纷纭实则从未有人真正见过。

    浣溯溪年少好奇，查阅了许多书籍，书籍对于人鱼记载的见闻也都模糊不清，无从考据，她便觉得大抵是先人的见闻经岁月传变了模样，她早已不再相信人鱼之说。

    “那都是你娘说来吓唬你的，这世上哪有什么人鱼，但是苏大娘话说的也不错，你要是再这么不着家，早晚有你苦吃，被歹人抓了去，这辈怕是得都回不来了。”

    浣柳两家平日里关系不错，虎的名字安裕原本是留给浣溯溪弟弟的，但是那几年她娘的不好，等好全了两人又打消了再生的念，恰巧这时候虎就生了，这名字便送给了柳家，所以虎在她看来就和自己弟弟差不多，她也得帮着收收。

    “我就说，我娘惯会吓唬人，我都晓得的，那天我不是真给忘了时候，不是成心的。”虎不甘心的撇撇嘴，目光很快被摊贩上卖的小玩意儿引了过去。

    这时一个声音了来：“谁说这世上没有人鱼了？老我小时候就见过，简直吓死人了。”

    两人停足看去，是镇上的木匠李大，老人家今年七十好几了，骨倒还朗，木匠活都给儿了，他便时常些小玩意儿来摆摊贩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