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妖帝(NPH) - 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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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八日,兰泽重返邀月。她先在换好男装常服,又仔细嘱咐了随行女官与侍卫,这才撑着伞,踏着淅沥雨走向禁

    全常看见皇帝竟从外踏雨而来,惊得珠几脱眶,毕竟在他想来,兰泽明明病重在床,一直在邀月静养,怎会突然现在门外?

    兰泽观他神,便知他所思,只问:“这些时日,太后可曾来过邀月?甄修政近日可曾请安?”

    全常忙答:“回陛,太后娘娘确曾驾临数次,只是吩咐了什么,才并不知晓。至于甄大人,已多日未曾了。”

    兰泽颔首:“朕知了。你且去安置银秋等人,与她们好事务接,暂不必前来伺候。”

    她回到邀月,在后殿温泉沐浴后,执卷倚在榻上小憩。朦胧间,忽闻外一阵喧哗,她便由女搀扶着坐起来,可透过重重纱幔,也看不清外间形。

    “是谁来了?这般阵仗。”兰泽问

    女垂首低语:“似是庄妃娘娘在外求见。”

    “打发她回去,最近朕谁也不见。”

    那厢甄秀晚早听得邀月动静。

    自听闻兰泽昏迷不醒,这月余来甄秀晚日夜悬心,唯恐此生无所依托。今日忽闻人禀报圣驾在邀月附近现,她恨不能立时得见天颜。奈何兰泽严令拒见任何人,她只得悻悻而归。

    “娘娘,早寒气未消,不如先回罢。”女官轻声劝,“若实在思念陛,不如多在太后跟前尽孝。太后若喜,陛自然也会看重娘娘。”

    “本岂会不知?”甄秀晚蹙眉拂袖,“回。”

    这边兰泽倒是安睡整夜,翌日清晨,仁寿遣了人前来传旨,说是太后召见。兰泽心茫然,对局面尚不清楚,兼之浑困乏难解,她便对:“你去回禀母后,朕连日舟车劳顿,神不济,恐在母后失了礼数,让朕且再歇息几日,再亲往仁寿吧。”

    直至重返邀月的第六日,兰泽方往仁寿请安。虽说她这些年来常来常往,此番穿过熟悉的朱红门,却无端生几分陌生之

    现早有女官通传过,甄晓晴已知女儿前来。当兰泽行至那重华珠帘前时,正听见母亲与女官对话。

    “庄妃那孩,不及娘娘当年半分气度。言行浮躁,尚未可知后命如何,倒日日盯着后位不放,终究是界浅薄。”

    “心比天,命比纸薄,便真是给了她后位,那也是予赏给她的。”

    仁寿,兰泽缓步至凤座前,徐徐跪拜。她素白的双手在衣摆前摊开,目是金红织,潋滟生辉,随着她将,恍若醉意袭来,跌倒在糜烂的丛之,一时心神俱恍。

    “母后万安。”

    “回来了?气倒好。”甄晓晴示意女官扶起兰泽,“离这些时日,也不见往里递个消息。”

    “原是要写信禀报母后的,奈何途变故频生,儿臣想着不如当面禀明。”

    甄晓晴闻言起,珠玉轻摇间,已来至兰泽面前。母女二人在仁寿共用午膳时,兰泽方:“儿臣并非有意提及周府,只是此番偶遇周家公……他们似乎仍未放弃对皇位的觊觎,或是记恨当年旧事,恐我们再度打压周家,而且儿臣在周府附近瞧见了私兵,绝非寻常家丁。”

    迎上甄晓晴审视的目光,兰泽心知要说服这位谙权术的母后,需得耗费诸多心力。可她也明白,章慈太后是她此生最大的恩人,给予她最实的庇护。

    思及此,兰泽只在心底叹。

    “你既有了主意,不妨说说该如何置?”甄晓晴问

    “但凭母后圣裁。”

    “兰泽,”甄晓晴目光邃,不知是否在试探,“你终究是要亲政的,母后不能护你一辈。可知外界如何编排母后?那些文人墨客编的童谣,信雌黄的故事,京师里沸沸扬扬的言,你真能无动于衷?”

    “儿臣实在不知——”

    “你刚从京师回来,怎会不知?”

    兰泽心知已无退路,只得孤注一掷,她跪地将此行经历娓娓来,肯定是隐去了些许关窍,但话至一半,已是心惊,当悄然抬,正迎上章慈太后沉静的目光,兰泽心顿时了然。

    甄晓晴虽未明言,却早已将此行关节猜透了七八分。

    “母后明鉴,儿臣被困周府多日,连府门都不得,如何知晓这些言?且儿臣的心意母后早已明了。”说到此,兰泽只觉倦意丛生,“若母后不信,便将周府与周侯爷由东厂审讯,严刑拷问之,或可解儿臣心郁结。”

    “好,明日予便传召周府二人,你只在珠帘后听着罢。”

    照兰泽的本意,她原是想请章慈太后对姬绥与周韶动用大刑,撬开他们的嘴。然章慈太后执掌权柄多年,疑心重,并未轻信兰泽所言。

    兰泽心知此番怕是巧成拙,却不敢半分异,只垂首低声:“母后何必多此一举?难东厂是摆设,还不足以问真相?”

    “前几位皇接连夭折,宗室之早已非议不断,多少双睛正盯着仁寿,只等我们行差踏错。此时若动周家,便是坐实了外戚篡权、铲除姬氏血脉的罪名。更何况,周家手,还握着先帝亲赐的密旨。”甄晓晴的声线里,似乎压着千钧之重,

    她缓缓靠向椅背。

    “周家这棵树若真的倒,天藩王会如何评说你我?只怕到那时,窃国屠嗣的罪名,就要钉死在母后上,你我要面对的,又何止是悠悠众,怕是各地藩王的万千铁骑,顷刻便会兵临城。”

    一个念如电光石火般掠过兰泽心

    这份密旨必定有着严苛的限制。

    或许,它唯有在周家或姬氏的皇命攸关、且证据确凿系仁寿所为时,方能公之于众。

    又或许,先帝的密旨一旦动用,便意味着姬氏将与甄晓晴彻底撕破脸面,将不再有任何转圜余地,必将引发一场你死我活的国本之争。正因如此,这倒密旨才如同一柄双刃剑,周家不敢轻易示人,母后亦不敢将他们至绝境。

    “我不知周家会有父皇的密旨。”

    “他岂会让你知晓。”甄晓晴冷笑不已。往日里,她一面是未曾将姬绥那落魄藩王放在,一面又对先帝密旨心存忌惮。然今时不同往日,她合上双,“那密旨的容,该知晓的宗亲重臣只怕早已了然于。独独他的你我,被全然蒙在鼓里……因为他恨我。”

    说罢,她不再看兰泽,只漠然挥了挥衣袖:“走吧。”

    ……

    与此同时,于京师最大的酒楼之,来了一位兜帽的年轻男,观其仪态姿,算是年纪尚轻。只见他与酒楼伙计低语两句,便径直上了二楼的雅间。

    王群生见宋付意落座,先说起酒楼今日有歌舞可赏,他言罢,自顾望向楼舞台,顺手端起茶盏轻啜。

    虽说二人是闲谈,连侍立一旁的小厮都觉察,两位主各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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